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为谋,三哥,我只是希望我们皇家能想普通百姓那样,兄亲弟恭,父子和睦,难道这也有错吗?”云渊泽义正言辞,他话一出口,立刻引得云御风的注意。
“你也不过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云渊绪仰天长啸,笑罢,他看着云渊泽和云御风,“你们以为我就这么一点能够?不做好完全的准备,父皇和六弟以为我这般毛躁?”
他话音刚落,黑衣人立刻一手一个人形麻袋站在了云渊绪的身后,云渊绪亲自打开麻袋,露出里面两张熟悉的面孔,一个是重意欢,一个是云渊泽的乳娘。
“乳娘!”云渊泽的心思都放在了乳娘的身后,他立刻弃了手中的长剑,让身后自己的人马待命:“三哥,念我们最后一丝兄弟情义,你放了乳娘!”
乳娘身子本就不好,嘴中塞着的布拿开后,立刻咳嗽起来,听得云渊泽的心也跟着一起痛:“泽儿?”
云渊泽成了不会与他为敌之人,云渊绪笑着看着云御风:“父皇,没了六弟的帮忙,你还在等着什么?莫非是等着此刻在门外偷听的祁王父子?”他一口说破云御风最后底牌,并未给云御风留得情面。
祁悉铭和祁莲昭被说破了,索性都不躲了,二人从云御风的身后走出来:“三皇子殿下还是束手就擒吧,我们人马相差无几,何必夺个鱼死网破?”
“笑话,我没有输,为何束手就擒?难道祁世子不想救救自己的未婚妻吗?”云渊绪生怕祁莲昭看不清楚一般,将左手边的重意欢向前退了几步,果然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祁莲昭脸上的心疼。
重意欢大概还不习惯从黑暗中突然光明,眼神有些木愣地看着前方,祁莲昭的脸色更加凶狠地看着云渊绪,只看得后者心里有了一丢丢的畏惧,他的武艺不比祁莲昭,计谋也是,所以祁莲昭一直是他心头上的一根刺,眼下看到祁莲昭的表情,立刻又恢复得意,现在他才是王者。
“父皇,宣布退位吧!相信你也不敢看着自己的军队全军覆没吧,毕竟他们也是你的百姓!”胜利似乎一直靠着云渊绪,他上前几步,得意洋洋地宣布,“朕登位后,一定保你们所有人的性命!”
云御风只觉得自己这方实在没有什么把握了,只是依旧不甘心这般被自己的儿子给算计了,身为皇家,本身就得不到亲情,正如刚刚泽儿所说,他何尝不想有着父子和睦的心思呢?
云渊绪太得意,居然放松了警惕,却不想他背后的奶娘和重意欢已经挣脱了绑着的绳子,一个控制住黑衣人,一人拿着匕首对着他的后背狠狠地削下去,虽然云渊绪很快躲过去,但是他也明白从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败了!
“奶娘?”云渊泽疑惑地看了祁莲昭一眼,见后者示意后,立刻明白过来,他的奶娘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像现在这般顶着一张同样的脸,手中拿着一把匕首,神情恶狠狠?他的奶娘应该是温和的才是,“所有人听命,拿下叛贼者重赏!”
“得令!”响彻天空的回应后,里围的御林军和外围云渊泽的部队一起动手,将云渊绪的部队齐齐制住。
“三皇子你死心吧,你午门外包括皇宫外的所有部队,都被祁家军包围了,所以不要再试图挣扎了!”祁悉铭好心提醒,却在云渊绪的眼里是挑衅的意思,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打退欺身而上的“乳娘”随后冲着云御风飞过来:“父皇,你还是和儿子在一起吧。”
却没有想到,所有官兵的长枪头对着他的肚子刺去,他口吐鲜血,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能刺到云御风了,伴随着“哈哈哈哈”地笑意,眼睛睁着死去。
“主子!”黑衣人嘶哑的声音想起,随后一个烟雾弹散去,人已经不在原处,“我一定会为主子报仇的!”在他原处站着的地方,突然一条条毒蛇吐着信子看着众人,随后箭一般咬向官兵裸露在外面的手指。
“啊!”仍旧是不少官兵脸色发黑着死去,和毒蛇一起,死状灿烈,血流成河!
云御风却一声不吭地向外走去,他受此打击,恐怕短时间内并不能从中反应过来。
云渊泽看着祁莲昭父子,随后弯腰行礼:“多谢二位救了奶娘!”他知道祁莲昭必定是救重意欢时一起救了奶娘,所以立刻识相地谢了祁莲昭,祁莲昭闪身一躲,话中有话:“举手之劳,只望莲昭他日不会和六皇子为敌才是!”
“渊泽同样希望!”二人静静注视一番后,相视一笑,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
三皇子云渊泽逼宫一事,百姓中人尽皆知,云御风大概还念及着骨肉亲情,只是下令将三皇子府中所有人发配边疆,只不过很少人知道,三皇子一名姬妾悄悄地躲了起来,她收拾了一点金银珠宝,一个人躲到了曾经住过的青楼里面当最底下的下人,饶是身上有钱却不敢用,她本想等着风头再过一下,就拿着那些珠宝变当一些,随后出海,听说海外是另一个世界,她也想远远地逃开。
只不过她很快没有这个机会了,一日打扫了厨房后,她本想好好地歇着,却不想背后一个手劈,她晕倒在了无边的黑暗中。
而重府中,所有人都在床边等着重意欢醒来,虞铎为重意欢诊断了身子后,示意祁莲昭出去:“她四肢僵硬,乃是中了一种极罕见的毒,僵尸毒,因为人中此毒后,身体如僵尸一般坚硬,得此名。”
“有什么法子可解毒?”祁莲昭耐心听他说完,随后问了一个最直白的。
虞铎皱着眉头道:“其实方子很简单,就怕重小姐根本不愿意吃!”
“不管是什么,只有有解药就行了,你负责去配,有困难就找暗卫,至于欢儿是否愿意服下,我会负责!”祁莲昭没有注意到虞铎憋笑的嘴脸,不然他一定会提醒自己,以至于后来不会被重意欢责骂那么许久。
很快虞铎的解药弄来了,祁莲昭看着那个还在动的虫子时,有些诧异。虞铎在旁解释:“这是血蛭,喜食无用之血,对鲜血没有吸引力,当重小姐身体内没有污血时,会自动排出体外!”
重意欢此刻躺在床上,她能听见别人说话,神智依旧清醒着,当然也看见一只在蠕动着的血蛭,一丝恐惧在眼中显现,随后便听见了祁莲昭的问话:“这血蛭怎么进入欢儿的体内?”饶是他拿着血蛭,心中还是有些承受能力的。
虞铎笑了,嘴中轻落落地吐出四个字:“药从口入!”明明和平时一样地温和,却让躺着的重意欢感受到了一丝幸灾乐祸地感觉,重意欢眼神一直示意着祁莲昭,她分明不想那东西轻易地进入自己的口中。
“欢儿,为了解毒,吃了它吧。”逼着重意欢张开嘴,祁莲昭迅速将血蛭扔进重意欢的口中,随后苦大仇深仿佛自己吃了一般看着重意欢。
感觉有个东西一直卡在了喉咙处,随后一点一点地爬动,向喉咙深处爬去,重意欢一想到那么一个活着的蠕动着的虫子爬了进去,就觉得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她忍了好一会儿,只感觉从胃里蔓延出一股血意,随后控制不住吐了出来,顿时地上一摊脏血,里面还有一只虫子在游动着。
“呕!”一时控制不住,重意欢一口接一口地吐出来,却都是黑血,她忍不住用手指扣着自己的喉咙,怕脏东西没有吐出来。
“欢儿!没事了,没事了!”祁莲昭抱着重意欢安慰道,他看见重意欢的手指已经能动时,就知道重意欢体内的毒素清了一大半,欣喜若狂。
重意欢白了祁莲昭一眼,随后轻声唤着:“锦宜,锦宜。”
祁莲昭抱着重意欢不肯撒手,嘴角的笑意不停:“锦宜在门外,欢儿有什么事我来!”
“我要洗漱沐浴!”躺在床上好几天了,重意欢感觉到自己浑身的黏腻,加上她刚刚吐脏了衣服,现在只想着赶紧换了这身。
洗漱容易,沐浴更衣就。虽然祁莲昭很希望帮着重意欢这么做,不过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欢儿大病初愈,他连吃点豆腐都担心她动怒气到自己:“锦宜,快给你家小姐更衣。”
这几日重府之人全都围着重意欢转悠,才一个个地停歇了回到各自的院子,听说重意欢好了,一个个地又围了过来。
“欢儿,娘亲亲自为你熬了燕窝粥,喝一点暖暖胃吧。”连氏拉着重意欢,开心得又要落下泪来,“但愿我的欢儿,日后事事平安!”
重意欢拉着连氏的手,安慰道:“娘亲放心,欢儿的身子已经好了!”随后喝了一口连氏亲自做的粥,开心地说道:“不愧是娘亲做的粥,欢儿很喜欢呢,娘亲以后经常给欢儿做如何?”
重老夫人由重意游扶着过来了,顺便带了一堆的补品,眼中的笑意居然带了些宠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欢儿是福星,以后定会平平安安的。”
重意欢大概没有想到重老夫人会在此刻对自己这般和善,她以为老夫人能够表面的亲和自己就不错了,接下来听着老夫人继续说道:“重家最近屡遭恶事,正好意游和洛家丫头婚事将近,冲冲喜也是好的。”
重意欢倒是忘了,原来重意游和洛延芊的婚事将近,她笑得温柔,垂眸间蝴蝶羽翼般的睫毛落下阴影,隐隐约约地有了绝代芳华的美。
十二月初一很快就到了,这一天是重意游成婚之前的最后一天,重府里已经张灯结彩,挂上了红灯红喜字,洛延芊再傻也终于发现了重意游即将成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