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告别了徐困龙,就直接回家。
不过,刚刚抵达家门口时,周末的眉心,不免就是一皱。
几道身影,正站在他的门口。
杨伟、何坤以及王海龙三人,赫然便在其中。
至于另外几道中年男子,便分别是他们的父亲杨振天、何太安以及王明云。
哪怕是时隔万年,周末再见到这几道身影时,内心也不免泛起一丝波澜。
上一世的周末,离开利州医科大学不久,在一次聚会上,被杨伟、何坤以及王海龙三人,当场打断双腿,沦为残废。
他的父亲仅仅是跑到主使人杨伟家里理论了几句,便被杨振天让保安制服,并且塞了一些现金以及珍贵的金银首饰,当场报警,诬陷自己的父亲入室抢劫。
自己父亲含冤入狱,被判十年有期徒刑……周末残废,父亲入狱,周末的母亲李惠凤一人,化悲痛为力量,在照料周末、经营着家里一家小型制药厂的同时,四处告状。
但奈何杨家、何家以及王家三家,能量恐怖,势力庞大,哪怕是自己母亲苦苦奔走,也只有落得四处碰壁的份儿。
甚至还有几次,自己母亲被当成精神病抓起来,直接送往精神病医院,在里面遭受毒打,受尽折磨……从精神病院出来的母亲,并未停止奔走,但是母亲知晓,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比弱小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母亲不得不向蓉城周家以及燕京李家求助。
周末父亲周大福以及母亲李惠凤所在的周家和李家,可分别是华西以及华夏最为庞大的家族之一。
只不过因为当初两人的结合,遭到了家里的一致反对,才被迫出走,来到偏远的汉昌县打拼。
现在,李惠凤无论是求助周家还是李家,都一致性地遭到了白眼,根本无人理会。
心灰意冷的李惠凤,只有化悲愤为力量,暂时放弃了四处奔走的想法,在照料周末的同时,专心经营制药厂。
几年时间下来,周末的伤势,在逐渐恢复,而制药厂的生意,更是蒸蒸日上。
更加可喜的是,周大福在狱中表现良好,已经争取了三次减刑的机会,由十年变成了五年。
而制药厂内,父母花费多年心血,研究的一款抗艾药物,在临床上已经宣告成功。
这也就意味着,困扰人类已久的艾滋病,宣告攻克。
这款药物,一旦宣告问世,必然引起全世界的轰动,在攻克艾滋病,为医学发展奠定一个崭新的里程碑的同时,即将带来的,还有巨大的经济利益。
不过,就在这款药物,即将面世时,研究资料被窃取,研究室被炸毁,周末母子的住宅失火,一切有关抗艾药物的研究数据,全部毁于一旦。
与此同时,银行断贷、供应商催债、销售商赖账……一切的一切,让本身就已经风雨飘摇的周末一家人,更是雪上添霜,甚至,有人为了要债,还动用了黑恶势力,他们在母亲李惠凤的办公室,肆意殴打、侮辱李惠凤,逼迫李惠凤喝尿、舔他们的唾液……在这样的情况下,母亲李惠凤精神失常,从药厂顶楼坠下身亡,无独有偶,在李惠凤坠楼不久,狱中还传出了周末的父亲周大福暴病身亡的消息。
在这之后不久,一家名为天安云的制药公司,在蜀北应运而生。
最大三个股东,赫然便是杨振天、何太安以及王明云。
这等血海深仇。
前世的周末,性格懦弱,穷途末路,潦倒不堪,无法报复。
这一世,他于虚空深处,宇宙之巅,王者归来。
怎可,不雪耻?
“周大师……”周末正陷入沉思时,杨振天上前几步,满脸赔笑,道。
“我是杨伟的父亲,杨振天,杨伟之前对您,多有不敬。”
“此番带杨伟过来,是专程向您赔罪的,还请周大师能够念在昔日跟杨伟同学一场的份上,能够不计前嫌,网开一面。”
“杨伟之前欠了您三个亿,这张卡里有十个亿,现在连本带利奉还。”
“杨伟,跪下。”
“扑通!”
杨振天话音一落,杨伟立马上前,跪在了周末身前。
何坤和王海龙也根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迟疑,连忙上前,齐齐跪下。
“周大师,对不起。”
杨伟道,“之前都是我不对,还请您责罚,类似的事情,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至于郑琼玖,我虽然跟她在一起几个月时间,但是,我可是什么都没对她做,我立马还给你。”
杨伟现在,内心那才叫一个后悔。
若是他一早就知晓,周末拥有如此神通的话,就算是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招惹周末,更别说是抢她的女人了。
自从杨伟亲眼目睹了周末“花开不败,一念飞雪,一语唤千红”的神通之后,这几天以来,他几乎彻夜无眠。
哪怕是偶尔睡着,也会立马从噩梦中惊醒。
他之前还无比喜欢的郑琼玖,现在对于杨伟来讲,简直就是梦魔一般的存在。
至于何坤和王海龙,现在内心,同样是充满了懊悔的。
尤其是何坤。
他现在终于明白陈钦筎在郑琼玖父亲寿宴上的表现,以及他跟陈钦筎在分道扬镳时,陈钦筎对他的那句忠告。
他当时可是根本没把陈钦筎的话当成一回事,但是,现在仔细一想,何坤内心,那才叫一个号害怕。
陈钦筎,怕是一早就知晓周末的身份了吧?
他若是一早就将陈钦筎的话听进去,现在又怎么会沦落到如此“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地步?
“杨叔叔,何叔叔,王叔叔,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在诸人心思复杂,面色难看,等待周末处置时,周末眼中的阴霾,一闪即过,随即笑道。
“我跟杨伟、何坤、王海龙可都是同学。”
“同学之间,开开玩笑而已,我都没当成一回事,你们还当真了?”
“还不赶紧让他们起来?”
上一世的血海深仇,又岂是一次简单的负荆请罪,就可以抵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