吴净松有些嫉妒也有些羡慕,这位模样好看的人怎么一下子就成为了师父的徒弟?而且还可以说是师父主动收他为徒?
吴净松说道:“师父,我也想跟你去剑山,这酒肆我早就开腻了,一天也卖不了几个钱,不如跟你去剑山专心学剑。”
卢珍拒绝道:“你就别想和我去剑山学剑了,若是以后还想让我教你几招,就乖乖待在这里开你的酒肆,若是这酒肆没了,你便再也见不到我了。”
吴净松垂头丧气,哦了一声。
随后与罗北笑道:“师弟,你真是命好,竟然能够到剑山内部学剑,比起你,我就要差太多了,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年,一次剑山都没去过,师父他就只在这里教我剑术。”
卢珍说道:“一个破剑山没什么好去的。”
吴净松置若罔闻。
罗北笑道:“若是以后有机会,我常来师兄这边喝酒。”
被喊师兄,吴净松洋洋得意,“好勒,不过喝酒归喝酒啊,亲兄弟明算账,师兄我这是小本生意,免费是不可能,但可以给你便宜些。”
说着,他便看向卢珍,“我这酒肆也就师父他老人家能喝酒不给钱。”
年轻掌柜的小算盘精明的很。
卢珍看着花温香几人,“你就是那个拥有神花的小鬼?你是来自玄云寺的和尚?境界不低嘛。这小妮子长得倒是好看……咦,你竟然是一只厉兽。”
老人明显是个(ài)说话的主。
花温香几人纷纷与卢珍抱拳施礼,眼前这老人以后便是罗北的师父了。
罗北能成为卢珍的弟子,这便已是最好的结果。
年轻剑客如今好似做梦一般,刚才还是他提出要在这酒肆中歇息会儿,没想到吃顿饭的功夫就莫名其妙的加入了剑山,而且还成为了大名鼎鼎的卢剑仙的嫡传弟子。
这便是机缘吧。
卢珍将腰间酒壶拿出,说道:“去灌满,所花的钱都算我这徒儿的,此外再给我来一斤酱牛(ròu)。”
吴净松接过酒壶,(yù)言又止。
这酒壶暗藏玄机,最起码装二十坛酒才会满,不过这位罗师弟一看就不是什么差钱的主。
年轻掌柜进了屋去。
卢珍坐到了花温香他们这桌,方才那一桌(ròu)食还没有吃完,而且所有人都没察觉到,经过刚才的打斗,饭桌上竟是纤尘不染,连片叶子都没有落到桌上。
老人不(ài)糟蹋粮食,刚才全程以剑气护住桌子上方。
卢珍喝着小酒,笑道:“徒儿是哪里人氏?”
他对罗北这个徒弟很是满意,满意到相见恨晚。
罗北笑道:“南洲象忽郡人。”
卢珍又与花温香几人道:“你们几个虽说不用剑,但资质都不差,若是愿意学剑,可以都做我的徒弟……你就算了,毕竟已经(shēn)处玄云寺,老头子我从来不挖墙角。”
花温香几人一一婉拒。
老人有些可惜。
良久后,吴净松拿着酒壶与一盘酱牛(ròu)走了过来,笑道:“师父,酒算罗师弟的,这盘酱牛(ròu)算我的。”
卢珍笑道:“你就别自作多(qíng)了,我这徒儿不差钱。”
老人这四年来只是白喝酒,从来没有白吃过(ròu)食,因为他知道,吴净松一人生活,极其不易,这次好不容易开次张,该赚一笔了。
这孩子孑然一(shēn),无依无靠,虽说不算他卢珍的徒弟,却可是说是他的半个义子。
这路边小酒肆能开到今天,就是因为有他卢珍一直罩着。
只不过这些事(qíng),年轻掌柜全然不知。
花温香问道:“卢前辈,我们能不能去参观一下剑山?”
他老早就想去这座闻名天下的剑山逛逛了,听说里面有座剑冢,那剑冢之中有着无数利剑,剑意之森然,常人哪怕远远望一眼都要觉得遍体生寒。
一整座山上,几乎每隔一步就插着一把剑。
各式各样的剑,晃人眼球。进入这座剑冢是每个剑山子弟都要经历的事(qíng),若是能活着出剑冢,那就证明找到了一把趁手好剑,若是死在了剑冢当中,那便只能是给上万把剑做陪葬。
纵使这座剑冢这般危险,可剑山里的每个人仍是想要进入其中,没有办法,剑冢当中的机缘太大,若是运气好,得一把绝世好剑,真就能一步登天。
剑山子弟,必须要有生死置之度外的觉悟,要想学好剑,就要把剑放在第一位,生命放在第二位。
剑山最杰出的弟子唐俊,是所有剑山弟子当中,唯一一个进入过两次剑冢的人,他的第二次机会就是因为前年在天香江潮时,杀凶兽最多,被剑主之一的谢须一破例(yǔn)许再次进入其中。
这两次进入剑冢,唐俊都是坚持时(rì)最长的人,第一次坚持了一旬时间,第二次坚持了整整一个月。
寻常剑山弟子在剑冢的凌冽剑意下,最多坚持超不过半旬时(rì)。
卢珍用筷子夹了一块酱牛,配着酒吃的津津有味,“这恐怕不能如你们愿了,剑山有明文规定,外来人士不可踏足剑山半步,老头子我(shēn)为剑主更是要以(shēn)作则,所以还请见谅。”
罗北对着花温香他们几人无奈一笑,好像在说他也没办法。
吴净松打圆场道:“你们不学剑,去那剑山也没什么好看的,枯燥的很,不如在我这边多喝几碗酒,吃些(ròu)。”
花温香尴尬一笑,“那就不叨扰了。”
黑球儿坐在桌上吃着(ròu),嘟囔道:“小北子,可得好好学剑,以后剑术有成了,还指望着你罩着我了。”
罗北点了下头,突然有些伤感,他们这一行人好像就要分别了。
酒桌上一时无言。
卢珍笑道:“怎么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以后又不是见不着面了。你小子早(rì)学出个名堂来,为师就早(rì)放你下山。”
老人知道他们这一群人的要好关系,剑山虽几乎从不参加绛灵大斗,可自打前年,花温香这一名字便在江湖中如雷贯耳,渐渐的,他(shēn)边的罗北,如落也是小有名气,这一行人明显一路来朝夕相处惯了,此时一下子便分离,难免有些不舍。
花温香笑道:“老前辈说得对,你就安心学剑,以后总有再见面的机会。”
涂月莲说道:“我们等着你大剑仙的名声响彻江湖。”
如落拍了拍罗北肩膀,寄予希望道:“争取在那剑冢待上个一年半载。”
吴净松也总觉得要说点儿什么,就说道:“师弟,常来师兄这边喝酒。”
不料卢珍说了一句话,将正在感动的罗北打入深渊,“不到战蓝境恐怕是出不了山,这酒嘛,就在梦里尝尝得了……我卢珍的弟子,可不能被任何人比下去,哪怕是那个唐俊和谭朝。”
由于剑山一向在江湖中行事低调,所以唐俊和谭朝这两位剑山天才,花温香几人都未听说过,只当作是剑山两个很厉害的人物。
唐俊,剑主余翘的嫡传弟子。谭朝,剑主谢须一的嫡传弟子。
两人皆是战蓝境,不过前者一直都要比后者强一些。
罗北在听得卢珍的话后,虽说难过,却也并不绝望,既然想学剑,那把酒先戒了也无妨,毕竟自己又不是来这剑山享福的。
只不过今(rì)除外,今(rì)他一定要喝个痛快再去那剑山,“师兄啊,麻烦你在拎两坛酒过来。”
吴净松知道这个师弟的用意,笑道:“好勒。”
卢珍捋了捋下巴那不长不短的白胡须,“好小子,和师父一样,是个(ài)喝酒的主。”
花温香几人则是真心看得出来卢珍的心思,他对罗北这个弟子绝对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老人眼神中从头到尾都透露着无限期望和一种……得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