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倒是个会做人的主儿。”鞠爷才是走了几步,不想却是停了下来。“对了,等等。”
“啊?鞠爷……不知鞠爷还有何吩咐?”不好,不对,有情况,又是要出什么幺蛾子了是吗?
刘难得的轻松的面孔忽然一僵,好像是屯下来一口黄连。然而偏偏似乎是在忌惮些什么,嘴角还是勉强的挤出来一抹弧度,而言辞音容,更是谦卑恭敬的毫无脾气似的。
“从今天起,我不想再这牢笼之外看见这个人。否则,我回去跟父亲说道几句。你说,他老人家会不会差遣人叫你进京一趟,去好生的解释下我面的伤从何来呢?”
“公子放心,下官知道怎么做了,下官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对了,还有他带着的一干麾下,看着是面目可憎。”
“来人。”刘眉头一竖,立刻大声的吩咐。
“小的在。”
“听不到鞠爷说的什么吗?那天晚跟着去了鞠府的所有人等,自去领受二十板子。”
“啊?大人,这?”
“打板子……”
“大人,吾等可是您麾下的……”
“吾等是奉命。”
一言既出,满座哗然。
无数双的眸子不解的、疑惑的望向了他们的主人,世人皆是护短,然而不想这一回,他们家的主子倒是似乎胳膊肘子向外拐了。“住嘴,听不懂本官的命令吗?还是要本官亲自的动手才是可以?”
“二十?少了些吧?”
“那么鞠爷的意思是?
“每人五十板子,少了一下刘大人你自己去替他们担待。”
“五十!”
“这不是要命吗?”
“他以为他是谁呀,倒是要指挥刘大人。”
“是,张口是要打吾等板子。”
“这人。”
“是……”刘的面孔也越发的难看了,然而却也没有违背鞠爷的意思。“都听到了,刺史府差役何在?”
“刘大人这些个都是您的麾下,您不会手下留情吧?若是为难的话不要勉强,这一众将士正好是带了棍棒。”鞠爷凑到了他的耳畔,过分的靠近的温度使得某人的耳朵甚至是能够感觉的到那呼吸所带出的热气。
并不算大的声音,满眼是笑的意有所指,鞠爷可是来者不善。
“不用,刺史府总不至于颓然到了连着都没有人的地步。小的们何在,可是听到了?”
“行刑,五十大板子,一下不许少了去。”刘不再犹豫,威严大喝之下,从几面门里潮涌似的呼唤出来一众持棍的差役。“都给本官打的结实了,但凡的有任何的耍滑,那么五十板子谁来承受的结实。”
“是,大人。”
啊呜!
救命!
疼死我了!
“哈哈,痛快,总算是痛快了些。”院子里尖叫声、哭泣声混做一团,仿佛是一场恶战之后的荒芜战场,哀鸿遍野。然而这样的声音灌进了某人的耳朵倒是矛盾的化作了天籁之音,终于是领着一众兵甲出了门。“走着,金楼。”
“大人……啊呜,刘大人。”
“刘大人饶命,刘大人,为什么。”
“哎哟,你轻点。”
“啊……你还真打呀。”
“不打不行啊,对不住了兄弟,不然吃苦的便是我了。”
“啊,刘大人。”
“刘大人,大人!哎哟……”
“大人。”
“恩?”刘正是想要走,不想足下却是变的异常的沉重,仿佛是大树生了根似的,小半天的愣是提不起来。低头一看,原来是牟捕头狼狈的趴在地,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大腿。而在牟捕头的身后,一名差役正是卖力的挥舞着刑堂木棍,在某人的身奏响一下接着一下的嘹亮。
“哎哟,大人,刘大人。”
“您……哎哟,您这是为什么呀,小的即便是算不功劳,只是……哎哟,可至少不至于这般的对待吧。刘大人,小的可是您的人。”
“哎哟,刘大人,您说说话玡,让他们别打了,再打怕是要出了人命呢。”
“刘大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哎哟……大人,您让他快点停手吧,那家伙谁呀,凭什么的倒是要您都听他的?”
稀里哗啦,
精致的官服如瀑似的流淌,披散下好看的纹路。刘蹲在了地,使得彼此之间的距离靠的近了些。
“小牟呀。”
“小的在。”
“非是本官不帮着你,也不是本官不明白谁才是自己人。本官也知道你找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乃是大功一件,头的压力想是至少有了交代了。”
“哎哟……小的,全是仰仗大人的英明领导。”
“小的,呲……疼,你这家伙,真想要打死我呀。”
“牟爷对不住,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哎哟,刘大人您听听……疼,好疼,我这把骨头都要被打的散了架子了。大人,您说说话呀,什么功劳什么的小的不求,只求无过,大人,您让他停手吧。”
“然而你却是犯了一个大错,你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刘的话锋一转,尔后拍了拍牟捕头的膀子,似是亲切的样子。然而行动却是渐渐的背离,起身,不动声张的抽开了那被抱着的腿儿,嫌恶的拍了拍褶皱的裙却。“好自为之吧,本官也无能为力。”
啪,
又是一记板子,只惊的牟捕头整个人条件反射的一僵,瞧瞧那小脸白的,都跟了面儿似的。
然而这一回倒是没有喊疼,在疼痛和精神的打击面前,他俨然的是更加的倾向于后者。他好像是整个人都被定住了似的,只是喃喃的的执着的问了句。“是因为那个人,鞠爷?”
好像是没有多少的必要的问题,似乎是浅显的不需要任何的思考可以判断的事实,可是他是想要知道。是想要亲口的问一问。
“唉,备轿,金楼。”
“刘大人,大人,大人,这人的来头有那么大吗?以至于连您都要这般的低声下气?”听,刘大人没有回答。
他是不想回答吗?
或者说是不屑于回答?
难不成自己一向的效忠了许久的主子,到现在是连话语都懒得跟自己道一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