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不二虎先陪你回署衙?”雷二虎忧心道。
夏候煜大手抚了额,另一只手轻摆,“无需,给本官上热茶便好。”
“好吧。”雷二虎无奈只得应下。
都若离心里一动,朝白晋鹏道:“白掌柜命人准备些甜汤吧,那能缓一缓酒劲的。”
“行。”白掌柜应,相请她一同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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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当都若离拎着一壶金箔酒回到厢房内时,夏候煜已是趴在案上了,雷二虎立在他身边,脸色为难,见了都若离急忙扯了她道:“都大哥,完事儿了吗?得快快送大人回署衙歇着才行。”
“嗯,好了。”都若离上前看了看夏候煜,后者脸色已变青白,她当下蹙眉道:“你快背上大人,走吧。”
这人真倔,都醉成这般了,先走不行吗?
上了马车,那昏沉的夏候煜说了句“前往忻王别院”令都若离微怔,竟还是清醒的?撇了撇嘴探头出去与雷二虎说了。
小小的马车中酒味令人窒息,都若离撩了马车窗帘布呼吸新鲜空气。
马车奔得快,她正天马行空胡乱想着白晋鹏酒坊之事,突然一只大手扯了她,将她搂入怀,似火的怀抱,迷醉的酒气,令都若离大惊,用力挣扎,正欲大喊,那夏候煜迷糊开口。
“为何不愿意告诉我你是谁?”
沉醇的声音令人迷惑。
都若离愣住,忘了挣扎,心儿突突突乱挑,凭她第一感觉,知道这话不是对她说的。
他迷糊了,开始说糊话了。
要不要套他的隐秘之事?
抬眸看眼前人,如若刀削的下颌堪称完美,那突起的喉嗉迷惑诱人,酒香、石榴花香、男人特有的体香,混杂着飘入她鼻间,有那么一瞬间,都若离脑中空白,纤手伸了便想抚上那喉嗉。
突然另一只手背上的刺痛感传来令她煞时清醒,用力将他推开,看自己左手背,一排牙齿印清晰无比,令她哭笑不得。
“我是都若离。”朝那倒靠着的人低吼。
心兀自跳得不行,难道自己真是天生风/流,见着好看男人便想摸一把?
娘哟,那可不得了。
“都若离……是谁?都若……离是谁……”夏候煜那轩扬的浓眉紧蹙,低声喃语,“我恨你……”
都若离忡怔,轻抚了抚那被咬的手背,杏眸圆睁,眨巴着看他,“恨我?不会吧?恨我作甚?就为一件衣袍恨我?至于吗?”
夏候煜双目紧阖,毫无血色的脸依旧是千万年化不去的冰峰雪色,那紧拧的眉尖堆成小山,锐痛毫无遮掩的写在脸上,那是都若离从没有见过的表情,这样的夏候煜令她呆滞。
是什么事儿令他一副像在地狱中挣扎的表情啊?
怕破不了案而痛苦?
他不是冰人吗?冰人也会有痛苦?
“我恨你。”夏候煜一声低喃便沉沉睡去。
都若离撇撇嘴,看着那有着一排牙齿印的手背,瞪眼道:“该是小的恨你,好好的手被咬成这般,你属狗的不成?”
黑眸一转,举手想向他脸上拍去,看着那发白的脸,转念一想,素手一掌拍了他那结实的肩膀。
“有仇不报非君子,哼!”
“啪”,又是一掌拍向那肩膀。
“都若离……你混账……”
都若离一惊,素手突然被夏候煜那大手抓了,死死的握住,任她怎挣扎都甩不开。
“大人……放开了啦……”
“不许走……”
夏候煜并未睁开眼,低喃一声又睡了过去。
都若离眸眼一翻,微吐一口气。
这耍起酒疯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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