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袁英和众人一起坐在餐桌前,与往日相比,人都少了一半。梁波、丁慧霞、青石、杨春锁、杨冬雪,这些人的影像在袁英的脑海里飘荡着,她心里难受,感慨世事无常,怎么也端不起饭碗。可可看出她的心思,安慰道:“姐姐,不要悲伤了,你看我们今天还不是有很多人吗?人生本就是分分合合,现在梁大哥他们不在这里,可是迟早他们会回来的。我们都是梁府的人,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也要坚持把可可家园经营起来,这样才会对得起每一个人啊!姐姐,放心吧,我们不是还有很多人吗?利斌、阿牛、程辉、巩俐、毛丫,还有我们双胞胎姐妹,仍然是一个家,我们只要咬紧牙关,团结一致,努力把梁大哥救出来,一切都会从头开始的。”
袁英听罢,觉得可可说话在理,笑道:“唉,你看俺这没出息,扫了大家的兴,来,我们吃饭,拿出干劲儿来,相信明天会更好!”
众人举起酒杯,为梁府的东山再起而打拼。酒过三巡,男男女女都略显熏意,谈论天南海北,一片欢歌笑语。大家正欢腾着,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响动,众人吃了一惊。阿牛壮起胆子走出去看了看,发现一头毛驴正站在院子中。
阿牛唤来众人,大家围观起来。袁英一看,惊异道:“这不是跟着绿竹翁的驴吗?它怎么回来了?”
毛驴突然卧在地上,张开嘴,喘着粗气,看样子快不行了。袁英慌忙扑在驴身上,仔细检查毛驴有没有受伤,但检查完后发现毛驴毫发无损。那它为什么会病成这样?众人疑惑着,焦急地不知所措。
毛驴的气息越来越弱,伸出软软的舌头,耷拉在嘴角边。阿牛建议道:“不行我们就给邱先生打个电话吧,问他有什么好办法,咱得想办法把驴治好了啊,要不然梁大哥回来,怎么向他交代?”
众人正合计着,院子里突然闪了一道蓝光,接着便是从空中飘落下一个椭圆的带着星光的光晕。光晕缓缓下落,着了地,从里面走出一个美貌女子,正是冰冰。
袁英咧开嘴,这回来了救星。她上前问道:“姐姐啊,你来的正好,快看看这毛驴吧,它快不行了!”
冰冰淡淡地答道:“我正是为此事而来。这毛驴本是我叫蒯彻化作的,当年为了寻找梁波,而我又处在修炼‘卓阳功’的关键环节,抽不出时间来,只能派它去了。蒯彻虽然化作了一头驴,但它尽了做驴的义务。在深山里驮着梁波在柳庄遇险,而后又安然将他驮回梁府;它与绿竹翁为伴,朝夕相处,早就成了老朋友,如今,绿竹翁撒手人寰,驾鹤西去,蒯彻日夜思念,郁郁寡欢,再加上身已年迈,能走回梁府实属不易。待这驴儿死去,蒯彻的灵魂也会彻底消失了。介于此,我建议将驴的尸体葬在蒯彻的坟墓旁边,以后大家也好有个念想。”
正说着,毛驴突然惨叫一声,口中吐出一片黑乎乎的粘液,继而伸直了四肢,身体僵硬,没了气息。众人大骇,悲伤之余不禁哭泣。
冰冰站在驴儿一旁,冷若冰霜,吩咐袁英将那黑乎乎的粘液收集起来,一同和驴儿葬了。
袁英伸出手在粘液上抓了一把,却发现里面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却是一块手表。袁英用水将其冲洗干净,定睛一看,众人惊呆了,因为这是梁波的手表。
冰冰也非常吃惊,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驴儿的嘴里为什么会有梁波的东西?它和梁波有过接触?还是它知道了梁波的下落?
众人迷惑之余,都黯然神伤,就好像是看到了梁波的遗物一样,纷纷哭泣不止。
冰冰正色道:“都别哭了,赶快把此事告诉邱山先生,看看他如何说!”
袁英听罢,赶忙给邱山打了电话,告之一切。
待到次日中午,邱山一行终于来到了梁府。众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但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邱山建议道:“这样吧,我的建议是把驴儿解剖,看看它到底吃了什么,那些黑色粘液也拿去分析一下,看看是什么物质,如何?”
众人没了主意,如果给驴解剖得罪冰冰怎么办?谁都不敢开口,但也都没有拒绝,只是将目光齐聚在冰冰身上。冰冰看出大家的顾忌,点头答应下来。
如此,阿牛在村里找来屠户,将驴儿解剖,在它的胃里发现除了少数未来得及消化的杂草外,还有一小团污泥。而这污泥与它从口中吐出的黑色粘液非常相似。梁波派人将这两样一同拿去化验了,等了一下午,化验结果是黑色粘液和污泥属于同一类物质,里面包含着多种重金属元素,有铅、钴、锰,还有少量金属元素铁、铝及非金属元素磷、硫等。
邱山眉头紧锁,思考着这些元素的来源。一头驴怎么会吃进这么多重金属元素呢?是哪里出现了污染?可杨家村附近山清水秀,除了几家饭店外没有任何化工厂啊!河流的上游更是清洁,是顺着泰山山脉流下来的,根本不可能出现污染的事情;梁波的手表一同存在于驴儿的肚子里,这是巧合还是有着某种因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