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丫头,没教养的……”
李宛不过昨儿才见了这位二婶一面。
她被卖的时候二叔还是十三四的少年呢,哪里来的二婶。
对方今日就敢如此嚣张,脑门只管突突跳着,李宛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打。
狠狠地打!
打到解气为止。
“老娘今天非拔了你的皮——”
混乱中——
“啪!啪!”
清脆的耳刮声响彻了整个院子。
陈秦氏只顾着躲避那贱丫头的扫把,没想到又被另一个贱丫头甩了两耳光。
一时眼冒金星,朝着李蒙扑去,“老娘给你们拼了。”
“哎,哎……臭丫头,你敢动手打你二婶——哎哟,哎哟……痛,痛死我了!”
“啊,你是谁啊!放开我儿子,敢动我儿一根毫毛,老娘弄死你!”
“娘,娘,快,快救我……”
一时间,院子中乱做一团,哭喊声,辱骂声不绝于耳。
“住手!”
终于,一声大喝之后伴随着刀剑出鞘的欻欻声,院子中终于安静了下来。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造反吗?”
瞿清流脸色郁郁,沉声说道。
“蹲下,快!”
小六的嗓门大,手中的刀子朝着那不请自来的三人一比一划!
“大老爷啊,我不活啦!我们就是来接我的孙女,就被这泼妇莽汉拦着,这不还出手打了我儿子媳妇。”
那老妇别看身材矮小,可是这嗓门比谁都大。
索性一下扑倒在地上,一股脑的拍着大腿哭喊着。
李宛的二叔二婶见状也趴在地上,“哎哟,哎哟,疼死我了!”
“哭什么哭!”
瞿清流眼皮一跳。
目光淡淡扫过李宛手中的扫帚,李蒙没有变色的脸,还有某个高大难以忽视的男子,才道,“再吵闹就通通带回衙门审问。”
“为啥只带我们,我们是受害者,你们这些官差长没有长眼睛啊!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去就去,我一把老骨头,还不怕在县太爷面前叫声冤!”
那老妇岂是被吓大的,这点阵仗算什么!
何况背后还有人撑腰呢!
“你冤什么?”
小六语气不善道,这个老太婆长的一副刻薄样,眼中只透出一股精明世故,让人心生反感。
“你一名小捕快,懂啥!我要说都给县太爷说,和你说的着吗?”
那老妇眼下停止了假哭,上下打量了小六一眼,冷哼了一声。
“哎,你这个老——”小六顿时急了,他当捕快这么久,还没有被这么数落过呢!
瞿清流盯了他一眼,小六的话就噎住了,不能给头儿惹麻烦。
“对,娘,我们去找县太爷,这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陈二生顿时也嚷嚷起来,听他娘一讲,他才回过味来,刚才吓得他差点尿裤子了!
“就是,就是,他们动手打人就是不对,你们看看,这被打的。”
陈秦氏忙撩开了袖子,果然见不少青紫。
又摸了摸脸,“哎呀,可痛死我了!”
“可有这回事?”
瞿清流对着李蒙道。
我呸!
装模作样,方才这几个人冲进来的时候你们难道没看到吗?
眼瞎!
老妇心中淬了一口唾沫。
“你们不是看到了吗?还问啥问,我看你们就是包庇这两个臭丫头。”
陈秦氏没没有老太婆聪明,顿时嚷嚷开来。
李蒙心神意会。
“不关姐姐的事,是——”
“是他们擅闯民宅,又强行掳走我妹妹,我和表弟迫不得已才出手自保,并未主动打过他们。”
李蒙拍了拍李宛的手,李宛手中的扫帚就下意识掉了下来。
这下物证也没了。
“你胡说,明明是你们……”
陈秦氏眼一红,胸口顿时被大石头压了上去,气都喘不了了。
这个贱丫头,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原来如此。”
瞿清流用手托了托下手,“你们原来是人贩子啊,来人,将他们——”
“等等,凭什么你们只听那个丫头说啥就是啥,明明她是我的孙女,我特意来飞云县接她回去,怎么会是人贩子。”
估摸着陈老妇也没想到竟然这样的结果,她没想到这些官差竟然暗中和这两个贱丫头勾结在了一起,这是要逼死她啊!
“李二姑娘,这是你奶奶?”
瞿清流点点头,慎重问道。
“不,不认识。”
李宛的指甲戳进了掌心,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痛。
她只感觉到了体内的怨气这时候忙着冲破胸膛涌出去。
“真的不认识?”
瞿清流又问了一遍。
“不认识。”李宛笃定道,牙一咬,“昨儿他们还以为我是她孙女,强行将我拉走……”
“……”
“……”
陈老妇和儿子媳妇面面相觑。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丫头,居然忘祖忘根,简直不是人啊……”
陈老妇这下不干了,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身后的院墙撞去。
哪知背后一紧,被人拎住了,动弹不得。
这时候羞红了脸,拳打脚踢,“臭丫头,我今天就死在这儿,诅咒你一生一世不得好死!”
陈老妇的怨气正无处发泄,恶狠狠的对着李宛咒骂着。
“瞿捕头,这人如果是自己寻死在我院里的,我可不用负责吧。”
李蒙说的是云淡风轻。
“那是自然,我们大家都可以作证。”
小六忙拍着胸脯道。
这老太婆,真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防不胜防啊。
幸亏这位表弟出手。
不过他脸色黑的吓人,他还有点不敢正视对方。
“那我就放心了,小八,你就松开她吧,要死要活都随她,反正我妹妹也受了惊吓,这赔偿的事,还有追责的事不是还有人在吗?”
李蒙长吁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看了地上的二叔二婶,笑了。
“你,你们……同流合污,欺负我们!你们给我们等着等着!”
陈老妇咒骂着,想冲上去狂扇她那个白眼狼孙女,可是被人捏的死死的,只有拼命的扑腾着,肝胆俱裂。
“关我们什么事!什么追责,本来就是我的家里人,我们来接她回去还有错了……”
陈秦氏眼见老婆子靠不住了,只得嚷嚷着,怎么全身而退,怎么全身而退啊!
“县太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