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雪看到了我脸上瞬息变化的神情,她脸色微变,拍了拍我的肩,轻声说:“风,这是我表妹!”我一机灵,回过神来,却还是结舌而说:“你、你、你……”梦珠咯咯直笑,还说:“怎么了,没见过美女呀!给美女签名是不是一件很令人忘乎所以的事情?”我尴尬地接过本子,于此同时,我看了看茹雪,她的脸上,那笑容淡了几许,还有了些僵硬。我真是糊涂了,茹雪是仙子,那梦珠是谁?我有没有搞错?
梦珠在那儿又叫了起来:“怎么了,签个名还得我姐批准?你这神仙混得也太窝囊了吧……”“珠儿,别瞎说了,什么神仙不神仙的。”茹雪重新堆起笑容,温柔地说。“姐,你别骗我了,互联网上,你们俩个如今可是居一居二的神仙呀!对了,那青龙呢,叫他出来跟我玩玩!”梦珠坐到茹雪身边,抱着茹雪的肩头笑若桃花,但她的眼神从没有在我身上离开。
我一边在本子上签名,一边想到:“还有多少记忆我可得知啊!这梦珠,曾在我的生命中又是如何一个重要角色呢!我所失的记忆,你又何时方能苏醒……”
茹雪无奈地对梦珠说:“我可不是神仙,他、他是!”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她似乎感到了一丝危机,来自梦珠的危机,她下意识地问着自己:“珠儿会和我抢风吗?风,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作为一个神仙,你岂能如此风情千种……”
梦珠飞快地从我手上抢走了本子,然后她观而念道:“屈风!啊,屈风神仙。”接着,她神采奕奕地对茹雪说:“姐,你知道吗,当我在报纸上看到这屈风神仙的时候,我忽然有种怪怪的感觉:只觉得我认识他呀……”她,梦珠,一定是要我听这句话,我的心再次被惊动了。梦珠说得一定没错,是的,曾经,那远古的岁月中,我们一定有过刻骨铭心的住事罢……
这时,雪父拉开卧室门,探头出来,喝道:“珠儿,你个丫头片子,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大学头一年,学习怎样?对了,快过来,你舅妈病好了,多亏了这千年老仙呀!”梦珠猛地跳了起来,奔向雪父,一边叫嚷着:“老舅呀,想死你了。怎么,我舅妈腿能踢腾了?……”
茹雪心不在焉地对我说轻言:“梦珠就爱胡说,你别放在心上。”我挽着她的手,紧紧地握了握。她,点了点头。
到了午时,雪父张罗了一桌宴席。我久未动人间烟火了,如今,边筷子也握不好了,见我之状,梦珠讽道:“我说老仙,你平常怎么吃饭呀?就你这狼狈模样,一定追不到女朋友!对吧姐?”茹雪给我解围,说:“他,一千多年没吃过东西了,自然用不好筷子。”梦珠瞪起双目,惊讶无限:“噢,老天,一千多年!一点也没饿瘦呀!真成精了!”这时,她头上被筷子敲了一下,雪父喝道:“小丫头,别胡说!”梦珠只觉失口,吐了吐舌头,冲我一笑,见我没有生气,又说:“回头教我点本事好吗?先教这绝食术吧!我想减肥。”
雪父接过来说:“你可不要跟这老神仙走得太近,那麻烦可就大了。别胡想了,乖乖吃饭吧!”茹雪跟着补充:“是呀,珠儿,他这神仙当得可不容易,日日危机四伏,天天如临大敌,吓死人的。”原本茹雪想这样吓一吓梦珠,可是这梦珠却大叫一声:“太好了!”她这一太字出口,随之口中喷饭如尘,“姐,这样生活才精彩!”茹雪摇了摇头,默然吃饭。
没过多久,雪母迈着站立不稳脚摇晃晃地走出门来,茹雪忙跑过去,扶住她说:“妈,不是要你多躺几天么,你怎么下地了呀!”雪母笑说:“咱们不是有神仙在,怕啥!”雪母入席,拿起筷子,忽然泪如雨下,她哽咽着说:“七年了,咱们一家人终于能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了。”这话时,雪父眼中亦有泪光闪动。雪也感概无限,轻声凝咽。梦珠却笑哈哈地说:“得得,该笑才对呀!看在神仙的面子上,都笑一个!”我有所思地说:“命运从不能给人以完美,弥足珍贵的是,至少我们还拥有未知的命运。”我是由感而发,是啊,未知的命运中,我和茹雪,也许还会有梦珠,再一次地去把命运刻骨铭心。
接近年关的一天,茹雪接到了梦珠的电话,聊了几句,她移开电话,问我:“风,咱们出去玩玩吧!这有好多天了,呆在家里,大门不出,我真的憋坏了。”
想我屈风,曾纵横天下,今又何想蜗居于这一偶?没日没夜地和雪坐在电视前,看那瞎编的电视剧?可是,茹雪,你可知,暗处的无处不在的巨大危机,就算不能伤你毫发,我也不能让你过早的面对。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噘了噘嘴,然后对着电话说:“神仙在看电视剧呀!——《还珠格格》!”不知那边梦珠说了些什么,雪把电话向我一指,说:“珠儿找你。”
刚接过电话,就听到梦珠在叫嚷:“老仙,出来玩了,街上有美女无数……”其实这些天我已想明白了:“不论她梦珠前世是谁,我只有远离她,才不至于把危难带给她,好让她继续凡世的生活——纵然她在我心里荡起无限远古的感怀,令我难舍。我故作淡然地说:“等了半天,才刚开始演。改日吧!”
我以为算是把梦珠给打发了,可没想到,她很快出现在了雪家楼群之前。我的一个化影拦住了她。为了茹雪的安危,我尽将十个化影幻化出去,守在高天,守在四周,也正因为这样,雪现在足够安全。梦珠看到化影,非常惊喜,欢叫道:“你在这儿等我呀!”当然,化影在如我在。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梦珠以为我默认了,她马上说:“太好了,我好想和你单独聊聊呢!看来,你也早有此心呀!”
我们来到城河公园,望着冰封的河道,扶栏临风。寒风把梦珠白晳的脸吹得通红,我想,她的脸一定冰凉极了。我有着强烈地抚摸她脸颊的**,好给她一丝温暖;我有着同样强烈地挽子之手的**,好与她一同追记那远古岁月遗留下来的沧桑情怀……可是,可是我怎么能够!我只能用一种伤害与她作别,就这样了结红尘之缘。
一路上梦珠口若悬河,这时她方心事凝重,若有所思又有所顾忌地说:“神仙哥哥,让我和姐姐一样叫你风吧!其实,许多天前,自打在报上第一眼看到你,风,我都在幻想,有一天,能够对你说,是的,风,我想说的是:我有一种记忆,似经过千年,如在我心里复苏,它,无可控地在反复告诉我,许久来,也许从远古就曾开始,我,是啊,我一直在等你,并要对你说,我、我爱你,此生不息。”梦珠双眸闪烁,在我脸上划下一道道暖情,她又在盼望着,是那不会让她失望的答复。——我心里的防线有了些松动。她,梦珠,我千年前至关重要的人,今世真就要失之交臂吗?可是,我又怎能把她引入重重天劫?可我是屈风啊,因何两个水般纯真的女孩子,诸起这多忧患。如果,有一天,天下太平,那时,我再回来,好吗?梦珠,请原谅我,至少现在请你远离我!
思考良久,我还是让她失望了,我淡淡地说:“也许,看到神,所有的女孩子都会有你一样的心态罢!对于我来说,梦珠,茹雪的命运,是我全部的生命,而你我,永远只能是萍水相逢。”
梦珠把脸转向一边,那明媚阳光,落在她如瀑秀发之上,化作点点金芒。而她的肩在微微颤动,我想,在她的眼中,一定有泪涌动。还是让她独自呆一会儿冷静一下吧。我狠下心来,淡淡说:“我要走了,另外,我和你姐置身于重重危难中,不是儿戏,为了你的安危,你、离我们远一点儿好吗?”这话会更让她伤心,可是,只有这样了。转身之际,我痛心地想到:“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回来,她,还会想到我吗?也许会吧,但恐怕只有恨意了。这样也许更好……”
坐在电视前的我,面色沉重,茹雪关切地问我怎么了,我说:“只是在担忧,我们不能永远这样呆着,我在想,也许咱们应该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决别梦珠,我心中何尝到不是悲愁千万,难以琢磨的命运,让我不得不放弃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眼前的茹雪,我们又将何去何从?继续说:“我想,那魔界很快就会驱兵杀来,雪,你纵然不为自己担忧,也总得为二老着想吧!我们不能连累他们。”茹雪凝眉低说:“可是我真舍不下父母。风,魔界真就那么可怕,以至于连你都有所畏惧?——我一直以为,有你在就行了。”“可是,世事终有万一。”我说。
雪父不知何时站在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说:“放心吧神仙,有我在你们就不用怕,大不了老子跟他们拼了!”这话让我哑然。茹雪跟着说:“风,再给我们一些时间好吗?”是啊,给他们些时间吧!——至少现在,我还足保他们的安危。
我在凡世的一户人家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新年。因为我医好了雪母,老俩口始终把我视为上宾。直于我和茹雪的感情交往,他们非但不干涉,还极力拥护。用雪父的话来说:“人家都是傍大款傍大官,俺女儿傍了一个神仙,俺可求之不得呢!”茹雪笑说:“什么傍不傍的,我们两人的命运是绑在一起的。”我对二老说:“终有一天,你们会知道,她,你们的女儿,是比我还要厉害的大地仙子:玉坤!”对于这一点,至今我己毫无疑意。当初那血蝠,对神气有着非比寻常的嗅觉,我曾想到:如果我搞错了呢,仙子会是梦珠呢!我的一个化影多日在暗中观察梦珠,如果她是今世仙子,恐怕那无数血蝠早就蜂拥而至了。
那梦珠,自那河边一别,终日沉闷地呆在家中,足不出户,偶尔会给茹雪挂个电话,却也只是几句话,也从不提起我了——这样最好不过。我再见到她是在新年的第三天,初三她来茹雪家走亲戚,大概因为时间的原因,她心情好多了,灿烂笑顏和那欢快笑谈如风而来,只是,她简单地和我打了个招呼,说了句新年好,就视我于不存了。
既便是新年,我依然不让茹雪出门。她很听话,天天坐在我身边,聊着早就聊了无数次的话题,从不厌倦。她说:“只要在你身边就好,希望会是永远;哪怕会是永远……”我明白她是在说:“哪怕死在一起,也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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