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这日,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一路奔波,来到盘龙山。
“来者何人?!”几个喽啰喊道。
“我是孔道荣军师的侄女。速速让开。”
几个喽啰面面相觑,也不是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等下。”一个喽啰跑上山,去找盘龙大王了。不一会儿,便见一人跟着小喽喽下来。苏莞细眼一瞧,便看到孔道长长袖飘飘,凌然众人也的样子。
“道长!”苏莞隔空喊道。孔道长摸着长长的胡须,笑容可掬地看着她。
“路途这么远,你到这里干什么?”孔道长问道。
苏莞下马,来到道长的面前,恭敬地说道:“道长,久别重逢,今日相会,是有一事相求。”
道长摸了摸胡子,笑呵呵地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来,到山里说吧。”
苏莞跟着道长来到盘龙山的聚义分赃厅。盘龙大王有事不在家,所以由军师暂时代理山上的一切事物。
分宾主落座后,军师吩咐手下的摆好酒菜,两人笑着吃吃喝喝了良久,谈了这几个月的逸闻趣事。孔道长津津有味地听着,不觉得大有意思。
到了晚间,孔道长屏退了众人,只留了他跟苏莞。
“说吧,有何事相求。看你最近憔悴了不少,想必在昷曲的日子也不如意。”
苏莞听罢,不由得心中悲切,叹了口气,道:“那有什么不好。日子不都是这样过的。再怎么不如意。人还是要吃喝拉撒。”
“不谈这些了,谈正事了。”
“道长,我想向你这里要个人。”
“哦?什么人?”道长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要一个南蛮的死囚。道长这里跟南蛮族的人离得很近。想必也曾经跟南蛮有过打交道。”
“你要这个干什么?”
“道长,很抱歉。恕苏莞不能道明。不过,请道长一定,也务必把这个人借给我。”
孔道长笑了笑,道:“你这可是强买强卖啊。”
苏莞垂头不语。道长看了看此时瘦削却好似小草一样顽强的女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
次日。苏莞带着一名南蛮的死囚,给他穿上华国的锦衣,将他的脸用黑灰抹了抹。
“此路艰难。老身虽不知你为何要借人,但是南蛮,是华国的禁忌。老身只劝你一句话。回头是岸。”
苏莞苍白地笑了笑,看了看抱在怀中的南蛮人,看了看远处的蓝天白云。道:“道长,海太大了,我已经找不到岸。”说罢,扬起马鞭,绝尘而去。道长迎风而立,望着苏莞越来越小的背影,心中一阵担忧。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苏莞来到寝室,把抱在怀中的南蛮人放下,自己给他清洗过以后,她才惊愕地发现。
这个瘦小的南蛮人,不过是一个年少的孩子。他已经哑了,手指都被切断,只有他的眼睛是明亮的。
“你叫什么?”苏莞问道。
南蛮的孩子瞪着大眼睛看了看苏莞,想了想,来到桌子面前,手掌沾了墨水。歪歪斜斜地写了几个字。
“赤土?你叫赤土?你竟然会写中原的字。”苏莞惊讶道。南蛮的少年点了点头。苏莞看了看这个孩子,心生不忍。
“我原本想让你去送死。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聪慧。罢了罢了,我再找找其他人吧。今日你我有缘。从此,你便自由了。你走吧。”
南蛮的孩子突然跪下了。苏莞吓了一大跳,连忙扶起他,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孩子在纸上用手掌又写了几个字。
请收留我吧。
苏莞苦笑道:“我收留你是没有问题。可是,你毕竟是南蛮人,万一别人看到我家院子里有南蛮人。这岂不是杀身之祸。”
我是阿扎格最高贵的血统,我们一生只认得一人做自己的主人,你是我的主人,请收留我,好看的:。
苏莞看了看。惊讶道:“阿扎格。那不是南蛮。那不是北方的越族么。”越族是北方偏西的一片稀少的民族。越族人,永远不跟外族通婚,性情活泼,非常聪慧,越族人甚少有认过主人,基本上一百个越族人里有一个人认他人为主人,已经是非常难得。因为,越族人信仰阿扎格太阳神,最是守信忠诚的人。
“你真的是越族人吗?怎么跟南蛮长得没什么区别。”苏莞疑惑道。不得不说,赤土从各方面的长相,身高都完全符合南蛮的长相。
少年点了点头,突然将衣服脱去,露出左胸一块红莲的标记。他伸手写道。
七十年年前,越族最高贵的血统建立了红莲教,后来内部的纷争,导致有一拨出来自立为王,便是白莲教。由于白莲教受到同族人的歧视排斥,没有办法,只有招南蛮人入教。因为本身,几百年前,南蛮就是越族跑出来,血统卑贱的人。
苏莞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白莲教是这样的人。赤土,我需要一个死士,你能为我办到吗?”
赤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写道。没有问题。
几天后,赤土从外面带了一个人进来。苏莞一见到来人,不禁吓了一大跳。
这的确是个南蛮人。只是,这胡茬,这凶狠的相貌,就好似那阎王厉鬼,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寒颤。
赤土写道。这是一个南蛮人,在昷曲生活了好几年了,娶了个汉族的老婆,但家境一直不好,躲躲藏藏,最近,妻子生病,孩子也没吃的,主子可以利用这个。
苏莞看了看,坚强了自己的内心,冷然问这个南蛮人。道:“你可知,如果你要是答应了,这可是丢性命的事。”
那南蛮人卑微着身子,咳嗽了几声,道:“我早已经受够这种不见天日的生活。即使丢了性命,只要主子能照顾好我的妻儿,小的在所不惜。”
“可以。只是,下面我吩咐你做的任务。只要你有一点的犹豫,或者不答应,甚至最后暴露我的身家性命,你的妻儿,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小的明白。”南蛮人跪在地上,坚定地说道。苏莞看着,心中不觉凄凉。想起自己当初。也不过是个放牛的贱民,跟这个人比起来,当初那些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计划便如此紧密锣鼓。
百里府内。
“公子,暗教的人把一个药丸放在了窗口,说是主公眼睛的解药。”风霖从窗台拿起这个丸药,心中高兴。
“公子。吃了吧。”风霖将丸药给了百里萧。
百里萧接过丸药,淡淡笑了笑,一口吞了进去。
“我以为主公还会问这个丸药是不是毒药呢。”风霖打着哈欠说道。
“怎么会呢。我马上要见恭凤公主了。他们可是求之不得呢。”百里萧嘲讽道。心中突然一痛,拼命咳嗽了一阵,地上便开出一朵朵的血花。风霖睡意顿时没了,连忙过来,拍拍百里萧的背,叹道:
“这病不是才刚刚好。怎么又开始犯了。”
百里萧随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无神地看着前方,想起多少天前。苏莞说的那番话,心中好似针扎的一般。连忙捂着嘴,又开始咳嗽了。
风霖看着不行,连忙朝外面喊道:“去叫大夫,去!”几个下人连忙出去叫大夫去了。
百里萧虚弱地直起身子,苍白地说道:“叫什么叫呢,好看的:。这叫与不叫又有什么区别……”
风霖心中一酸,道:“公子……”
“苏莞……?”二狗子开了门,惊讶地看着来人。苏莞拍了拍斗笠。进了门,身后是包着脸的赤土。
崔华过来,看到苏莞,心中高兴。拉起苏莞的手,道:“妹妹这么多天没来了,今日怎么得闲?”
苏莞笑道:“想过来,自个儿的腿也就不听自己的了。嫂子可安好?”
崔华面色红了红,道:“好,当然好。你呀,要有侄子了。”
苏莞惊讶道:“是吗?嫂子几个月了?”
“不过才三个月,你看,都还没显出来呢。”崔华羞涩地说道。苏莞真心为他们感到开心。
“嫂子,我跟狗子哥要单独聊一会,你先去歇着吧。”苏莞笑道。崔华这才点头,到了里屋,绣肚兜了。
苏莞和二狗子来到屋中,苏莞让赤土守在门口。二狗子一见这个架势,知道有大事,不觉得紧张。
“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有大事?”
苏莞按了按自己的心,说道:“是的,大哥。昷曲即将要出大事!”
二狗子感觉自己的心突然一滞。
“所以,大哥,我今日来,想跟你们说一下。是不是搬到其他地方。”
“你呢?你呢,苏莞?”狗子哥关心道。
苏莞心中一暖,说道:“我还有事,离不开。”
“那不行,狗子哥一定要陪着莞丫头!”二狗子坚定地说道。
苏莞一急,说道:“狗子哥,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了。你还有妻儿,还有喜婆婆要照顾,不可以因为我,而耽误大家的事。”
狗子哥愣了愣,看着苏莞,知道确实是大事,要不然,苏莞不会以这种口气说话。
“我会连累你们的。这是我写的一封信。你一路到兆水和柳城中间,有个盘龙山,那里有我认识的人,请你到哪里去,暂时躲避一阵。”苏莞拿出怀中的信,递给狗子哥。
“苏莞……”狗子哥愣愣地看着她。
“狗子哥,你不要为我担心了。只要你们好,我这心才能放得下。拜托你们了……”苏莞起身,就要下跪。
二狗子眼中闪着泪花,说道:“你这是何苦。狗子哥听你的就是了。”
苏莞这才放心,到旁边的屋子,看了看喜婆婆,喜婆婆还是痴呆,苏莞聊了一阵,便起身告辞。
踩着星光,苏莞一路回到自家的院子。
半个月一眨眼便过了。明天,便是皇宫盛大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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