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若离缓缓睁开眼,蹭的坐起。
“大人,你真想要我的命啊?”一想到自己女子的身份,赶紧检查身上,见完好才松了口气,轻轻的抚着脖子深深吸气。
这真到阎王爷那儿转一圈了。
“若真要你的命,你还能与本官说话吗?”夏候煜放下手中水盏,转身淡然看她。
“可方才那会儿你真的是要人命吔。”都若离觉得是喉咙难受不已,起身蹭蹭走到他面前,径自倒了水一口喝干。
夏候煜立着不动,“若不是那样,又怎试得出?”
两人靠得近,都若离都闻到了他身上的石榴花香味,翻了翻白眼,手背自嘴角擦过,退了两步道:“那,当时的我是何样的?像庄之燕死时那模样吗?”
“挣扎猛烈,瞳孔放大,晕过去姿势是放松的,并不像她那样手握起。”
“我又没死,那自然不像她那样啦,挣扎?我有往大人身上扯东西吗?”
都若离转身走回矮榻边上看,榻上的几只锦垫掉了地上,想来是被她蹬的。
“挣扎是自然的,你倒没有往本官身上拉扯。”夏候煜淡声道。
都若离沉思,“当时的现场,酒味浓重,一壶一盏,榻上不似剧烈挣扎过的样子……”喃声自语走出,至外间案前,坐落时手儿不经意拂了那酒壶,眼见要倒下,她极快的用手抓住了那壶嘴儿,按在案上。
夏候煜亦大步走出立在湖光山色的屏风边,脸色清冷,并未言。
都若离手中的酒壶倾斜着,低头,眸光一顿。
壶内闪了一点亮光。
她不敢动,极快闭眸睁开,那亮光依然在,伸手将酒壶拿起来,凑眼看去,那亮光又不见了,眸子眨了眨,纤指伸入壶中,那壶口只有两指宽,自是无法把手伸入触摸壶底的。
“怎么了?”夏候煜已走到她身侧。
“方才我看到里面有亮光,一点极细的亮光,这会儿又没有了,我确认没有看花了眼的……”
都若离抬头看向烛台所放的位置,沉思,突然蹭的站起身,拿着酒壶快步走到烛台边,把酒壶口凑到烛火边。
壶底星星点点亮光闪了起来。
“大人,壶底闪了亮光。”
夏候煜快步至她身边,“给本官看。”
都若离把酒壶交给他,将烛灯凑过去,“有光才发亮。”
夏候煜亦看到了那闪闪亮光,轻轻蹙拢眉心,“壶内想必是粘有东西。”
“嗯,严格来说应是残留物。”都若离眼底闪了愉悦亮光,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新发现了。
夏候煜看着壶口思忖,“取银针来,先倒点水进去探试是否有毒。”
“大人,关键是要查验清楚里面是何物?倒了水进去,只怕把那残留物冲淡了,兴许就查不出是何物了,这里面的东西很重要,庄之燕极有可能是先被毒死再被掐那么一下的。”都若离想了想道。
“那你打算如何?这是陶壶,而不是葫芦。”夏候煜大手拍拍那酒壶道。
都若离笑道:“砸烂呗,大人还怕它疼啊?”
“你这是是破坏物证。”
“大人,这砸开它又不会变成灰,总是一片一片的嘛,那残留物留在陶上,不会跑的啦。”都若离扬唇而笑,从他手中拿过酒壶,手一松,“啪”一声,酒壶落地,片片碎开,那陶片上闪了点点金光。
“都若离,本官准许你砸了吗?”夏候煜想拦也来不及,恼火的瞪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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