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角度很好,顺着那剑延伸向后,正是那人的胳肢窝向下的侧腰。好机会,蒙熬几乎的可以肯定,只要现在他双手那么一松,那么甲面刀锋琴绝对的可以将这个小子给送上了黄泉路。蓝羽护卫是自己最大的威胁,杀了一个就是少了一个,多么的好的机会啊,多么的吸引人的机会啊。
可是他并没有动,身子着魔了似的僵着。他有些好奇那声音的来历,究竟是什么人物的一声言语,倒是恍若的上帝的威严似的,便是能够让那已经出手的剑停住,能够让一个蓝羽护卫悬崖勒马。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边上,非但是刚才的那人,甚至是巷子里包括二楼的所有的护卫,所有的人的动作都是停住了。一个个的冲着一个方向凝望,仿佛的那边有着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拥有着足以将所有人的视线给牢牢的束缚的魔法的东西。或者,是什么人。
他们眼睛看着的方向,是自己的后方,这个死胡同的对立面,横亘着一条空空如也的小巷子的方向。
是那边吗?
只是,来人会是谁呢?
他为什么阻止这场争斗?
他是要救自己呢?
不对,在这罪恶之城里面尔虞我诈,从来的只有你死我活可没有什么慈悲心肠。
只是不是那样的话,这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蒙熬的心底,一时思绪万千。
“你说你肯帮忙去杀了仇天歌是吗?”
听,是刚才的那个不速之客的声音。来的那样的不期而至的仿佛就跟偶尔的过路人似的,然而呢,当声音入耳,蒙熬却是浑然的发现冥冥之中好像是有什么特别的力量正是催促着自己毫无保留的去遵循这声音似的。
像是信徒对于上帝的虔诚,容不得分毫的隐瞒和欺骗。“是的,我可以。”
“我愿意。”呀,我到底的是在说些什么?我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的倒是他问了什么的,我就是要答应的什么?
“仇天歌杀了小虎,这是血债,她一定的是要死;
你杀了五剑客中的老四,这也是血债,你同样的要死。”
“呲……可我,愿意将功补过,只求饶了我的一条性命。”蒙熬吓的一个哆嗦,血债,从来的都是要用鲜血来偿还的。不不不,这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词汇,这更不是什么顺心的好路子。“只要不杀我,只要留下我的一条性命,我什么都是愿意去做。”
“如此,且是给了你一个选择。”
选择,什么选择?
他是要放过了自己吗?
或者,他是要给我什么或者拿走些什么?
哒哒哒,
听,小碎步子由远及近,有人向着这边跑了过来。是身后,蒙熬想要回头去看,他潜意识的想要戒备,按在这甲面刀锋琴的琴弦上的手微微动作,像是想要做些什么,可是最终的却是没有。
瞧,眼角的余光里,一抹蓝如同鸿毛似的飘摇着摔在了地上。
“这是?”一块蓝色的丝帕,湛蓝如海。
“剑客老四死了,蓝羽护卫便是缺了一个人,必须的是有人补上。”
面前的人群一阵微微的动荡,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是意外,然而到底的是没有人说些什么。甚至的是连那个持剑几乎要印在蒙熬的胸上的汉子也是将剑拔弩张的长剑给收了回去,呼,他好像是暂时的放弃了对于自己的攻势了。
蒙熬也是抽空的将手小心翼翼的离开了琴弦,倒是难得的放松。长时间的保持着那么一个姿势僵持,他几乎的感觉双手都是要麻木了。而这会儿倒是幸好的,正是难得的能够偷得浮生半日闲。
“你是要我……加入蓝家?”身体上的放松一点的都没有帮助心里,蒙熬的瞳孔不住的连续的颤抖着,仿佛的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到了极致的事情。蒙熬好像的是知道了那个说话的主儿的身份,他一定的是一个大人物,一个很大的人物,一个足以的令一帮蓝羽护卫都悉数的毫无保留的听命的主儿。他所作出的任何的决定,无论的时好时坏,统统的是随着他的一句话便是能够成为现实和定局,甚至的是不需要和任何人去解释或者说明。
“或者,你可以选择被一众杀死。”
咣当,
甲面刀锋琴合拢成为了匣子状,尔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重物落地带来了巨大的劲道甚至的是激的地上的几丈内的尘嚣都是向外铺散出水波状的涟漪。
他放下了武器,他放下的赖以为生的武器,他放下了从不离身的护身符,在一帮虎视眈眈的要他性命的到刀光剑影之下。
尔后膝盖双膝跪地,匍匐,磕头一直的到了额头卑微的贴到了地面上。右手贴着地面延伸,捡起了那块摔在身旁的蓝羽手帕尔后攥在手心,攥的紧紧的,紧紧的,紧的几乎是要将它给揉进了自己的肉里面去。“愿为蓝爷效忠。”
“走。”
骨碌骨碌,
轴承转动的窸窣,几乎的是贴在了地面上的视线遥望,透着巷子出口方向站的密密麻麻的人群之间的缝隙,隐隐的见得一辆马车从巷子口侧身而过,尔后很快的就是消失不见。巷子口外恢复了宁静,空荡荡的看去如同最初的时候一样,仿佛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哼,走了。”
“晦气,他倒是好命。”
“少在那边聒噪,上面的吩咐,你尽管的照办了就是。”前后的护卫开始动作,一个个的收拾兵器,鳞次栉比的向着巷子口外走去。仿佛的是一场电影谢幕,观众依次的离场。人群一个个的从蒙熬的身边擦身而过,投下了忽长忽短的影,忽明忽暗的让人仿佛的是置身在电压不稳的地下室似的,没来由的觉得压抑。
“走,该是做事了。”
“还有你,快点,你还真是好命的紧,跟上。”
听,有人对着自己说话,像是在催促自己,带着几分的傲然和不屑,隐隐的透着那么几分的不乐意。
“是。”蒙熬答应着。
虽然的他甚至的是没有看清楚对着自己说话的人是谁,虽然的他甚至是有些来不及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回复和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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