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神说道:“这就是这件事最有趣的地方,按照你的描述,她是个相当自负的女人,她一定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没有她掌控不了的事情,所以她明知我们要去救人,也一定会按照计划进行自己的事情。”
陈小刀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捕神大人,恕我直言,您是怎么确定她不是我们的敌人的?”
捕神笑着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个锦盒里面装的就是紫龙须。”
“紫龙须!”陈小刀再次感到惊讶,问道:“就是林府丢失的那个要命的宝贝?”
捕神点着头,说道:“是的。”
陈小刀问道:“可是我们都没有打开锦盒看过,您是如何确定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感觉。”
捕神的眼睛中透出了一股迷茫,每一次当他不确定自己的答案的时候,就会显现出这种表情,但是每一次,他都猜的不错。
女人到底有何目的,捕神的确捉摸不透,但是通过几次直接和间接的接触,捕神已经对女人有了一定的认知。女人不但不是自己的敌人,还可能是自己的朋友,不然的话,她绝不会将紫龙须送到自己的手中,也不会间接的帮助自己寻找线索。
那个组织是个神秘的组织,几千条人命对他们也许有用,但是林府门前的铜狮子对他们来说觉得是没用的,所以偷走铜狮子的人绝不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人,而是那个女人做的,其目的就是在给捕神暗示,那些人并不是凭空消失的。两个铜狮子的重量几乎等同于一千个成人加在一起的重量,而那根羽毛也一定是女人特意安排留下的,目的就是告诉捕神,想要悄无声息的运走两个铜狮子,只需要一只巨大的鸟。
这只大鸟就是捕神托李黑巧查找到的东西,其实捕神也在暗中对这根羽毛的来历进行了追查,可惜毫无进展,但是李黑巧却轻而易举的查到了它的下落,这一点就已经引起了捕神的怀疑。李黑巧一定知道些这个神秘组织的事情,所以捕神决定放长线钓大鱼,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大鱼没钓到,却钓到了一条小鱼。
白衣冷光就是那条小鱼,捕神没想到他会自己主动找上门来,若不是那个女人从中搞鬼,白衣冷光怎么会盯上黄溥,又怎么会找得到自己!
独孤鹤是林府的座上宾,没有人知道独孤鹤就是捕神,白衣冷光也不知道捕神的为人,他本身就是重大罪案的嫌疑人,一旦暴露在阳光之下,恐怕连辩白的机会都没有,若不是了解捕神的脾性,又怎么可能大胆只身前来!
了解捕神的人并不多,而他们和白衣冷光绝不会有交集,所以能够做出这件事的只有那个女人,也正是因此,捕神才将女人从自己的敌对名单上划了出去。
若不是女人从中牵线搭桥,捕神和白衣冷光恐怕难有相见的一日,女人似乎在帮助捕神,可是又不太像真的想要帮助。捕神的每一次行动最多只需要一名帮手,女人自以为了解捕神,所以她扣下了黄溥,却派来了白衣冷光,她这样做的目的没有人会知晓,但是捕神却猜出了八九不离十。
这件事捕神自己做不来,他需要一个人为他打前哨,但是白衣冷光他从来未曾接触,白衣冷光对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可能是早已经算计好的谎言,如果捕神不相信他的话,二人之间的合作就会有芥蒂,不能够完全信任,计划就不能够按照计划进行,捕神一定要有足够的胆识和胸襟,才可以放下心中的猜忌,将白衣冷光完完全全的当成自己一方的人。
这种事情并不是靠运气就可以的,选择运气就是一种赌博,数千条人命,捕神赌不起,他也不想赌,他之所以选择相信白衣冷光就是白衣冷光,白衣冷光没有对他说谎,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短暂的接触,有时候哪怕是一个动作,一个转瞬即逝的表情,就已经足够了解一个人了。
捕神相信白衣冷光所说的话,他就是那个曾经消失的仁义的杀手。仁义的杀手不会是真正的杀手,他所杀掉的,是那些没有仁义之心的人。
其实种种判断,捕神依靠的都是自己的感觉,他的这种不像是寻常人所认为的那种感觉,而像是一种神奇的推动,当感到前后徘徊不定的时候,这种感觉就会神奇的将你向前退出一小步。
捕神现在迈出的可不止是一小步,他这一步包含了数千条人命的安危,也关系到他的好兄弟的安危,也关系到自己的安危,而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后退的余地,因为这一步已经迈了出去,后路已经随着这一迈而消失,没有人知道捕神顶着多大的压力,因为每一次他都是淡淡的笑着。
他的笑容很从容,令看着的人有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带有菩萨般慈祥的魔力,所以每一次,他的兄弟们都相信捕神的话,相信他的选择。
陈小刀已经没有了疑问,他心中的疑虑已经随着“感觉”二字消失殚尽,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按照捕神的意思去办,所以,他提起自己的佩剑,从容的走了出去,他甚至没有想要跟着捕神去找大哥坚定一下锦盒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紫龙须,因为捕神所说的话,就是他亲眼所见。
望着陈小刀离去的背影,捕神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虽然陈小刀对他毫不质疑,但是捕神自己的心中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那封信。
那封信上面的自己和自己的一模一样,若不是自己的记忆很清楚,捕神简直就会以为那是自己遗忘的某段时间里所写的。
这封信当然不会是捕神写的,但是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一个人能够原原本本的模仿出另一个人的字迹,这就好比每个人长得都不同,就算是双胞胎,也会有某处不同的地方,所以这封信才显得有些诡异,捕神煞费脑筋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