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众桃李,念师恩
“唔!”丁博坐起身,头痛欲裂,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师兄,你头痛不痛?”
“要是跟你一样,那我还能当你师兄?”凌释看着丁博闭着眼皱着眉头的样子一阵好笑。
“你还笑我!”丁博闭着眼面向凌释,“谁知道那张老头儿那么能喝,我,呃!”他刚想发发牢骚,就觉得肚子里一阵翻腾,胃里的东西向上冲,马上就要吐出来。
这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一股冰冷的气流从丁博的肩井穴入侵,顺着足少阳胆经一路向下,直透五脏六腑,又顺着中脉直上头顶,为他将身体内的酒气全都驱逐出去,减轻了酒精带来的负面影响。
“啊!”丁博发出了舒爽的声音,一股酒气从他的皮肤中散发出来,他的全身一阵轻松,“师兄谢谢啊,但是为什么你的真气这么冷啊?”虽是疑问,可他却十分惫懒。
“你要是真的懂得运用法力,就不会变成这样了,我刚刚洗过手,就是用手上的水提取癸水灵气驱逐你体内的酒精,自然会很冷,可是你居然不知道我用的是什么,说明修行不到,还要下功夫!”昨夜他和张政的弟子一起把张政和丁博扛了回来,这一老一少足足喝了有三斤白酒,丁博是修行的人还好说,也不知道张政是怎么练出来的,老先生性子越老越辣,别看喝的多,但神志仍旧保持着一丝清醒,反过来看丁博就没这么好了,堂堂千龙道传人喝的像一滩烂泥一样,醉成这么一副德行。
“哎呀,别说我了,咱们这是在哪里啊?”丁博晃了晃脑袋,定睛一看,问道。
“张老先生的家里!”凌释走到窗户旁边,拉开窗帘,天眼流转之下,各色流光溢彩映入眼帘,人道红尘的气息令他的神识一沉。
“果然,云京市不愧是一国之首,这红尘之深远非别处可比,只是这各色光芒流光溢彩,嗯?应是有高人在侧,养气存神,大隐隐于市,只可惜现在信神之人太少,神道不存,否则这一城都将存在神祇法域之中,那时民意天心凝聚,滚滚红尘如炉,实在是磨练人的好地方!”凌释暗自点头。
他收回天眼,心底却突生警兆,余光之下,只见一道乌光盘旋在楼下不远之处。
“师兄,你在看什么?”丁博见凌释望向窗外发愣,心里奇怪,凌释这样的人精神凝实,不会走神,于是走到凌释身边问道。
“你看!”凌释指着窗外的那道乌光。
“嗯?”丁博顺着凌释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见他面露疑惑,凌释白了丁博一眼,训斥道:“以你的修为,虽然没有天眼通,但用法术暂时得到天眼通的能力总没问题吧!有法力放着不用,是等着发霉么?”
“不用这么生气吧!”丁博丧气的看着凌释,“我宿醉刚醒,没发现也正常吧!”
“你总要独自闯荡,平时就应该养成警惕的习惯,以后若是与人争斗,略微不留意就会阴沟里翻船,千欲子与万毒老祖的例子就在你面前,不能不留神!”凌释教训他说。
“好好好,我知道了!”丁博转过身,眼中泛光,一眼之下,洞观无碍,看到了那道乌光盘旋在空中,阴冷诡异,充满了恶意。
“邪道修士?”丁博看向凌释。
“不对,这只是个心术不正,被妖邪附身的人。”凌释沉吟半刻,“这股恶意供养着那人背后的妖邪,而且这恶念不是冲咱们来的,咱们只是受了牵连,以这股恶念来判断,这人应该是冲着张先生来的,可是老先生一生行医济世,与人为善,又会招惹到谁呢?再说了,这天子脚下,万民意念所在,什么妖孽都无法做出动作,虽说现在神道不存,但是人道烟火不绝,即使他们想做什么都不可能,嗨!”
凌释一拍额头,微笑道:“想这些做什么,既然知道他们不可能会做出什么,又何必烦恼执着?由他们去吧,在这里能起作用的只有人间手段,剩下的,嘿嘿!”他摇摇头不再说话。
“邦邦邦!”敲门声响起,凌释回过神,走过去把门打开,却见张政正笑呵呵的站在门外。
“您醒了!”凌释一边笑着一边把张政扶进屋子,“看您气色不错啊!”
“哈哈,老头子这几天郁闷的要死,昨天喝的痛快,把这口闷气全吐干净了,又睡得香甜,没什么比这个更美的了,自然神清气足!”老先生满面红光,确实是神气充足,心情愉快。
“那可要恭喜了,可是您这几天的阴郁是为了什么?”凌释问道。
“哼!”张政面色一沉,面露不屑,“还不是那个投机取巧的小人,关老弟生病,他的弟子们有钱有势,他本人又是前教育部部长,这个小人一心钻营,想要趁此时机向上发展,被我当众训斥之后心存不满,想在暗处给我下绊子,可惜呀,他那点小手段能有多少用?老子当年没少见!”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用词多少有些不雅,连忙挥挥手,“不是我说的!”老脸通红。
见他这副摸样,凌释和丁博相视一笑,凌释开口问道:“小人?是不是那个王兴隆?”
“嗯!”见张政点头,凌释神识又一次看向那道乌光,这一次不是看看而已,而是直接追向那道乌光的来源。
在那里有一辆轿车,里面坐着的是一个眼光阴沉的男子,看年龄也有五十多岁,嘴角向下,鼻子鹰钩,带着一副眼镜,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衣服却是光鲜亮丽,看起来花费应该不少,“看起来这就应该是那王兴隆了!”凌释心里好笑,大早上开着车跑到人家楼下就是为了盯着人家生闷气的?这个家伙也太搞笑了吧!
“这都是什么奇葩人物啊!”面对这样的嫉妒心重的人,凌释也没什么好想的,只是这个人心术不正,以邪招邪,本身就是那些邪物最好的养料,那道乌光已经开始渐渐剥夺这个家伙的生机了,想来要不了多久他就该完蛋了!
三人吃过早饭,张政的学生就开车来接人了,今天,张政要带着他们去找关锋,想要让凌释以越人针法吊住关锋的性命,再诊治他。
几人一路风驰电掣,看方向正是夏国的权力中心——天夏街。
虽说叫做街道,但是天夏街是一个范围,这是一个占地一百公顷的建筑群,在它的边缘,一队队的武警每日都在进行着严密的巡逻,好像是一面坚实的盾牌,守护着这个夏国的权力中心。
“关先生现在在这里?”凌释问道。
“是啊,他的学生里面有现在的民会常务委员长,对现在的主席还有指点之恩,所以他才能到这里来。”张政的眉头慢慢舒展,似乎为关锋能有这样的学生感到高兴。
凌释坐在车里抬头望向天夏街,眉头慢慢皱起,按理说,那里是夏国的权力中心,万民归仰的圣地,理应有磅礴的气运笼罩,那代表着一个国家的运道,可现在来看,那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这让凌释感到十分奇怪,即使一个国家即将灭亡,但是只要国家没有消失,那么这气运便不会消失,虽然现在不像是以前有皇帝,气运会化作金龙,但也不能什么都没有吧!
抱着这样的疑惑,凌释进入了天夏街的范围,在经过了严密的检查之后,张政带着凌释,一行人赶往全夏国最好的医院,天夏街医院。
在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里,一座二层小楼静静地矗立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大夫正走出走进,在小楼的一层,一间窗明几净的屋子里站了一群气势不凡的中年人,而在屋子里的一张桌子旁,几个女人正围着一位老妇人,老妇人面色平静,显露出不凡的气度。
“这几天老师还是没有起色,难道真的没办法了么?”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面色沉重,情绪低落。
“你放心,关老师吉人天相,不会有危险的!”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威严的男人劝慰他,“再说了,楼上那么多国内外的专家,他们一定会有办法,张老先生不还说他能请来一位神医么?”
“主席,你就别安慰我了,老师的病是操劳出来的,我这做学生的不能回报师恩,心里有愧啊!”那男子痛心的说。
“委员长,你也不要太悲伤,说起来在座的几位都是跟老部长有交情的,大家的心里都不好过!”旁边的人也安慰道。
“报告!”这时一个士兵站在门口喊道,“张老先生到!”
“张伯伯来了?”委员长问道,“赶快请进来!”可刚喊完这句他就已经跑出了屋子。
夏国民会常务委员长是关锋的学生,关锋与张政关系匪浅,所以他喊张政伯伯,更何况前些天张政告诉他们他能请来一位神医,现在他来了,就说明那位神医也到了,他跑出去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