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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册封礼(4)(1 / 1)

南山至大昭寺从一大早开始便已由禁军戒严,天祁近来已难有盛事,当慕容嫣华丽照耀的马车经过闹市的时候,百姓纷纷攘攘往上涌,只为一睹天祁第一才‘女’的风姿。

慕容嫣渴求多年终于成真,自然是无比受用,抬起手朝着两侧百姓挥动,脸上带着婉约柔和的笑意,指尖耀目的宝石在空中掠过一抹华光,映着‘波’光潋滟的眼眸,尊贵无比。

马车缓慢而行,在太阳升起之前到达了南山脚下,慕容嫣被宫中的教引嬷嬷扶着下了马车,准备换肩舆上山。

大红‘色’的雏凤吉服落地随着慕容嫣的脚步落地,不知是碰到了什么,一点泥渍便溅了上去,慕容嫣脸‘色’一变,轻轻一跺脚,“紫羽~”

紫羽忙从后面上前,蹲下身在衣摆边拨‘弄’许久,“小姐,不行!”

远远人群中不知有谁说了句,“册封之前便污了吉服,不祥之兆!”

慕容嫣本还带着点笑意的脸沉了下来,将紫羽踹倒一旁,“不祥的东西!来人~”

身边立刻有声音接上,“郡主,册礼之前不宜见血光!”

慕容嫣抬起的脚落回吉服之内,转身看到正是刚才在将军府唤她的宫中‘女’官,忙敛身低语,“多谢姑姑提醒!”

那人点头,上前扶住慕容嫣,没再说话,倒是上肩舆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伏在马车旁的紫羽。

紫羽正抬着头感‘激’的望着这位宫中来的姑姑。

两人眼神正对,紫羽瞳孔猛的一收,张了张嘴,忙低下头,终究没有出声。

那人微微一笑,转身背对紫羽。

大昭寺前,早有人侯在寺外,见慕容嫣上来便迎了上去,“住持已在大雄宝殿候着,请慕容姑娘到殿中接受沐浴、斋戒、祈福之后再去祠堂上香,入皇室宗蝶,仪式完毕,住持会同姑娘一起入宫向陛下与太后娘娘谢恩!”

慕容嫣微抬下颚,颔首,随着引路之人进入大昭寺。

寺‘门’在身后阖上,在空‘荡’‘荡’的大堂前院发出绵长的一声“嘎吱”,在空中回‘荡’,让人无端端心一提。

慕容嫣脚步一顿,心底的不安再次涌了上来。

前方大厅中檀香袅袅,远远便看到金‘色’的袈裟摆过,两侧跪着低声诵经的一百零八名僧人。

抬头对上佑仁意味深长的视线,慕容嫣心底悠然一定,缓步跨上台阶,径直走到殿内,在佛祖面前的锦缎蒲团上跪了下来。

闭目,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方才起身,由宫中的人陪着随寺内僧人转入殿后温汤沐浴更衣。

斋戒、祈福皆会在沐浴之后换上素白中衣举行,寓意一身洁净、脱胎换骨。

慕容嫣到了内间,引她进来的人便退下了,因为紫羽被她喝退在山下,此时便只有宫中跟来的一名姑姑跟着,伺候着她脱下大红吉服,换上沐浴用的白‘色’浴衣。

她看着教引姑姑将吉服工整叠好放到一旁,心头顿了一下,皱眉道:“麻烦姑姑将吉服取来给我瞧一下!”

宫‘女’将叠好的吉服捧到慕容嫣眼前,那块落在衣摆的泥渍掐好叠在了最上方,让慕容嫣看着无比刺眼。

那宫‘女’见慕容嫣神‘色’不快,便解释道:“怕泥渍污了吉服其他地方,所以特地将它叠在了吉服的最上方!”

慕容嫣了然的点点头,伸出指甲点了点那块泥渍,又轻轻的刮了下,方叹了口气,“姑姑,这吉服沾尘会不会不吉利!”

宫‘女’接过吉服,手指轻巧一转避开那块泥渍,“郡主说什么呢?郡主可是天之娇‘女’,本就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女’,又是这天祁的郡主,命可尊贵着呢,哪来着不吉利之说呢?”

慕容嫣被那一句嫡‘女’,一句郡主说的心‘花’怒放,身子缓缓滑入温水池中,“姑姑真是玲珑心,待册封礼完成之后,本郡主定会禀明太后好好赏赐姑姑!”

宫‘女’微微一揖,没有说话,转身退出了帘帐外。

慕容嫣泡在温暖的池中,看着浮在水面上的‘花’瓣,喃喃自语,“慕容玖,枉你费尽心机,终究不还是斗不过我,掉落悬崖,大火焚身,尸骨无存,连个死后哀荣都得不到!到底是贱种,没有福气!”

鲜红的蔻丹自水面划过,撩起一掌的水,往自己身上一泼。

空旷的浴池中发出“呃~”的一声轻响,声音绵连,在空气中回‘荡’。

慕容嫣蓦然睁开眼,“谁~”

声音沿着池边层层‘荡’漾开,又回来,“谁~谁~谁~谁~谁~”

浴池之中空寂无声,半晌,慕容嫣才发觉方才那是自己的声音,脸微微一红,身子愈发滑入池中,暗道,到底是这温汤太过惬意,令自己不由自主的发出声音。

不知是温泉太舒服还是天气太热,慕容嫣觉得自己的身上越来越热,她整个人都在水中,感觉到一股热‘浪’直往上卷。

慕容嫣往后靠了靠,冰凉的池边往皮肤上一贴,舒服的整个人都起了颤栗,一冷一热,让她再次舒服的呻‘吟’出声。

声音一出,便再也控制不住,那种舒服的感觉瞬间弥漫到五脏六腑,慕容嫣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抚‘摸’自己的身体。

浴池里的温度更高了一些,声音愈来愈大,听得人面红耳赤。

帘子后的宫‘女’嘴角微微勾起,脚步一转,朝着正在诵经的大堂而去。

佑仁刚刚备好净瓶,见伺候慕容嫣沐浴的宫‘女’出来,有些诧异,“郡主呢?”

宫‘女’双手合十,俯身低语,“郡主已经沐浴完毕,正在更衣,请大师准备开始吧!”

佑仁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宫‘女’,点头,取出册封的诏文。

天祁与别国不同,诵读册封诏文便是册封礼的开始,此时佑仁拿出了明黄‘色’的册封诏文,看了一眼,确定无异,便开始诵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咨尔镇国将军府嫡‘女’……”

“住持错了!”身旁的宫‘女’仔细听着,忽然开口打断了佑仁。

佑仁一停,不快的看着那名低着头的宫‘女’,“大胆,何人如此放肆,册封诏文,岂容你随意打断?”

那宫‘女’却丝毫未受到佑仁的惊吓,低着头声音从容而平稳,“陛下圣谕,无人敢轻易打断,但若是明知有误,却依旧不知悔改,故意曲解陛下的圣意,那恐怕才是大罪!”

佑仁被宫‘女’说的脸‘色’铁青,怒道:“放肆!陛下亲口敕封,亲笔圣谕,本住持照旨宣读,如何错了?”

宫‘女’却依旧维持着同一姿势,“慕容三小姐并非将军府嫡‘女’,不过是继室所生庶‘女’!”

佑仁脸‘色’一沉,扬手喝道:“胡言‘乱’语!来人,将她拖出去!”

殿外立刻有禁军持剑而入。

宫‘女’却并不畏惧,依旧一字一句道:“蓝夫人是将军府继室,甚至从未有过正式的纳礼、迎亲,本来夫人尚有二品诰命夫人之衔,如今不过一介平民,慕容三小姐怎么可能嫡‘女’而不是庶‘女’呢?”

“来人,禁卫军!”佑仁怒气冲冲,懒得于她理论,声音一提,“还不将这个扰‘乱’册封的宫‘女’拖出去!”

“大胆!”那宫‘女’抬起头,喝道:“我乃毓仰宫三品大宫‘女’吉祥,谁敢动我,便是扇太后老佛爷的脸!”

宫‘女’说着从袖中甩出一块沉香木牌,沉香木牌上金线引丝悬在宫‘女’圆润的指尖幽幽晃动,上面刻着的正是毓仰宫三个字,太后老佛爷素来礼佛,宫中所用腰牌也皆是特质的沉香木,独一无二,因此这腰牌一出,阖宫之中人人皆知是太后宫中的人无误。

禁军不由后退两步,瑛仁太后虽从不问事,但威严却不容小觑,虽妃定国侯爷亲生,却是以定国侯府的嫡小姐身份养大,不说陛下至孝,当今皇后亦是她亲侄‘女’,定国侯慕之忻是她亲侄,一‘门’显赫。

佑仁被宫‘女’一喝,也愣住了,显然没有想到对方的身份如此高,但转念一想,瑛仁太后派出身边贴身的大宫‘女’来伺候慕容嫣册封,显然也是对慕容嫣极为重视的。

想到这,佑仁也放缓了语气,双手合十,“老衲失礼,老衲本以为是有人故意扰‘乱’宣旨!”

“无妨!”那宫‘女’将腰牌收回袖中,“既然如此,请大师重新读一下册封圣旨!”

佑仁脸‘色’一僵,看了看手中圣旨,有些为难的递到宫‘女’面前,“圣旨上写的清清楚楚,正是嫡‘女’慕容……”

宫‘女’看也不看,毫不客气的打断佑仁的话,“大师,吾等皆是天祁朝臣,陛下善于纳谏,有错自然要改,这必定是陛下日理万机,出了小错亦在所难免,吾等必须得为陛下纠正这些小错误,这才是正直的臣子!”

她语气微微一扬,“大师以为如何?”

佑仁握着圣旨的手一僵,眼中有杀机一闪而过,自慕容玖坠崖之后,瑛仁太后便愈发不待见他,他如今自然不敢在这大宫‘女’面前大声,便压了脾气,冷声道:“姑娘以为如何?”

宫‘女’也不看他,“请大师再念的时候去掉嫡‘女’两字即可!”

“不可!”佑仁下意识便脱壳而出。

宫‘女’也不反驳,“那就册封礼暂停,待回宫禀明太后,再行定夺!”

“万万不可!”佑仁脸‘色’大变,最好的吉时本排在十月,可是佑仁与蓝氏都担心迟则生变,因为故意借天意一说将时间安排在八月十八,若此时册封失败因此延迟,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故,云上翊与慕容玖随已丧身火海,但至今尸首全无,他决不能冒险,绝对不可!

想到此,佑仁为难的道:“这…这册封吉时是钦天监算出,若是轻易更改,会折损郡主的福寿!”

宫‘女’抬手,袖子挡掉嘴角一抹冷笑,斜睨佑仁一眼,“若大师再拖延下去,这吉时已然已经错过!”

“这……”佑仁脑海一闪,立刻决定,“老衲重新宣读陛下圣旨!”

“恩!”宫‘女’漫不经心的抬袖,“请大师不要再‘浪’费时辰,想必郡主已经沐浴更衣完毕,待读完册封圣旨,便请百官入内观礼!”

佑仁僵硬着脸‘色’走回方才的位置,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咨尔镇国将军府…三小姐慕容嫣秉‘性’纯良,才德兼备,树芳名于内外,仰承皇太后慈谕,册为郡主,赐号安荣,入皇室宗蝶!钦此!”

大雄宝殿之中的诵经声再次响了起来,佑仁转身将册封诏文供于佛前长香之下,再转回面对那名宫‘女’,“诏文已经供奉,请郡主换香!”

宫‘女’转身,“请百官入殿观礼,郡主焚香!”

声音从穹顶的大殿绵延出去,层层回音。

“请百官入殿观礼,郡主焚香!”

“请百官入殿…”

百官从殿外拾阶而入,虽有些人心底不解为何陛下旨要求三品以下官员皆来看一位郡主的册封之礼,但见陛下与太后如此上心,皆认为这位郡主必定将成绍京新宠,因此都不敢推辞。

宫‘女’起步往后堂走去,在转过佛案之时衣服被桌角挂住,她伸手去扯却不知为何扯到了佛案后的帘子,只听“哗”的一声,整到帘子都被那宫‘女’扯了下来。

百官闻声抬头,瞬间惊呆,有年轻的唰的一下鼻血直流。

谁也没有想到,慕容嫣沐浴更衣的地方就在这佛案之后,而更没有料到,这帘子一落下,是如此香‘艳’的一副景象。

帘后是一汤温泉,‘奶’白‘色’的泉水上飘着红‘色’的玫瑰‘花’瓣,慕容嫣半躺在‘玉’砌的池边,白‘色’的浴衣完全湿透贴在身上勾出玲珑的身体曲线,她半仰着下巴,修长的脖颈拉出优美的曲线,如骄傲的白天鹅,红‘唇’微启,发出撩人的呻‘吟’,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沿着身体的曲线不断的移滑动,随着声音不自觉地摆动着身体。

大雄宝殿之中顿时寂静无声,所有的人都极有默契的盯着温泉中的慕容嫣,而她仍旧不自觉,她轻柔而暧昧的声音在大雄宝殿中回‘荡’,声音深沉而魅‘惑’,让人不自觉的浑身发热。

宫‘女’勾起嘴角,无声最后两步,一直退到殿柱后的‘阴’影中,将自己的身子完全掩在‘阴’影后。

佑仁半晌才回神,忽然大喝一声,“阿弥陀佛,佛祖恕罪!”

说完,转身看着下面呆愣的寺僧,“还不将帘子拉上!”

殿外,一阵冷风袭来,尽管是盛夏,山上的风却带着凉意,吹得温泉池边的慕容嫣打了个机灵,猛的回神。

茫然的看着外间呆滞的众人,再低头一看自己,慕容嫣“啊”一声惊吓,“噗咚”翻身滚入池中,再也不敢出来。

帘子飞快的被拉了起来,佑仁走到大雄宝殿中间,环顾众人,合十作揖,“今日意外,若传到陛下或太后耳中皆难逃一劫,郡主册礼将成,想必方才一幕大家都未曾看见!”

佑仁最近来不太受瑛仁太后与陛下的重视,但毕竟积威已久,更且手中又握有许多人的把柄与证据,因此他一开口,便带着威胁的语气,大雄宝殿之中顿时静了下来。

百官之中本就有许多在大昭寺留宿过,面面相觑之后,便有人率先上前道:“大师言之有理,本官什么都没有看到!”

有人开了头,很快就有人跟上,“本官什么都未曾看到!”

“方才发生什么事了么?”

“什么都未曾看见!”

到最后,竟只有站在最后方的几个人没有开口说话。

躲在‘阴’影处的宫‘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开口道:“原来诸位大人便是如此忠心事主的!心盲眼瞎,还如何上朝议事?”

声音沿着廊柱扩散开去,再从大殿穹顶扩散开去,如同从天而降的魔音,将在场的人都吓得不轻。

佑仁眼中杀意浮现,视线从四周扫过,落在了那名宫‘女’躲藏的角落,“既然是太后娘娘宫中‘女’官,何必躲躲藏藏?”

他边说便朝着角落方向走来,手腕轻轻一转,匕首从袖中滑落掌心,锐利的尖锋上黑‘色’的光芒闪烁。

宫‘女’站在原地未动,待佑仁快到她身前,忽然轻声道:“不知道三小姐还有没有脸从温汤中出来,再不出来恐怕就要溺毙池中!”

佑仁匕首朝着宫‘女’飞出,身子飞快一转,转入帘后将慕容嫣从水中捞起,扯过一旁软榻上的吉服裹好了安置在软榻之上。

浴池中狭小而闷热,慕容嫣已经陷入昏‘迷’之中,整张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之‘色’,天祁‘女’子身体为大,平时连赤足都会被视为不知廉耻,如今却在庄严的大雄宝殿之后,在佛祖的身后百官面前行如此下脸之事,无论如何,慕容嫣这一辈子的名声算是到头了。

‘阴’影中‘女’子的眸子熠熠生辉,是黑暗中的一抹亮光,却带着令人不敢直视的森冷,如利刃直刺心底,冷冷看着眼前已经搂在了一起的两人。

月无尘给的‘药’名不虚传,不过是在下轿时弹到衣角的一点泥渍便让人根本无法逃脱,温汤池的热气让‘药’‘性’挥发的更加快,尤其当两个人靠在一起的时候,‘药’‘性’从一个人的身体快速的蔓延到另一个人的身体,用月无尘的话来说,就是大罗神仙也抵挡不了。

慕容玖转出‘阴’影,这一次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再次扯掉了佛案后的帘子,扬起了手中沉香木的腰牌。

腰牌中有一点金‘色’的光芒在慕容玖扬手的同时顺着阳光折‘射’出去,在大雄宝殿外光芒一闪,禁卫军无声的从殿外进入,沿着大雄宝殿两侧散开,里三层外三层将整个大雄宝殿团团围住。

方才当先说话一人,刚要开口,慕容玖微一抬手,身后立刻有禁卫军上前,手起刀落,禁卫军接过瘫倒下来的人,瞬间拖出殿外。

血腥味弥漫开来,整个大雄宝殿寂静无声,文武百官不知何故,却无人再敢轻易出声,只能睁着眼睛看着眼前再次上演的活‘春’宫。

佑仁与慕容嫣尚沉浸在自己的‘欲’望之中,声音此起彼伏,整个大雄宝殿都回‘荡’着两人暧昧的声音,殿中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寂,有人不知是因为太过害怕还是太过兴奋,无声倒地。

禁卫军飞快而有序的上前,将倒地的官员拖出大雄宝殿,在八月的烈日地下排成一排,远远望去,一律藏青朝服一条条的排在大昭寺光洁的‘玉’石台阶下,场面亦颇为壮观。

慕容玖背对温泉池,待里面的声音渐渐沉寂下来,方才转身用纱巾‘蒙’住眼睛,走到浴间的软榻边,声音冰冷,“舒服吗?佑仁大师?”

声音冰冷,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将尚在‘欲’望中的两个人瞬间浇醒。

慕容嫣茫然的睁眼看了看四周,再一抬头看着依旧趴在身上的佑仁,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啊~啊啊啊~”

她抱着自己的脑袋,狠狠的一脚将佑仁踹了下去,眼睛一翻,晕死了过去。

佑仁却恢复了理智,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宫‘女’,眼睛总尽是赤‘裸’‘裸’的杀意与狠意,“你没死!”

慕容玖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大师,不,纪王爷,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保住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大昭寺住持座椅,今日之事一出,不知道王爷可还有脸面在这绍京立足,哦~还有,我都忘了问问王爷,不知道王爷与自己的‘女’儿欢好感觉如何?是不是很特别?特别的刺‘激’?”

佑仁看着慕容玖平静的脸,‘阴’测测的道:“慕容玖,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偏要闯,既然你急着来送死,本王今日就成全你!”

他手蓦然往前一扣,掌心中五指钢爪滑落而下,如鹰爪般扣向慕容玖的‘门’面。

慕容玖侧身一避,手臂一扬,轻飘飘的袖子如蝶翼一般扇出,淡淡的香气迎面朝着佑仁扇了过去。

佑仁心有警惕,速度却没有慕容玖快,只感觉眼前的人影退了两步,又飞快迎上前,眼前紫‘色’的料子,整个人便有些‘迷’‘迷’糊糊。

心知香味有异,他却不敢再恋战,忽然返身往热气氤氲的莲池中一跃。

慕容玖收回袖子,轻轻抖了一下,放到自己的鼻尖轻嗅一下,除了淡淡的兰香,什么味道都没有,她嘲讽的勾起嘴角,走到了慕容嫣面前,用指尖的戒指光滑的棱角在慕容嫣面上刮过。

慕容嫣吃痛,一身呻‘吟’,辗转醒来,感觉到自己脸上有刺痛感,伸手一‘摸’,一手鲜血,她抬头望向笼在‘阴’影中的人影,“你,你究竟是谁?你对我的脸干了什么?”

慕容玖抬起手指,黑暗中,指尖深紫‘色’的宝石耀出一抹华光,她擦了下沾着一点血‘色’的宝石,“瞧妹妹的脸比较柔软,不过是用它来试了试我的新玩具,事实证明,妹妹的脸皮还是厚了些!”

慕容嫣脸‘色’顿时扭曲,“放肆,不要以为你是太后面前得脸的宫‘女’就可以如此放肆,我可是新册封的郡主,谁是你的妹妹……”

语气蓦然一顿,慕容嫣忽然觉得方才的声音有些熟悉,她猛地抬头,看着‘阴’影之中轮廓无比熟悉的脸,“啊~啊啊~你,你是谁,你是人是鬼?”

慕容玖往前一步,妍丽的五官‘露’在阳光之下,森冷的眼神却如来自黑暗的恶刹,令人胆寒。

慕容嫣见慕容玖不是鬼,脸‘色’一变,大笑道:“哈哈~慕容玖,你没死又如何?如今百官见证,我已经是天祁的安荣郡主,是堂堂正正的将军府嫡‘女’,你奈我如何?”

“百官见证是你如何了?”慕容玖浅笑轻‘吟’,摘下眼睛上的黑纱。

“百官见证我……”慕容嫣的声音戛然而止,紧紧拢着吉服看着大殿中熙熙攘攘的人影,神情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惊慌与茫然。

慕容玖凑到她的面前,“妹妹,在百官面前与自己的亲生父亲欢好是不是很刺‘激’?”

慕容嫣张着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看着慕容玖的眼中深沉的杀意与恨意,“慕容玖,你不要嚣张,就算你有这些御林军又如何,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出了大昭寺吗?”

慕容玖轻笑,拨了拨自己的指尖,“不管我能够活着出去,都不是妹妹要‘操’心的了,但无论如何我都会送妹妹出去,毕竟能在百官的见证下失去自己的守宫砂的‘女’子也算这云州第一人!”

她指尖一抬,从慕容嫣手臂上划过,冰凉的手指落在慕容嫣靠肩的地方,一片白皙无暇,守宫砂已经褪去。

慕容嫣脸‘色’苍白,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却努力维持着镇定冷声道:“我不信有谁敢说?”

慕容玖掌心一收,也不再看她,转身看向大殿之中,“方才大人们都看到了什么?”

之前先出列说话的一人正要出来,“本官什么都未……”

慕容玖眼神一扫,如利刃从他脖子上划过。

那人却毫不畏惧,还想再说。

慕容玖却漫不经心的捋着自己的袖子,“李大人,不知家里的小妾比起偷抢掳来的小家碧‘玉’,哪个姑娘更让你舒坦些?”

那人义愤填膺的脸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慕容玖,片刻,无声的想要退下去。

“慢着!”慕容玖却唤住了他,“李大人,方才我没有听清,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李大人立于官场多年,看了眼面无表情盯着他的慕容玖便立刻明白,抬高声音道:“本官看到大昭寺住持有辱佛‘门’,在佛案之后‘私’设‘床’榻,下作无耻,乃佛‘门’之耻,人人得而诛之!”

慕容玖微微侧首,半边脸笼在‘阴’影中,“妹妹,可听清了,人人得而诛之!”

“慕容玖,你…你好狠!”

“妹妹,你这可就错了!”慕容玖嘴角勾起弧度,似笑非笑,“我对妹妹还是十分关心的,我担心妹妹受不了打击,特地派人去将蓝夫人请过来了!”

慕容嫣最后的希望落空,眼神中终于出现了害怕的情绪,“慕容玖,你究竟想干什么?”

蓝夫人是她的最后一道护身符,如今知道没有了,一股难言的恐惧自心底蔓延出来,慕容嫣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

慕容玖转身不再看她,只作没有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待慕容玖一转身,慕容嫣忽然从榻上一跃而起,手握匕首朝着慕容玖飞扑而去。

慕容玖却似早有预感,就在慕容嫣快要触及她衣衫的时候,脚下一点,侧身避开。

慕容嫣神‘色’一变,却收之不急,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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