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貔貅,镶嵌的是祖母绿的碧眼。net略微发暗,从不代表它的一不值。相反,低调处的奢华,正是它执拗的追求。暗处的发墨深邃,诉说着未知的秘密。稍有些光线触及,它又突然的荡漾出一抹幽幽的绿芒。如同天边的极光,一鸣惊人。
主角,却从不是它们。摩谷鸽血红宝石为龙眼,鸽子蛋那么大的两枚,绝对当世极品。毕竟,某人的耳垂不足指甲盖大小的一抹,便已经成了一国的国礼供奉。暗自的折射着殷红如血的光泽,如同,水的一团火一样莫测。
不经意间,便是如同有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你的脖颈。令你害怕却又难以自已的,窒息。只敢,牢牢地,牢牢地,盯着它,舍不得挪开视线。
殷眼睥睨,大椅子放了一层尺许的软垫。黄绸包裹,独属于一个人的颜色,最为等的丝绸,如同温润的羊脂和田。那样的顺,那样的柔,那样的肉眼可见的软。
天,是怎样的仁慈,才能够造这样的完美无缺。
“龙椅,这便是龙椅,等了你近二十年了。”转身,曲膝,坐下,软软的垫子,无骨似的将他的小半个身子给埋了进去,舒服。
双手左右一甩,任凭宽大的袖子,如同翅膀一样的,添了他几分的气势。不偏不倚,恰好是一左一右的搭在了两头貔貅的头顶。哼,真龙天子抚着龙之九子之一,这倒是体贴的很呢。
身子后仰,龙身的一截,恰好扶住了他的腰。龙空雕刻的凹凸,一点没有让他觉得不适。一切,恍若天造地设似的,为了等候他而来。
远望,九级高台之,铜雀为护,九龙庇佑。方是一个三层的青铜方框层层套着,围成最央的一个圆圈,四周分明没有任何的支撑,愣是让一个纯金龙珠悬浮似的定格。不知道哪里来的光线,顺着龙珠和圆圈的空隙,洒下无暇的白光。如同天使的羽,帝的泪,仁慈的照耀在一抹华服身。
蒸腾起,有些袅袅的似是烟气。如梦如幻的,好似来自天外。
以一个极尽慵懒的姿势,受尽世人的崇拜。仰望的角度,让他看来格外的高大,好像是当头的旭日。光洁的额头,整个的路出,精神之余显得霸气十足。没有动作的眼,亦是生了错觉似的,只剩下了睥睨。
高高在的,只肯以一个蔑视的角度,俯视众生。“龙椅,皇,花月的主子,是本殿下。不,是朕!”
“这,他,可恶。”
瑜林宗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某个呆呆的凝望方的主儿身旁,似笑非笑的说道,“皇,很生气吗?或者说,很不甘心?”
“汝等太过的放肆,当真的,目无人。”
“父皇,很舒服的位置,难怪,那么多人觊觎。”头顶,洒下了尚罗无双的声音,毫不遮掩的炫耀,得意。
“你!”
“他还是很适合这个位置的是吧?看,风度十足。”
“汝等,犯作乱,不会有好下场的。”
“泥菩萨过奖,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父皇,朕很意这个位置。快点写诏书吧,朕已经迫不及待的,在这里召见群臣。好让他们看看,朕,是有多么适合,这个本属于朕的位置。”尚罗无双催促。
“你这是在玩火。”
“皇,你该庆幸的是,你的皇位,传给了你的血脉。他到底,还是尚罗家的人。你至少,有面目见列祖列宗。”
嘿,听起来,倒好像还是自己占了便宜。“尚罗家,没有这等不肖子孙。”
“这诏书你写,还是不写?”
昂首,侧目,吝啬的不愿施舍一个正眼。“不写,朕不会让汝等的阴谋得逞。汝等犯作乱,不过是乱臣贼子耳,得不到天下的承认的。”
忽然。
“不,天下会以为,是你写的诏书。太子继位,名正言顺。”是一声尖锐的公鸭嗓子,冷冷的飘了进来。
“什么?”
光亮处,走出了一名蓝衫宝顶的老太监。帽沿藏不住的白发如雪,泄漏了他的年纪。纵横交错的皱纹,让他的一双眼睛,只余下两条狭长的缝隙。
手里,捧着一个木头碟子。正,一抹郑重其事的用黄绸包裹的柱状物,格外的惹眼。“老奴想,诸位现在最需要的便是这个,皇的玉玺。”
“嗯,的确,李公公来的,当真是凑巧。此物,正是吾等最想见到的物件。”瑜林宗建迎了去。
“那倒是老奴的荣幸。”
“小李子,你背叛朕?”李佳,尚罗宣仪跟前最为信赖的老人。
任凭世人都背弃了自己,只是尤自无法相信,连他也会舍弃了自己而去。
“什么背叛不背叛的,李公公,本是老将的人。”
“李公公?他便是,你埋在宫里的人?难怪,有那么大的能耐。”尚罗无双挑了下眉头,亦是一副后知后觉的了然。
“小李子,连你,这么多年,也是要背弃朕?”
“或者说,你本不该信他。多少年了,呵呵,皇,你的眼力界,够差的呢。”瑜林宗建冷嘲热讽,说不出的得意。回身,视线罗在了引众人瞩目的蓝衫身。“诏书你知道怎么写吧,这么多年在他身边,你该是最清楚怎么写,才最像真的。”
“已经拟好了,将军请过目。”说着,从怀摸出一抹黄绸卷轴。
“哦?这么快。”接过,摊开,“像,的确像,和皇帝说话的口吻一样。”
“给朕看看。”尚罗无双三步并作两步,从九级台阶下来,跌跌撞撞的一把夺过了卷轴。“的确,一切都和真的一模一样。哈哈,朕,现在便真的是皇了。”
“有玉玺印鉴,这本是真的圣旨。”
“呵呵,你悬着的心,总是能够放下了吧?”瑜林宗建笑着,拍拍某人的肩头。
“嗯,放心,放心,朕是皇了。舅舅,你便是辅政大臣。日后不懂的地方,还需要舅舅多加提点。”
“诺,老将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