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孤晴纳闷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帝辛转身便走出大殿,她连忙欠身:“民女恭送陛下”
墨月白毫不顾忌的坐在龙椅上,凤孤晴双膝跪地淡淡道:“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略微抬眸:“凤长女不觉得此时才跟本殿下打招呼有点晚了吗”
凤孤晴跪下身叩首:“殿下恕罪,民女该罚”
微微一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像平时那样逗趣她,墨月白这才挥挥手,把玩着龙头缓缓道:“你说说看,白瓷被管税司摔毁一事该如何处置较为稳妥呢那可是皇城魁宝。”
墨月白戏谑的神情划过眼底,凤孤晴十分冷静:“管税司是殿下所管之处,殿下自然是有了决断的,民女不敢妄加揣测”
由于是妖力易容,墨月白毫不顾忌的走下来蹙眉看着她:“你也不必行此大礼,起来说话吧”
凤孤晴没有起身,只是语气轻微:“殿下容禀,民女还有一事相求”
墨月白挑挑眉坐了回去:“说说看”
凤孤晴微微抿唇,跪在地上的身子微微俯首:“恳求殿下对谭威大人一人从轻发落,谭威大人久在管税司公正廉明,此次收税民女是第一次见他,他被牵连也算是委屈了”
墨月白斜睨着凤孤晴:“你若是本着求情的心理,大可以不来告状,你到底什么意思”
凤孤晴没说话,要是海公公早点来跟她讨个好,她肯定会看在对方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面子上给几分薄面,把管税司这件事忍了。
可偏偏,海公公说的不是时候,陛下这时候又交给太子来管,她这时候替谭威求情也实属无奈。
墨月白看着跪在下面不说话的凤孤晴,心里忽然有一股没由来的怒气。
好样的,他的话,她偏偏不听也就罢了,这次竟然敢替管税司的那个谭威来求情
“你和谭威什么关系”
他站起身走到跪着的凤孤晴身旁,独属于太子的威压无声蔓延,凤孤晴只觉得头顶的声音极为冷漠,听的她手心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民女和谭威算是旧识。管税司这件事,前几次出现的人都不是谭威大人,还望殿下查明。”
凤孤晴咬咬牙,海公公在皇城内的势力可以说是举足轻重的地位,毕竟是皇上身边比皇后还要亲近半分的人选。
这次若是帮了他的忙救了那谭威,以后瓷铺的声音恐怕会不只是蒸笼日上这么简单。
想到这儿,凤孤晴便无怨无悔的跪在地上无声恳求,就是为了能把谭威摘出管税局一案,至于白瓷那谭威根本就是躺枪,不提也罢。
最多一顿板子,倒是也算救了他一条小命。
可惜,她的这番想法到了墨月白的眼中,没那么简单。
墨月白微眯双眸,心中涌起一股不舒服的冷意:“旧识你旧识的官位还真不错,本殿下应该饶了他”
凤孤晴跪的双腿发麻,墨月白强收怒火,冷冷道:“来人,赐坐”
凤孤晴诧异抬眸,随即缓缓站起身,正准备欠身谢恩,对方却挥了挥长袖:“不必谢恩,我与墨月白算是旧识,不会难为你”
凤孤晴向来倔强,墨月白无奈之下只好把自己的名头搬出来,凤孤晴这才乖乖坐在椅子上,她的规行矩步倒是让墨月白有些意外。
“人人都说凤长女做事果断,今日一见倒是和传闻中不符”墨月白微微垂眸看着她,凤孤晴低声道:
“谭威大人向来公正,我本来也没想过告案之时连累于他,还请殿下严查秋毫”
墨月白勾起唇角:“你就为他一人求情”
凤孤晴点点头,墨月白继续道:“绝不后悔”
凤孤晴微微垂眸看着地面:“绝不后悔”虽然她不懂,这件事和她自己后悔不后悔有什么牵连。
墨月白继而戏谑:“那要是墨月白听闻你为谭威求情呢你打算如何告诉本殿下的兄弟”
凤孤晴心下一晃,本以为悄无声息的替谭威求个人情,墨月白应该不会知晓,可现如今面前的太子笑的诡异,她忽然不敢妄下决断了。
这情求还是不求
看见她面露犹豫,墨月白的心情这才好了一点:“你在门外见过何人听过何事说过何话”
凤孤晴被他这咫尺的距离弄的窒息了一下,连忙后退几步:“殿下多虑了,我今日前来只为作证,谭威大人的冤屈我也说明于此,还请殿下”
话没说话,墨月白忽然玩心大起,捏起她的下颚淡淡道:“我和月白虽为好友,可是对于你这样的丫头我倒是喜爱的紧”
他估计将呼吸洒在凤孤晴的脖颈上,满意的看见对方羞红了脸,继续调侃:“你若是跟了我,我许你一妃之位,如何”
墨月白淡淡垂眸看着她,也不知道是真的在开玩笑还是在无意间试探着她的内心是否真的爱他。
凤孤晴久久没有说话,墨月白放开手:“是我逾越了,开玩笑而已,不必介怀”
他习惯性的抚了抚她的脑袋,感觉到凤孤晴明显的一震,墨月白心中苦笑,自己现在是太子殿下,她当然有所防备。
“你走吧,谭威的事情我会查清”太子殿下长袖一挥准备让人送客,凤孤晴忽然回头:
“太子殿下,我虽然未能和墨月白真正在一起,我也知晓自己不足恐怕会配不上他,可是我仍然会努力和他站在同一个高度,还请殿下不要太过藐视于人才是。”
她这话一说出口,墨月白微微一怔,身后的婢女急忙怒斥:“大胆太子殿下面前,你怎可如此无礼”
墨月白挥挥手,一脸厌恶的望向那跪在地上浑身恐惧不已的婢女道:“谁让你多嘴了来人给我拖出去,让人掌她的嘴”
没说几下,只是让人掌嘴,凤孤晴面色难看,这太子殿下是要让人活活打死刚刚多嘴斥责自己的婢女。
“民女告退。”她起身做礼,墨月白再没多言,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离去,随后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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