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降历1925年1月5日,夏京度过了不平凡的一天,先是警察局与武警总队破获了一起规模巨大的邪教害人案,又宣布告破了夏京市屡发的强奸杀人案,并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提高公民科学素质的宣传运动。
而解决一切的凌释则在丁博的哀怨声中度过了平静的一天,由于大案的破获,使得护身符的生意急剧下滑,前几天囤积的护身符算是砸在手里了。
“天呐,这案子怎么那么快就破了,再过两天多好啊!”丁博心疼地大叫。
“行了吧,你难道还想再死几个人?”刘菁训他说,“再说了,案子破了我还能在夏京多住几天,你难道不愿意么?”
“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就是这钱挣不着了,没办法买大房子娶你啊!”丁博趴到刘菁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哎呀,你又欺负我,不理你了!”刘菁脸一红,在丁博的大笑声中进了休息室。
“我说老板,你可以啊,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你是怎么追到手的啊?”凌释盘问起了那女孩的底,在他刚看见刘菁的时候就知道她的来路,这女孩身上法意灵光正是瀛洲岛的龙凤阴阳经,而且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山居道士了,像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喜欢上丁博这个市井骗子呢?
“这就说来话长了,当年我们是在崂山认识的,她是崂山景点的工作人员,穿着一件美丽的汉服,像仙女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长发飘飘。顿时我就决定这辈子我非她不娶!”丁博攥紧了拳头,一脸坚定,“于是我就开始追求她,她刚看到我时显得很惊讶,后来我对她表白,结果她居然同意了,我一直感觉当时是在梦里,她跟我说,她明天在同一个地方等我。第二天她穿着一件休闲服,充满朝气的站在我面前,哦,天呐!我太幸福了!”
“先别感叹,后来呢?”凌释打断他的幻想,催着他往下说。
“后来我们就开始交往,我才决定要干这一行挣大钱娶她!”丁博更加坚定。
听完丁博的讲述,凌释脑海中的故事则是这样的:瀛洲岛的一个前程光明的弟子在一次去崂山宫拜山的过程中,被人看见,在她惊异的时候,这个人厚颜无耻的向前搭讪,没见过世面的瀛洲弟子被他的花言巧语打动,于是同意跟他约会,还送给他一面随身的法器罗盘,最后因为他说夏京市不安全,担心他的安危,而且想查探夏京市刑事案件的真相,所以千里寻夫从海外三仙山的瀛洲岛赶到位于中原腹地的夏京市。
“哦,这可真是件辛苦的事啊!”凌释感叹刘菁的不易,却被丁博误以为是在对他的拼搏而感叹,于是说:“可不是么,为了给小菁一个安定舒适的家,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呢!家里的老头们都不支持我。”他说到最后小声嘀咕。
凌释听见之后问丁博:“你家里是干什么的?”
“呃,你听见了啊,这个,呃……回头再说,咱回头再说。”说完进里屋陪刘菁去了。
“看来我们这店里都是有故事的人啊!”凌释感叹道……
在夏京市的一片别墅区里,有一栋位置醒目的三层小楼,豪华气派,在这栋楼里住着的是教育局的张处长,走进这栋楼,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但是隐隐约约能够听到有人痛苦呻吟的声音,顺着声音上楼,渐渐清晰。
“臭小子,我让你告我!”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传来,“老子是你能扳得倒的么?我今天非*你,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啊!”一声男孩的惨叫传来,“张贵,你不得好死!”
“哈哈,你叫啊,你再怎么咒我我不还是活的好好的么?小子,爽不爽啊?”
在楼上一个隐蔽的房间里,摆着一张大床,上面赫然有两个赤裸的人,一个臃肿的胖子骑在一个大约高中的男孩身上,不断耸动着下身,那男孩不断的压抑着自己痛苦的声音,而那个胖子则亢奋的大叫着。
“噼啪”连续的爆炸声突然响起,整间房子里面所有的灯泡都在瞬间爆炸。“哎呦!”那灯泡的碎片飞溅到胖子的身上,将他的身上扎出了一个又一个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他马上离开了男孩的身体,却又不知是哪里飞来一片玻璃,将他胯下那正充血的东西划破。
“啊!”他惨叫一声,向后倒去,却没想到地上到处都是玻璃的碎片,他身上仿佛被施了凌迟的酷刑,鲜血流淌,一条条的肉挂在他的身上,他哭嚎着跑出房间,一路上也不知扎了多少玻璃,忽然他脚下一滑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只听嘣的一声,他的头卡在扶手中间,而身体这不停的向下滚去,顿时身首分离,鲜血从脖腔里喷薄而出。
在那间房里,刚才倍受欺凌的男孩则猛然睁开眼,眼中泛出红光,爬起身子,慢慢地走出房间,他脚下的玻璃则分出了一条路,让他走过。
“呵呵呵呵。”他神经质般的笑了起来,“张贵,当初你让我受了那么重的侮辱,今天我终于能报仇了!”他面貌狰狞的笑着,整张脸扭曲得像是抽了水的蔬菜,只见他走到张贵尸体前,用地上玻璃的碎片一点点把他的肉拉下,不一会儿整个尸体就被他刮成了骷髅,做完这一切,他哈哈大笑着冲出房门迎向了一辆疾驰的轿车……
“吱扭”开门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一个娇小的人影走出了房门,如水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脱去了她黑色的伪装,刘菁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正蹑手蹑脚的向外面走。
“嫂子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啊?”一个声音从阳台上传来,吓了刘菁一跳。
“呀!”她叫了一声,连忙捂住嘴回头看去,“谁?”她低声喝道。
阳台在月光里仿佛是空明的积水池,望过去,水里摆着一张躺椅,上面隐约有个人影,刘菁并没有得到天眼智证通,所以她没办法看到躺椅上躺的是什么人,眼睛一转,试探着叫道:“凌释?”
“何不上近处看看来。”凌释的声音从阳台上传来。刘菁则右手掐诀,左手拿着那面罗盘,一点点向前挪去。
“这么谨慎做什么,我又不是人魔。”凌释见她小心翼翼,心下好笑,从椅子上站起,回过身来笑道。
“真的是你!”刘菁皱着眉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过是世上的一个散修,倒是瀛洲岛的高徒怎么看上了一个市井的骗子?你到底对丁博有什么企图?”他将幽隐的气势发了出来,冷脸相看。
“原来是幽隐的前辈,晚辈是瀛洲岛弟子华菁,家师上飞下霞,不知前辈道号。”刘菁鞠了一躬,口称道号,抱拳问道。
“原来是瀛洲掌教的高徒,贫道道号就叫凌释,世间一个小小的散修不足挂齿,但是我与丁博是朋友,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还望华道友对我说清真情,也好叫我放心。”他淡淡地说。
“呃,原来是这样。”刘菁听了很意外,她本来以为这位前辈有什么企图,所以把自己的师傅搬了出来,希望压他一压,可没想到他一点也不在乎,反而问自己对丁博是不是有企图,这让她有点意外,“前辈究竟想知道什么?”
“瀛洲岛龙凤阴阳经虽是女子心法,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面还是需要男子配合的。”凌释抬起头,面对着月亮,陷入了追思……
“小释,今天我要教你瀛洲岛龙凤阴阳经的特点。”青竹对小时候的凌释说,那时凌释还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只听凌释问到:“青竹师姐,我们为什么要知道其他门派的法门啊?”“小释,你还记得孙子兵法是怎么讲的么?”青竹抱着他问道。
凌释兴奋的拍拍手:“我记得,兵法里讲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那你知道为什么咱们要知道别的门派的法门了么?”青竹循循善诱。
“我知道了,知道了别人的法门我就能打败他了!”……
“龙凤阴阳经若想大成,需要入世寻找伴侣,当二人情丝缱绻的时候再挥慧剑斩情丝,我说的没错吧。”他脸上浮起一起暖意,而后冷着脸盯着刘菁,沉声问道。
“不错。”刘菁回答说,“这确实是修行界里都知道的。”
听出她话里有话,凌释问道:“怎么,龙凤阴阳经不只如此?若是秘密的话就不必说了,毕竟这是门派的忌讳。”
刘菁摇摇头:“这也不算什么秘密,我瀛洲岛第五代掌门伏春大师就是修行龙凤阴阳经出身,但她是成了亲的,而且与夫君一起飞升仙境,这就是龙凤阴阳经的另一条出路。”
“你是说双修?”凌释恍然大悟,可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对,从未听人说过瀛洲岛有这样一条大道。”
“那是因为走通这条路的人并不多,虽然是可行的但其中的关节大多都要靠自己摸索,伏春祖师一点线索也没留下,结果后辈修习龙凤阴阳经的大多都没有走这条路,而是走了那条挥慧剑斩情丝的路。”刘菁看上去有些落寞。
“那你的意思?”凌释皱起了眉,“你想走那千年来都没人走得通的路么?”
“对!”刘菁迎向凌释的目光,坦荡而又坚定,忽然间她感到全身一轻,凌释收回了威压,他又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伙计。
“既然嫂子如此,那凌释也就不好多说,这条路难走,若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你可以来问我,总归我比你先走了几步,不过深夜嫂子不去睡觉穿着夜行衣要做什么?”凌释抱着手,上下打量了刘菁一眼。
“呵呵”刘菁见他收回气势,又听到他叫自己嫂子,心里美滋滋的,对他说,“我就是想去看看那个所谓的欲仙教。”
“这就不必了,那个邪教是我毁掉的,里面有一个邪道的人魔,说来你还认识呢。”凌释跟她说。
“不可能,我一个小小的山居道士怎么可能会认识邪道人魔?”刘菁满脸不相信。
“你应该认识,不认识也该听过名字。”他稍微顿了一下,“他的名字叫千欲子。”
“啊?是他!”刘菁迟疑一下,猛然反应过来,瞪大了双眼,“就是那个在巫山顶和无心魔君一起围攻绝情仙子的那个千欲子?”
“对,就是他。”凌释轻描淡写地说。
“你竟然把他给杀了!”刘菁失声尖叫,然后立刻捂住嘴,向四周看了看,见一切平静后,她小声的说:“那可是差一点连绝情仙子都给杀了的人啊!”
“巫山上那一仗,千欲子出的力并不多,若不是无心魔君,他早就被绝情仙子杀了,其实他的修为并不算高,只是初入人魔,但他的心肠确实是歹毒!”当下凌释就将他在秀山中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刘菁。
“什么?”刘菁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这不可能,怎么会有那么丧尽天良的人啊!”“没什么不可能的,就是正道中也难免有败类,何况是根本就不理会人间规矩的邪道。”凌释倒是很平静,“好了,回去睡吧,要是丁博醒了看见你不在他身边,他一定会担心的。”
刘菁听了他的话一张脸顿时变成了西红柿,啐了他一口,转身一溜小跑回了房间。“现在的女孩子啊!要我说什么好?连瀛洲岛掌门的弟子都……”凌释无奈的摇摇头,坐回了躺椅,“唉,人心不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