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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白说着说着,自己都不知道何时睡了过去,睨千染本来只是想听她多说说话,所以随意的挑了个话茬,可看见她毫无防备呼呼大睡的模样,也不由得会心一笑。
她能毫无警惕的睡着,是不是代表她没有很讨厌自己?
日上三竿,凤孤晴起了个大早的准备去梳洗,可谁知却在门外碰见了之前所碰见的紫衣女子在洗手捏泥。
捏泥是为了手的柔软,这也算是在练心基本功。
凤孤晴好奇的走了过去,不知为何这女子给她一股莫名的吸引力,总是想在她身边凑近,刚开始的时候,凤孤晴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变成了‘摩镜’
“你早”紫衣女子淡漠的跟她问好,随即继续低头捏泥,那双手虽然有些枯瘦,但是还是不免的能看出完美的弧度。
“我也喜欢在早上捏泥,一天之中早上的手最为柔软,比起其他时候做基本功,这个时辰最好”
凤孤晴有意无意的搭话,紫衣女子笑了笑没说什么,凤孤晴不好意思的转过头继续洗手,冷不丁的问起:
“你叫什么名字?”
紫衣女子抬头看了凤孤晴好半晌,她的脸围着紫色的面纱,让凤孤晴看不清她的表情,瞧见她不回答,只以为自己问的太多了,识趣的准备转身离开。
紫衣女子看着凤孤晴的背影犹豫了一会儿,轻声回道:“我叫莫长烟”
莫长烟?
凤孤晴意外的发觉自己对她的名字很满意,随口而出的感觉却让她微微一愣,手里的东西应声掉地。
莫长烟……莫长烟……莫长烟……
脑海里仿若不断的充斥着这个名字,有什么东西就要跃出体外,凤孤晴下意识的蹲下身捂住耳朵,狠狠的咬住唇瓣。
头痛欲裂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轻吟出声,紫衣女子迟疑着站在她身后,几次想走上前去,却又止足不前。
墨月白走了出来,瞬间将凤孤晴揽入怀中,轻轻伸手探了探凤孤晴的脉门,忍不住发出低叹。
她这几天头疼欲裂,心思不定,全部都是因为有什么东西勾起了她被封印那一天的记忆。
墨月白冷下眼神看向莫长烟,随手将凤孤晴扶着坐下,一双紫眸凤眼带着一丝凌厉:“你是谁!为何故意勾起晴儿的记忆?”
莫长烟神不慌,气不乱,只是淡然的坐在那里看着墨月白,手紧紧的攥成了拳:“我是……凤孤晴一个未曾谋面的朋友”
墨月白玩味的勾起唇角,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莫长烟面前,细长的手指轻轻描绘她的唇:“未曾谋面么?未曾谋面就已经准备让我的晴儿如此难过,你这眸了面,我该如何处置你?”
不知名的压力遍布周身,莫长烟终于开始慌乱,面前的男子一双紫眸凤眼带着疏离,神情明明是带着笑意,可却有一股不知名的寒意直达心底。
这个男子,太危险了。
“你又是她的什么人?凭什么质问我?”莫长烟强装淡定,但是惨白的脸还是泄露了底线。
墨月白轻笑,忽然握住她的脖颈,微微用力:“你问我吗?我是先回答你,还是先掐死你?”
他忽然放下手,莫长烟被狼狈的丢在地上,墨月白挥手将她铐制在长椅上,一双眸子轻轻上挑:“下次,你再敢出现在晴儿的面前,激起她遗忘的记忆,我就……废了你”
莫长烟长喘一口气,她的面纱忽然被大的举动给掀翻在地,遍布疤痕的面孔在墨月白眼前尽现,莫长烟慌乱的别过脸,却被墨月白用法术定住。
“啧啧,这么美的脸,怕是毁了,但你年纪应该已经足够做晴儿的娘亲了吧?这么大岁数了,还装神秘?”
细长的指尖划过面颊,莫长烟被他的声音冰出了泪痕:“放了我!不然你会后悔”
墨月白轻笑:“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晴儿会难过的”
莫长烟的心里紧紧揪起,墨月白继续道:“我问几个问题,你一一作答,惹我不爽,我就给你脸上多添一道疤”
莫长烟被那双修长白皙的手狠狠握住脖颈,费力的点点头。
“第一个,你为何会在当初选择假死,扔下凤孤晴一个人在凤府备受欺凌?”
墨月白挂着笑意的俊颜上,眼底带着一丝淡淡的冷漠,莫长烟微微一惊,忍不住道:“你知道我是谁了?”
墨月白隔空给了她一巴掌:“回答我的问题,别浪费我的耐心”
莫长烟咳了咳,脸色发白:“不错,我当初确实是被凤府的那个贱人所害,被扔下了山崖,导致我容颜尽毁,但是我没有假死!”
墨月白轻笑:“没有假死?那么,之前凤府在大雪皑皑那日发现的尸体,又是什么意思?那尸体长着你没毁容时候的脸,这易容术恐怕只有那位才做得到吧?”
莫长烟握起拳头:“你懂什么!我必须为了凤孤晴铺好剩下的路!她不记得我的消失那不是正好吗!凤府那么好的学习机会,我不想让她单纯的长大!这个世界多黑暗,她必须要明白!”
墨月白松开对她的控制,一双眼里充满失望:“我早在你出现的那天便有所怀疑,一直到刚刚我看你不敢上前扶起凤孤晴的举动,这才彻彻底底的肯定,你作为她的娘,怎么可以如此失职?”
莫长烟站起来:“我不是失职,我只是想给凤孤晴留一个铺好了的后路而已!没有去凤府接她是因为,凤府是最能学好那些黑暗的地方!”
“黑暗,有多可怕,对于一个八岁的孩童而言,你到底想过没有?”墨月白毫不留情的击中莫长烟心里那份扭曲的事实。
“你想让凤孤晴为你报仇,当你得知凤孤晴偏偏不记得那日的记忆时,是不是觉得简直就是棒极了?因为她早晚都会慢慢想起,那种折磨的痛苦会让她尽早的帮你解决月氏,解决凤府当年害你的所有人”
墨月白冷冷的盯着她:“你是她亲娘,你做的这些都可以让人理解,但是你这不闻不问的多少年以来,知不知道她到底因为这些而受了多少委屈?”
他说着又叹了一口气,随即转身抱起昏迷中的凤孤晴,淡漠的扔下一句话:
“其实我也没资格说你,因为我也同样的做出伤害她的行为,只不过我的行为有着天道为借口,而你却摆出最卑劣的复仇手段,间接的让晴儿去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