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川大嚷着“谁呀!谁呀!”接着用嘴叼住筷子,腾出手一把拉开了屋门,看清来人却愣住啦:“啊!是你!”嘴中衔着的筷子也掉在了地上。原来是玉漱公主一袭白衣悄然站在门口。她一身洁白长裙,长裙外面又罩了一层轻纱,目光如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易小川和他身后的张量山。
“冰……公主你怎么来了?”易小川语气充满了疑问,的确玉漱怎么会一大早就来找张量山?
玉漱轻轻一笑,眼角微微一抬,瞪了易小川一眼:“谁让某位贵胄不在自己的领地过夜呢?怎么不欢迎我进屋吗?”后面一句却是堆着张量山说的。
易小川不禁大感尴尬,原来昨晚他和玉漱约好今天要去巡视伏虎郡的。可昨夜**没归家,公主早间到访寻不见郡守,自然有族老禀报其去向,玉漱便寻了过来,却是孤身前来并没有带侍女随从。一进屋她就看到了吕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原来是和这女子过夜去了!顿时脸上冷若冰霜了。
“公主清早便驾临寒舍,真让我这小屋蓬荜生辉呀!只是来就来吧,进来坐下就可以了,总不成公主还要怪我们接驾来迟吧?”张量山从里面一步迈出,伸手请玉漱进屋。
玉漱本想立即离开,但见张量山邀请,又想到毕竟吕素也算易小川的女人,若是就此走了到显得自己小气了,便笑了笑将手中的马鞭一收,却扔给了易小川,大步的走了进来。易小川只好讪讪的跟在后面。她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案几边的主位上。见了屋中的吕素正端着托盘发呆,也不奇怪只是笑着说:“我说怎么一股异香,原来是妹妹给哥哥们做了早汤。咦?怎么还端着呢!不知姐姐有没有福分享用啊?”
吕素端着推盘面红耳赤,连忙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案几上,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倒是易小川开了腔:“没问题!没问题!还有很多呢!对吧素素!”他倒是一心想留住玉漱一起吃早饭的。
吕素为难的看来张量山一眼,见张量山微微颔首,便躬身行礼说:“请公主稍坐,素素这就给公主重新奉上。”
玉漱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坐下来又看见了吕素那被露水打湿的鞋子和裤腿,原来她也是才来的。接着看到案几边几只酒坛子,也闻到易小川身上的那股酒气,想必小川昨夜是和这张量山一起喝酒的。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便松了下来,笑容也恢复了,她笑道:“我们图安可没有你们秦国那么多讲究。你我也是姐妹,张先生也不是外人,同坐同食便可。来,都坐下吧!”说完便示意三人坐下。玉漱做了北面的主位,吕素坐了南面,张量山西向坐,易小川则嬉笑着在玉漱的左手坐下。玉漱也不理他率先从托盘里取了一碗面放在自己面前,又将另外两碗推到张量山和吕素面前,单单漏了易小川。
易小川嬉笑的说:“公主,我这还没有呢!”
吕素慌忙起身:“素素这就去给易公子盛。”有玉漱在吕素更加心慌,连小川的名字都不敢叫。
玉漱却拉住了她:“妹妹且坐下,我见这人满身酒气,怕是酒还没醒。不如晾到一边醒酒去吧,这面也不用吃了!”原来她见易小川一身酒气,心中便有气也想故意整整易小川。低头看一眼面前的面碗不禁愣住了:“咦?这是什么面?”
易小川偷眼看了一下玉漱碗中的面条小声说:“这货不是热干面吧?”
“热干面?”玉漱吕素一起叫道。
这时张量山笑了:“不瞒各位,这确实是我家乡的特产---热干面!易兄,少待我再给你做一碗。”说完便走进厨房,易小川连忙跟了过去,他很早就听过江城的热干面,可没机会吃过,这次是一定要看一看的。吕素也好奇的起身说了声:“我来帮忙!”便跟进了厨房。
玉漱公主犹豫了好一会,她想: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这张量山怎么好像很会做菜的样子?身为贵族的她是从没有进过厨房的。‘张量山的厨房里有什么?又是什么样子?’她只是在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和母亲随军宿营。她听见羊羔的惨叫拉开帷幕,站在帐口看护卫母后的军卒在帐外用很大的铁锅烧水,用很大的的刀子将血淋淋的红色肉块赶进沸腾的水里,地上还散落着血污的毛皮和内脏,这血淋淋的场景让她完全吓呆了。发现后的郑氏连忙放下帷幕,将她远远的拉离帐口并大声的呵斥那些卫士。
王宫的厨房是没见过的。那个地方对她来说是给她提供食物的地方,是下人们呆的地方,是个肮脏的地方,是杀戮生命的地方,以她的身份是一辈子都不会进到那里的。‘那里倒是很符合那丫头的身份!’玉漱看着对面空空的位置心中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听说姬姜父亲的小妾就是在厨房里吃饭的,也许以后吕素便会在这样的厨房里侍奉自己和小川。随即又为自己这个的念头而感到羞愧。于是她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的面条,面条撒发出一阵阵诱人的油香,夹杂着些许葱花的香味,十分的诱人,她不由得悄悄吞了口口水,可大家都不在她也不好先动筷子。望向厨房,十分好奇里面的张量山在干什么?忽然听见里面的易小川和吕素发出了一阵惊呼和赞叹,易小川大声的喊道“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吕素好像是在喝彩,‘他们在干什么?’玉漱心痒难熬,终于好奇心战胜了意志力,玉漱公主优雅的站起身来,先整了整衣裙,然后端着方步走到厨房门口,在门口转了一圈,像是不经意的往里快速的探头一瞥。一个四方的土台子,上面有一口大锅,里面的水沸腾着冒着白气。‘这就是灶台吧!’她皱皱眉用衣袖遮住口鼻四下打量。水缸,米缸、案板、装佐料的坛坛罐罐,一切都是新鲜而怪异的。她看见易小川的吕素的背影,他们站在灶边挡住了对面的张量山,只看到一道白色的弧线夹杂着一阵烟雾在他们的头顶划过。
“哇!”易小川和吕素一起欢呼。
玉漱犹豫着走到门口,踮起脚尖往里望,她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张量山用力的扯着一条面团,他不断扭动手中的面团,拉伸、折叠、扭曲、再拉伸……好似一种舞蹈,又似一种仪式。她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吕素回头见是玉漱,便向边上让了一让,玉漱便夹在她和易小川之间,与小川并肩而立了,吕素心中颇有些不快却也不好开口。
张量山继续用力拉扯面团,娴熟的扯好了一份面条,用竹篾勺在锅中烫熟沥干。淋上少许香喷喷的芝麻酱和酱料。再撒上一把葱花。
“可惜这不是碱面,也没有辣罗卜!不算地道的热干面!”张量山把做好的热干面递给易小川。
“你还会拉面呀!”易小川啧啧称奇。
“在北方呆久了怎么都会一点的。”
厨房、拉面、热气腾腾的大锅、散发着香气的调料坛子,眼前的一切对于玉漱公主都是新鲜而奇特的,她自幼就被各种繁琐的规矩和礼节所禁锢。虽然她一副守礼文雅的模样,可在内心深处偶尔也会有个声音在小声的渴求着对自由的生活和不同事物的向往。第一次走进平民百姓的厨房,这一点让她既紧张又兴奋。至于张量山如变魔术般拉出的面条更让她以为这是一种神奇的魔法。看见案板上还放着一大团和好的面,易小川和吕素各挖了一团揉捏拉伸,玉漱也许是因为害羞,也许是兴奋她红着脸小心的也扯下一团,学着张量山的模样拉扯了几下,自然是不成形的,倒是惹得易小川哈哈大笑。玉漱满脸红云的狠狠的挖了易小川一眼,率先回到了案几边,张量山也回到案几边,他教四人拌好了面条。众人本也就有些饿了,便都坐下各自狼吞虎咽,转眼间就将各自碗中的面条一扫而空。
热干面是张量山家乡的小吃,是家家户户早饭时的首选。热干面既不同于凉面,又不同于汤面,面条事先煮熟,过冷和过油的工序,再淋上用芝麻酱、香油、香醋、辣椒油等调料做成的适合个人口味的酱汁,增加了多种口味,吃时面条爽滑有筋道、酱汁香浓味美,让人食欲大增。张量山在和面时用了碱水,拉出来的面条口感自然和碱面差不多,芝麻酱也配到了,只是少了辣椒油和辣罗卜丁,不过淋上天然压榨的香油和新鲜的香葱,味道还是不错的。
‘好吃!还有吗?’吕素叼着筷子一头看看空空的碗底,不禁又看了看厨房。叼着筷子头是吕素的习惯,在张量山看来显得格外的可爱。玉漱也感到面条的口感与以往吃过的大为不同,味道鲜美了不少。易小川更是赞不绝口。
“还有呢!想吃的话我再去扯点面给大家。”张量山笑着起身。
吕素俏脸一红低下头去,玉漱却意外的起身:“可否让我看看先生是如何拉这面条?”她对这种面条的制作相当的好奇,其实她知道吕素会做菜也想学几手给易小川看看,她可不愿意输给吕素。张量山笑着答应了。易小川是见识过拉面的就懒得再看了,只要求再多做一些面条给他。
案几边便剩下了易小川和吕素二人。易小川看了看低着头的吕素,也没想好该说些什么,便拿起手边那没有做完的棋子继续努力。但在这么小的地方写字还是有难度的,几次都没写。花了大半个晚上做好的棋子一下子便好废了好几个,这让易小川心疼不以。见易小川对棋子上的字并不满意,一直在边上探头观看的吕素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川?你这是在做什么?”
易小川头也不抬的回到:“棋子!”
“棋?”听到是做棋子吕素来了兴趣。
易小川见吕素一副有兴趣的样子便笑着说:“嗯!这是斗兽棋。很好玩的!一会教你玩啊!”
吕素听了立刻变得喜笑颜开,高兴的点着头。
“不过这些字真难写。”
“我来吧!”吕素手巧字写得也漂亮,便主动接过了这份工作,易小川得闲便在一边指导。
易小川也认真的解释:“你看这个是猫、狗、狼、豹子、这个是老虎、狮子……这是大象……”
“大象?那是什么?”吕素好奇的问,这个时代黄河流域的大象已经灭绝了,亚洲象只存在与岭南一带,秦军南征时就吃了不少大象的亏。而北方的人大都没见过大象的。
“大象就是……”易小川用极度夸张的手势和语音给吕素描绘了大象的形象。
吕素点头道:“哦!那大象一定是最厉害的动物了!”
易小川哈哈一笑,拿起一枚棋子:“你错啦,它就可以吃大象?”
吕素惊奇的问:“这是什么动物?莫不是那狮子?”
易小川得意的摇头道:“非也非也!这是老鼠!”
“老鼠?!”吕素脸上惊异的表情让易小川感到很满意!于是他便滔滔不绝的给吕素讲了一通老鼠是如何通过大象的鼻子吃掉大象的。忽悠的吕素一个劲的点头。两人配合的倒也默契,等到玉漱和张量山端着面条回来两人连棋盘都画好了。
见到玉漱也端着两碗面条,吕素感到很不好意思,连忙起身接过玉漱手中的面碗。玉漱却只递过一碗,她满脸兴奋,光洁的脸上微微的冒出一些汗珠,鼻尖还沾了些白色的面粉。玉漱将手中的那碗面条高兴的往易小川面前一放:“来!尝尝!我做的!。”
“你做的?那我可得好好尝尝!”易小川大感意外,连忙双手接过那碗面。
吕素听说玉漱公主居然会做热干面了大感意外,又见易小川兴奋异常,刚刚建立起来的融洽气氛荡然无存。心中不禁有些酸楚,好似那秦国产的苦酒(即醋)。只是玉漱怎么就学会拉面了?而且这么快?她偷眼去看易小川的碗。却见碗里并不是热干面,而是一碗刀削面。原来公主也没学会呀!吕素松了口气,玉漱削下面条比她的可粗多了!
“好吃!好吃!”易小川边吃边喊。弄得玉漱面红耳赤的,刚才她把张量山的面团折腾的一塌糊涂,却愣是没能拉出一根面条,最后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好在张量山教了她这个简单的刀削面的法子,总算也是可以亲手给心上人做点吃得了。
玉漱看到了案几上的棋子便问:“小川!这是何棋我从未见过。”
易小川立刻得意洋洋地炫耀道:“这是我发明的斗兽棋,……”忽然想起张量山肯定是见过的,连忙转头去看张量山,却见张量山只是抿嘴不语看着他,眼中似笑非笑。连忙改口:“其实也不算我发明的,小时候玩过的,玩过的……”
吕素那对漂亮的大眼睛,在张量山和易小川身上转了个来回,见到张量山嘴角的微笑,也明白了几分。玉也漱微微一笑继续问道:“那如何行棋呢?既然名曰斗兽,那棋子必定是兽了?”
易小川不敢再胡侃,见张量山并没有说破的意思暗松一口气,连忙将斗兽棋的战法讲了出来。吕素和玉漱本都还是青春少女,自然对这种新鲜事物感到好奇。两人推让了一番便先后和易小川对弈了几盘,很快就学会了斗兽棋的玩法。三个人轮番对弈其乐融融。易小川好容易抽出空来,转头看见张量山饶有兴趣的坐在一边观看吕素和玉漱斗兽便问:“先生不一起玩吗?”
张量山笑了笑:“看看就好。”
易小川笑着说:“这个只能两个人玩,我们只能看着啦!嗯……要不我们再做一副?嗯……不好重复了就没意思了,做副军棋四国大战如何?”
张量山笑道:“太复杂了吧!女孩子不适合的。”
“象棋?”
“太复杂了吧?”
“也对,那就飞行棋吧!”易小川本也不擅长象棋。
“你怎么解释飞行呢?”
“嗯,没关系,就是扔股子嘛!”
“你会的文体项目不少嘛!”
“哈哈哈,没事时酒吧里学的。”易小川得意洋洋的笑着。玉漱和吕素听到他的笑声不约而同的望向易小川。易小川转头正迎上两女的目光,45度看美人正是风情万种,百合,茉莉各自娇媚。一时易小川竟有些痴了。两女均是脸上一红,对视了一眼,又各自看了易小川一眼,便低头继续下棋。只是玉漱是白了易小川一眼,而吕素则是深情款款的望了易小川一眼。眼见三人眉来眼去的,张量山只觉得自己的瓦数冲破了千瓦级,只得扭头装作没看见一般。
倒是吕素注意到了,红着脸说:“小山哥哥,你不是还有一副围棋吗?不如再开一局围棋如何?”
易小川连忙摆手道:“围棋?那种费脑筋的东西我可不会!我宁可下这斗兽棋。这样吧,我来下斗兽棋,你们谁会下围棋?”
吕素老实的点了点头,玉漱公主其实会下围棋,但转念一想却摇了摇头。吕素只好念念不舍的放下手中的棋子。张量山却开口说道:“啊,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忙。你们三个人玩吧!”
易小川问:“你要干什么?”
张量山指了指墙边堆着的草药:“我要打理这些草药,整理分类还要配点药材什么的。”他推辞了邀请,走到一边开始整理日前采好的草药。吕素见状动了动嘴终是没有开口,只是手中的棋子一连被玉漱吃了好几个。
易小川饶有兴趣的看着张量山整理这些花花草草,走过去动手帮忙:“来,横竖我也闲着,来帮把手吧。哎呀!你还真行,这是中医吧!”
张量山笑了笑:“家传的!”
“我说呢!你个当兵的怎么还会这些。哎!这是什么草?有什么用?”
张量山一一解答,其实易小川并不关心这些草药的作用,只是闲着无聊便一边看二女斗棋一边和张量山聊天。末了感叹道:“应该做个多人玩的游戏就好了。”
张量山笑道:“你们三个人正好斗地主嘛!”
易小川一拍大腿:“说得好!扑克是最好的游戏了,花样层出不穷,从一个人到几个人都可以玩。嗯……不过现在还没有发明纸,做不出来呀!总不能用竹板或铜板来做吧。”
张量山放下手中的药材笑着说:“谁说现在没纸了,秦国已经有简单的草纸了,而且还有一种叫构皮纸的硬纸呢!这种纸正适合做纸牌。”
吕素也点头说:“嗯,这种纸结实耐水,可抵皮革呢!素素家就是用这种纸做灯笼的,而且小山哥哥还发明了草纸和可以书写的纸呢!”
玉漱闻言问道:“有这种神奇之物,我图安可没有呢!”
易小川大笑道:“妙极!以后我一定要弄些这构皮纸来做一副扑克!”
玉漱点着头若有所思的说:“如此说来,除了兵戈粮草秦国还是有不少可用之物的。”她盘算着应该劝说父王与秦国互市时多引进些类似纸张的东西。而不仅仅是兵戈和粮草。
易小川没有这么高深的想法,这时他突然想到另一件可以用来游戏的事物。他扔掉手中的草药:“小山!把你的工具借我用一些好吗?”
张量山指了指墙角的木箱:“在那里,你自己拿吧。”
易小川打开木箱,从里面拿出张量山自制的一些工具:“哇!你这什么都有呀!这个锯子我用了,还有这把斧子,这锤子……”
张量山好奇的问:“你要做什么?”
易小川故作神秘的说:“嘿嘿!保密!”
张量山哈哈一笑:“只要比这斗兽棋好玩就好!”
易小川得意的说:“那是必须的!”
玉漱和吕素见状都笑了。吕素最终还是取出了围棋和张量山对弈,而易小川则陪着玉漱下斗兽棋。看着易小川和玉漱眉飞色舞的下棋斗嘴,吕素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连输了好几盘。张量山叹了口气说道:“你再输下去,我就不差你钱了!”
吕素闻言气鼓鼓的说:“瞎说!你还差我20个钱呢!”
四人继续在张量山这里打发时间,下午张量山接待了几个来看病的牧民,吕素也一起帮忙,玉漱不好露面,便和易小川一起在屋子里下棋聊天听外面的动静。看着吕素和张量山拎进来的一堆肉干、几罐牛羊奶、半张羊皮甚至还有几捆牧草。
“这些都是病人给的,算是药费。”张量山解释,他从不收这些穷人的诊金,药资也是象征性的收点什么的。
这些物资虽然简单而且数量也少,张量山却分给了吕素一半,玉漱却是对张量山另眼相看了,也很佩服吕素,这小姑娘居然真的可以给别人诊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