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未婚夫是谦虚,不与你计较,否则你以为你那张脸,能招摇撞骗那么久呢?”
当北辰问起他容貌如何时,阿九那充满鄙视的回答,更让他无地自容。
还她家未婚夫,如今连人家长什么样,她大概都忘了吧。
而此刻,若兮问的,自然是要比北辰稍微有些内涵的问题。
“阿九看上去,可不像是在乎容颜之人。”
若兮坚信着阿九不会那么肤浅,所以温柔的继续打听。
普通人的容貌当然是不重要,可她未婚夫长得那么好看,的确是容易让人动心。
阿九沉默了片刻,仔细回想当初相遇的情形,虽然很多画面都模糊了,但他的笑容却依旧在。
“我就是喜欢看他的脸。”
然后,她十分坚定的给了个答案,证明她真的是如此肤浅之人。
听的若兮哭笑不得。
这个阿九,还真是容易让人意外。
不过,听完了他们小时候的相遇,得谈谈眼前的事情了。
“流言这般传下去,对你可不好,你真的不担心?”
不是说她等了这么久,就等着嫁人吗?怎么现在被人这般诋毁,一点儿也不紧张呢?
怎会不担心呢?昨晚她还冒着生命危险,去了趟皇宫。
不过这是秘密,不能说。
“没关系,婚事如约举行便行。”
不管别人怎么看,她未来婆婆怎么想,反正圣上是不会出尔反尔的,确定这点儿,其他的她就无所谓了。
可若兮倒不怎么想,她是个正常,并且真正的大家闺秀。
“这么传下去,始终不利。”
若兮已经考虑到以后,阿九嫁到侯府,肯定会被人轻视,欺负了,虽然她的性格没几个人能欺负她,但作为娘家人,若兮不得不为她考虑。
眼下,就是因为她一女流之辈开医馆惹起了纷争,那该如何是好呢?若兮细细的思虑了一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我记得,桑家仓库里,是不是有一块儿太上皇赐给爷爷的牌匾?”
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桑府的事情,可比阿九了解许多。
她没大听明白,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这事儿,可以去问问父亲,我记得太上皇御笔钦此牌匾是悬壶济世,如果你能把它拿来,或许能解当下困境。”
若兮心中,已然是有了计较。
当下困境吗?是说她的医馆生意会再次红火起来,能赚钱?
所以她也没多问,直接去向桑父讨要牌匾了。
那东西,是爷爷在世时行医用的,如今桑家除了阿九,已无人学医,自然用不着,都在库房落灰了。
阿九正大光明的去要,可态度过于淡漠,激怒了桑父。
“你要那东西作甚?马上要出嫁了,好好回你院子待着,等着安心嫁人。”
虽然对桑府来说,不算很重要的东西,但好歹也是太上皇御笔题字,指不定哪天拿出来,还能耀武扬威一把。
“讨要嫁妆,把它给我。”
可阿九,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听的桑父脸都绿了,刚要说话,一旁坐轮椅的刘氏突然开口“那可是桑家祖传的宝贝,你如果要那东西,嫁妆可就没有了。”
一听是嫁妆,刘氏立即有了计较。
她说什么,也不准这小贱人把桑家其他东西给拿走,一分钱一粒米都不行。
桑父脸一听,脸是又绿又黑。
不给嫁妆?那他成什么人了?同僚会如何说他?桑父正要训斥,谁料阿九一口答应。
当下,他只觉得从脑子到脚都在抽筋,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刘氏自认为捡了个大便宜,倒没有任何刁难,把牌匾给了她。
第二天一早,九九医馆就挂了个异常醒目的牌匾,写着‘悬壶济世’四个大字,并且还是太上皇亲自提笔。
而随之,关于桑家九小姐行医又多了个版本,不知是从哪儿传出来的,但传的大街小巷人尽皆知,那是肯定的。
只是三天,桑家祖先世代为医,仁心仁术,救死扶伤,妙手回春的传闻,便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了。
而人人得知,桑府九小姐是桑家唯一传人,奉爷爷遗命,悬壶济世,自幼研习医术,只为救治更多苦难百姓,人人都敬佩这位桑家九小姐胸襟广阔,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突然就是一片赞美之词,桑家九小姐在帝都成了风云人物。
而医馆的生意,也越来越好。
这突然的改变,让北辰都惊呆了。
他抽空来了趟医馆,看到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又只能晚上偷偷跑来桑府院子,带了两坛好酒。
“九儿,你没这种本事吧?说,谁出的主意?还懂得利用流言?那牌子,出现的可真是刚刚好啊。”
北辰可说是非常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