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了解自己的外甥,虽然脾气不好,但却是自控力极强的人,能让他在家宴的时候,因为一块宅基地掉脸子肯定不是一般的事。
散宴之后才从不争气的兄长那知道了原委,气的长孙无忌都特么想一巴掌拍死他。谁不知道那块地是好地,可这么多年不是一直都空吗?连皇子亲王都不敢要的地,你都敢要,这已经不是找不找死的问题了,这特么是要上天了。
本来是一件挺好的事,可让这个混蛋一闹,太子的心情能好就特么怪了。于是赶紧打发了这个不争气的哥哥后,长孙无忌又折了回来向崇仁殿走去。
等长孙无忌到寝殿的时候,李承乾和长孙冲二人正在喝茶,看到他去而复返后,长孙冲赶紧起来把位置倒给父亲。
“殿下,不要为长孙安业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生气,不值当,老臣已经骂过他了。......”,能在高慎行这一个点估计到整个长孙家、高家的后辈们,太子已然是念及旧情了。
而且还给他们提供了如此多的便利条件,就这样了还得寸进尺,那不疯了嘛。更何况太子还有伤在身,这要是把他气出个好歹了,那可就没法和帝后交代了。
看着长孙无忌愧疚之色,李承乾不由的摆了摆手,温声说道:“舅舅,算了,他是个没什么谋略和心计的人,也许是无心之过,你回头多费心看着点就是。”
“好了,不说他了,这是内卫沿着王谷和突厥射雕手巫奇钢这条线查出来,给他们在长安城提供方便的就是此人。.....,舅舅,你相信这个人是无辜的吗?”
听了太子的话,长孙无忌脸色大变,立马翻起了太子给的文书,这怎么可能呢,高平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说道这个高平王本命叫李道立,太祖李虎曾孙,雍王李绘之孙,高平王李韶之子。武德二年,出嗣永安王李孝基,册封高平王。
贞观元年,出使结盟西突厥统叶护可汗,历任陕州和济州刺史。贞观五年,调任左监门卫将军,其子李景淑目前在中书省任主书。
“殿下,李道立是皇族近支,他为什么帮那些反贼,这不符合逻辑啊!高平王历来为陛下所看中,要是这份供词是逆贼刻意攀咬,那怎么向陛下交代啊。殿下,那个忌讳你可是清楚了,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不要轻举妄动啊!”
李承乾并没有立刻回答舅舅的话,而是把头扭向了长孙冲,人在他手上,案子是他审的,这个事还是他这个内卫府的统领能说明白。
“父亲,高平王是禁军将领,.......,对于宫内的人和事自然是十分清楚的,所以他并没有您想的那么忠诚。......”
李承乾明白长孙无忌的估计是什么,皇帝在玄武门后发过誓,此生绝不在杀一个手足兄弟,李道立虽然不是李渊所出,但也是未出五服的兄弟,要是把这个本子呈上去,这就是他出难题啊。
“舅舅,孤也知道父皇的难处,可这毒瘤是留不得,后果,孤想你比谁都清楚。”
话间,不等长孙无忌回话,李承乾把头转了过来吩咐道:“长孙将军,镇抚司第一次亮剑,孤希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居德坊,高平王府
内卫们手脚很麻利,仅仅用半个时候就控制这座郡王府的一切,被缴械家丁、护院们抱头蹲在地上,旁边堆着的是他们的武器。
要说这些家伙也真是草包,当内卫拔出刀后,他们连抵抗一下的勇气都没有,直接缴械投降了。
巡视了一圈后,在赵节的引领下,长孙冲挎着横刀大摇大摆的走到正堂当中,高平王李道立和世子李景淑被捆的严严实实的跪在地上,脖子后面还架着几把钢刀。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但在这对父子身上,长孙冲是一点都没看见,从屋中腥臊之气和李景淑双腿之间的水渍,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长孙,长孙冲,我们父子不是仅是李氏子孙,更是陛下近臣,你带着这么多内卫闯进来,有陛下的圣旨吗?”,李景淑充分发挥了人尿嘴不尿的风格,磕磕巴巴的质问着穿着飞鱼服的长孙冲。
长孙冲身着内卫飞鱼服上有四爪飞鱼纹“飞鱼类蟒,亦有二角,因其极像蟒袍,李景淑对此的印象非常深。
对于这种死鸭子嘴还硬的人,长孙冲从来都是看不起的,你说你作都了作了,还怕承认吗?就不能学学你爹,真特么是一辈儿不如一辈儿了。
于是,找了把椅子坐到二人面前,面露笑容:“二位王爷,内卫是皇家卫率,直属东宫,享有巡查逮捕的权利,所以自打成立的那天起,咱们就奉旨办差的,你那套在老子这行不通!”
“高平王殿下,没有证据,下官是不会把事做的这么难看的,您是长辈,很多道理不用下官说就该清楚了。如果您愿意痛快的交代,不仅能免了皮肉之苦,没准还能戴罪立功呢,您说是吗?”
哎,听完了长孙冲的话,李道立也跟着点了点头,自打太子受伤的那日起,他就再没有睡踏实过,因为他知道东宫的那位早晚是会找上门的。
轻咳了两声后,李道立惨笑道:“长孙统领,招供没有问题,但本王有一个要求,那就必须要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说。
本王这个儿子是个草包,此事和他无关,请统领看在本王与你父亲同殿为臣多年的份上,不要牵连于他。......”,话毕,使劲躬着身子对长孙冲拜了一下。
李道立在战场上是条汉子,曾在虎牢关身中数箭犹拼死作战,要不是他没什么韬略,今日的成就必不在李道宗、李孝恭之下。
看着这位昔日沙场虎将为儿子苦苦的哀求自己,长孙冲不由的想起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这句话,人人都有懂这个道理,可又有几个人能看开呢!
“高平王,你愿意合作这非常好,世子跟此事有没有关系,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明日下官就去请示殿下,至于殿下愿不愿意见你,那就可就不好说了。”
话毕,长孙冲对赵节招了招手,吩咐其将这对父子压往诏狱,同时留好人手把高平王府内老小就地看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