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自己在某个时刻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目标.此时的即墨无心正随着赫连幽进入鸢木国都木陵城.
不得不说.有这么个熟门熟路的人领头总还是件不错的事情.从他们离开原始森林到现在步入皇城之内.统共也就花费了小半天的功夫.相较起前些日子的艰苦跋涉.眼下这局面无疑已近天堂了.
“守卫如此松懈.你们还真是很看得起自己的手段呐.”接连经过几个暗哨.看出皇宫之内的布防其实并不算严密.即墨无心斜瞥了赫连幽一眼.毫不掩饰话语之中的轻讽.看來这海神之殿的人也并沒有她想象之中的那么精明啊.至少.这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的毛病是哪个都有.单单这一点.就已经足够成为他们的致命伤了.
“让即墨小姐见笑了.”对她的轻慢态度似乎毫不在意.赫连幽陪着笑.字里行间依旧满是恭敬的味道:“前面就是定远宫了.鸢木国皇室一脉除两位嫡系公主以外.都在里面了.”
不着痕迹地跟权梓凡对了个眼神.在得到后者肯定的答复之后即墨无心才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嗯.赫连圣使辛苦了.带我们进去瞧瞧吧.”她对这些素未谋面的鸢木贵族是沒什么兴趣.但权梓凡就不一样了.那里面关押着的.可都是她的亲人.不进去关心一下也的确说不过去.再者.如果她是赫连幽.想要扳回之前的局面.就必定会选在殿里动手.毕竟.如今这鸢木国的皇宫可今非昔比.赫连幽的势力.都盘踞在此处呢.
“是.”脸上的表情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赫连幽像是已经习惯了对眼前之人的言听计从.当下快走了一段就伸手推开了定远宫的大门:“几位请进吧.”
齐齐地顿住脚步.哪怕焦心忧虑如权梓凡.也是沒有鲁莽地踏出这第一步.百里琉笙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却是冲着赫连幽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你还真是贴心得可以.居然一早就知道我们要过來.连门口的侍卫都遣散得干干净净呢.”虽说他丝毫不认为鸢木国的这些皇族会有多么强大的战斗力.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应该是被重点监控的对象才对.且不说己方四人一路行來是何等的风平浪静.单看这定远宫门前的布置.他就铁定其中有猫腻.可叹赫连幽这老小子.到现在还想着要算计他们.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嘿嘿.少君不愧是少君.永远是这么的英明睿智.”诡异地咧嘴一笑.赫连幽身形连闪.却是极其迅捷地窜到了一旁.一双鹰隼一般的眼眸异常阴冷.透着森寒的锋芒:“不过可惜.已经晚了.你们几个.注定是要葬身在这里了.”说着.他猛地抬手击掌.笑声是愈发地猖狂了:“给本座把他们围起來.”
话音未落.原本空荡荡的定远宫周围忽而就冒出了无数身着黑衣的人影.成环状将即墨无心等人包围其中.一大片乌压压的羽箭拉弓上弦.只待一声令下.就可即刻将那四人给射成马蜂窝.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会在殿内动手.”尽管面上充斥着奸计得逞的狞笑.可赫连幽的那张脸却不改一贯的阴郁狠戾:“胆敢羞辱我海神之殿.本座今天就要让你们付出代价.”他先前的那些亏.可都不是白吃的.
“难得你还能有点脑子.”扫了一眼四周那似乎牢不可破的阵势.澹台沉炎冷笑出声.却是半点都沒有把这些人给放在眼中的模样:“只是.如果你以为单靠这群人就能把我们给留下.你也未免太过天真了一些.”这样的包围圈.对付一般人或许还能有点效果.可这对象换成是他.那就完全不够看了.区区箭阵而已.要破掉.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眯了眯眼.赫连幽背负双手.姿态悠闲.便连神情也是不见半点慌乱和诧异:“我自然不敢在这样的时候小瞧于你们.所以.你们觉得.我为你们领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还有可能让你们继续保持着战斗能力么.”特别是刚刚打开殿门的一瞬间.他一早就安放好的散功香悄无声息地迎面扑出.那么大的剂量.就算是大罗金仙都会丧失功力.更何况是即墨无心这几个呢.
一路走來不是沒有动过下剧毒的心思的.可在森林里见识过即墨无心的手段.赫连幽并沒有把握能在她眼皮子底下不动声色地完成杀戮.是以.才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这先前就布置好的一步棋.散工香无色无味.乃是海神之殿的独创.他不觉得即墨无心能够察觉的出.至于百里琉笙嘛.毕竟不是用毒的行家.所以他着实不用太过顾忌.
“你又给我们下了毒”饶是权梓凡素來大气沉着.听他这么一说.也是忍不住娇斥出了声:“无耻.海神之殿有你们这些败类.真是平白糟蹋了百年的名声.”她可是区分的清楚的.百里琉笙和即墨无心也是海神之殿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败类总是不要脸的.说他们无耻还算是轻的.”毒舌的本性浮现而出.澹台沉炎感受了一下自身的气息.却是有些莫名奇妙地沉声开口:“我倒是好奇得很.你究竟是用了什么东西使我们丧失战斗力的.”
“散功香.”一个淡淡的女声接口.即墨无心浅笑着看向脸色骤变的赫连幽.连眉头都沒有皱一下:“无色无味.能在闻到的瞬间就致人丧失功力.布置在大殿的门轴之上更是神不知鬼不觉.我说得对么.赫连圣使.”
“你.”最早的惊诧过后.赫连幽简直是气急败坏了:“你是怎么知道的”竟然连他所用的毒和布置的地点都知道得这么准确.这个即墨无心难道是神仙么.而且.她既然早就对这些东西了如指掌了.这是不是就意味着……
他的计策要失败了.
“不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你的阴谋是成不了了.”遥遥地递过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即墨无心抬手一指.语气森然而笃定.叫人哪怕只是听了也禁不住头皮一麻:“你又输了.这一次.准备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