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话不离本行，这句话准没错。.vd.
苏浅坐在一旁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墨月白敲了敲桌面，淡淡一笑：“现在，谁来给我讲讲咱们所知道的人中，谁是最聪明的奸商？”
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墨月白打着这个主意，凤孤晴偏不如他愿。
“当然是……凤府长女凤孤晴咯！”凤孤晴径自的站起身，她带着温婉的笑意看着墨月白，自负的感觉十分强烈。
“这个答案还真是不错”墨月白挑了挑眉，凤孤晴坐下身拄着脸，双眸不由自主的追着他的身影转。
墨小白对着凤孤晴悄悄拍手：“凤姐姐！你说的棒极了！这口气出的好！”
凤孤晴对着墨小白勾勾手指：“走，咱们出去，你想不想去凤宝楼喝喝小酒看看戏啊？”
墨小白当然禁不住凤孤晴的勾搭，两个人看着在案板上滔滔不绝的墨月白，轻手轻脚的走出了私塾。
一个是五千年道行的小狐妖，一个是重生活了两辈子的人。
这样的组合，原本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去的，全因为凤宝楼这个‘姻缘地’两个丫头相见恨晚，手拉着手换身衣服就跑出去了。
鸨娘看见凤孤晴和墨小白，笑的那叫一个亲切：“副楼主，我还以为您和这位小…公子不来了呢，这位小公子，您哥哥没过来吗？”
这哥哥指的自然是墨月白，而这小公子指的自然是上次露过面的墨小白。
凤孤晴不耐烦的挥挥手：“什么哥哥，小公子，副楼主的，我叫还朝公子！她是墨公子，楼主就是楼主。”
“好好好，奴家知道了，还朝公子今日可来的巧了，那空宁儿来这儿做客呢！”
鸨娘笑的妩媚，凤孤晴微微沉吟了片刻，心知那空宁儿是酒坊之女，这种烟花之地自然是门路熟得很，也没多在意：
“既然这样，那你就好生招待，我和墨公子四处耍耍”
凤孤晴牵着墨小白走到楼上，看着那逐渐落到到天空中间的朝霞缓缓道：“你知道吗，小白。我在很小的时候曾看过一场大雪。”
墨小白认认真真的看着她，凤孤晴继续道：“那个时候在下雪之前，娘亲特意告诉我不要乱跑，可我没有听话，惹了月氏和凤婉儿，又不知道自己跑去了何处玩耍”
结果，娘亲病死，爹爹凤清明对她再不管不顾。
“凤府的一切，似乎都是我造成的，可实际上我对这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话音未落，她又转过头看着墨小白：
“你说，我该如何处理‘思过贱婢’？她虽然被祖母贬为丫鬟，可终究是凤清明的嫡女，正室所出，我真的该斩草除根么？”
墨小白看着一脸沉寂的凤孤晴，心中忽然有了一丝动摇。
她和哥哥都是狐妖，延绵无尽的寿命让他们注定不在意人类所谓的‘感情’自从父皇和怀柔姐姐出了青丘去游玩之后，她越发的肯定这点。
妖最终还是妖，有了人类的感情很麻烦。
可面前的凤孤晴的表情一脸沉寂，那不是一个九岁女孩该有的眼神，那神情带着恨意、悔意、怒意、还有不确定。
“你为什么会想这么多的事情呢？每天玩玩闹闹不是很好嘛？”墨小白趴在那里看着凤孤晴的侧脸。
明明稚气未脱，可凤孤晴的面孔却带着一股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扭曲情感。
“玩玩闹闹当然好，可是若是有一天你就这么死了，谁都不会知道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凤孤晴垂眸看着墨小白，一脸的淡漠。
“凤姐姐，我不懂你所说的这些，可我觉得若是能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玩玩闹闹不想往事，那是最好的自由了”
墨小白伸了个懒腰，凤孤晴无奈的看着她不着痕迹的淡淡一笑。
“我真羡慕你，这么好的自由，我偏偏不配拥有”凤孤晴也学着她的样子趴在那，双眸看着逐渐落下的朝霞咧唇一笑：
“小白，你说人死了的话还会不会活过来？”
瞧见墨小白不解的看着她，凤孤晴无奈的起身解释：“就是人死了，然后在某一个特殊的地点，特殊的年纪重生的事情。”
墨小白恍然大悟，随后哈哈大笑：“凤姐姐，你做梦呢吧？人类其实是最自私，最渺小的了，虽然行商这种工作不只是人类才有，可是唯有人类才会这么狡猾”
“你把自己说的不像是人类一样，也罢也罢，确实是事实”凤孤晴摆摆手，心中不禁泛起了涟漪。
确实，墨小白说的一点都没错。前世的她不就是因为太过单纯而被凤府的所有人算计到当做礼物送给楚少卿，还傻傻的以为自己是他的唯一。
“凤冠珠花已碎，红袍霞帔已破。”不由自主的说出前世最耳熟，最后的那句话，凤孤晴暗暗勾唇：
“小白，我觉得人类其实还是狡猾的一点比较好”
墨小白诧异抬眸，似是开玩笑一般呲呲牙道：“狡猾的人没办法得到自己最想要的，因为她总是在算计，凤姐姐觉得我说的对吗？”
凤孤晴点点头，又摇摇头：“对也不对，你不算计她，她却算计你，虽然金钱是个俗物，可是没有这俗物谁都无法过活”
前世，她不懂这个道理，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一世她算计的多，付出的多，却再不想着要幸福白头了。
“走了，回去吧，小心你哥哥着急”
凤孤晴拍拍手，墨小白面色一沉，指着面前幽幽道：“凤姐姐，你快去看看，‘思过贱婢’的娘亲月氏正在给月娘提东西呢！”
凤孤晴眯起双眼望去，月氏果然提着大包小裹的走在月娘身后，凤清明挽着月娘的手亲密无间。
“哈哈哈，真是报应，虽然是我所人为的报应”凤孤晴一笑，墨小白被她吓了一跳：
“凤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墨小白不理解的目光，凤孤晴指着月氏的背影轻飘飘道：“我的娘亲，在死之前也是过的这种猪狗不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