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有异的墓碑看上去年代也很久了,久的有些过分。
这些墓碑都在墓地边缘,这里的工作人员发现过异常的话,米豹一定会知道。米豹什么也没说,那这里一直都很正常。
白天没有异常,那这些墓碑就没人看见过。晚上出现几座多出的墓碑也不会被人发现。
神日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呢?
阿休趴在地上倾听,这些墓碑下面真的有空气流动,和其他的墓碑下面完全不一样。
“狡兔只有三窟,这孙子有十几窟,他属啥的?”
难言踢了踢墓碑,墓碑没有任何反应。
“不管属什么我们都要小心,他是守墓人,下面的东西可能都会听他指挥。”
毒世也踢了一脚,他的力量比难言大上几倍。
墓碑表面居然凹陷了,毒世的脚陷了进去,随后就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的脚弹开。
毒世吃惊的向后推开,墓碑表面又恢复正常。
“软的?”
难言用力一脚,毒世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墓碑没有陷进去,难言吃痛抱着脚惨叫。
墓碑坚韧,有一定的力量才会凹陷反弹,这是什么材料?
除了毒世这样的非人类,正常人不会发现异常。
刀砍脚踢,生拉硬拽,墓碑没有反应。
毒世上去也没什么效果,只会不断凹陷变形,丝毫破坏不了。
难言拿着军刺在墓碑上面割来割去,军刺都快钝了,还是没有反应。
“什么破玩意?!呸!”
难言狠狠的吐着口水,这墓碑着实让人无奈。
是一种韧性超强的金属?不可能啊,神日是怎么进去的呢?
“要我说,把米豹叫过来,一炮哄了他!”
难言一屁股坐在墓碑上翘着二郎腿。
阿休上前拍拍难言的腿,“不行,守墓人员来了,咱就等着坐牢吧。”
“咱不是有外交豁免权吗?”
“这事曝光出去,咱就背上破会国家形象的罪名了,华夏人民的口水就能淹死我们。就别提人权了。”
“咱这是代表党和组织来干大事的,哎哟!”
难言说的好好的,阿休放在他腿上的手突然用力一抓。
“口水呢?”
“什么口水?你丫转移话题也不能转的这么生硬吧?!干嘛掐我?!”
阿休并未理会难言的质问,拉着他指给他看他刚才吐在墓碑上的口水。
口水没了,只有一点残留的痕迹。
“这墓碑上面有缝?”
“你才有缝呢!”
难言凑过去看,他的口水真的不见了,也没有往下流的痕迹,好像真的是被墓碑给吞了。
毒世和鬼萌萌也围了过来。
肉眼看不见的缝隙,那这个墓碑可能是什么东西拼成的,难言的口水正好吐在缝隙上。
阿休和难言开始对着墓碑吐口水,毒世也加入了吐口水的队伍,鬼萌萌在一旁鄙夷。
布满口水的墓碑表面,确实很恶心。
四人盯着墓碑看,口水居然慢慢的渗进了墓碑,都消失了!
全是缝隙?!什么情况?
有这么多缝隙的东西,难道是编织出来的?
“会不会是丝线?就是神日用的那种丝线。”
鬼萌萌歪着头只用余光看,她真的不想观赏被三人口水喷过的墓碑。
可能性不大,神日要有这种手艺的话,那就成了艺术家了。谁能用丝线盘成墓碑的样子,还做的这么像?
世界上好像从来就没听说过这种事情。
“我觉得很有可能,这种韧度比鹤烟江的丝线要强,踢上去的感觉很像。”
毒世蹲了下来,一刀刺向墓碑。
接口的位置还真的隐隐出现一条缝隙,这次毒世的力量用的有些大,反弹更大。
军刺根本刺不进去,毒世收回军刺的同时还向后退了一步,反弹力道可以想象。
如果是丝线的话,神日进出的时候可以拆了,然后再编出来。可是拆了的话,时间不可能只是一瞬,米豹派的跟踪神日的人不可能看不见。
出口不在墓碑这里。
阿休的脑海中想象出现一个画面,是一棵大树。墓碑是树干,是由丝线编钟而成。墓碑下面分出许多丝线在地下延伸,就像树根的样子。
会不会是这样的?
阿休从难言的背包里拿出一把铲子,围着墓碑边缘向外挖掘。
装备是他们跟米豹要的,每人一把军刺。难言还要了一把铲子和一些手雷,都放在背包里。
阿休和毒世商量不用带枪,难言着急了,最后让他带了手雷他才勉强接受。
阿休在四周毫无规律的挖着,表情做思索状。
其他人也不敢打扰,跟着他看。
终于,在离墓碑五米远的地方,阿休只挖开浅浅的土层,就看见了散乱的丝线。
丝线是从墓碑底下延伸出来的,还真的和树一样。
目测其他的墓碑也是这样,这些丝线居然都是连在一起的。
外围的丝线有得合的很拢,有的稀松宽大,有足够一个人的大缝隙。
这就是神日为什么突然消失的原因,他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直接用力跺地跳到了地下。凭他的力量应该能办得到。
“这孙子还真贼!”
难言摸着下巴接过阿休的铲子,在中间的缝隙处用力的挖了起来。
没挖几下就空了,下面漆黑一片,还有风声传来。
难言直接就像下去,鬼萌萌伸手拦住了他,“下面有大量的生灵气息。”
“这不是很正常吗?参谋夫人别闹。”
鬼萌萌又把难言向后拽了拽,“多到数不清,感觉都不止万数。”
这么多?
三人都有些诧异,不止万数的话,确实要小心了。他们是不怕灵尸,可是消耗不起啊,而且阿休和难言还有些伤。
“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的感觉不可能错的,只是有些奇怪。这些生灵好像都很分散,气息非常微弱,不像是完整的生灵。”
不完整的生灵怎么会变成灵尸活动?应该消散才对。
不过鬼萌萌的话不能不信,安使灵尉对生灵的感知是最强的。
“我先扔个手雷下去看看!”
难言说着就掏手雷,又被阿休给拦住了,“你知道下面都深?”
“这又有什么问题?”
普通人对爆炸物的概念不是很清晰,包括难言。
阿休当兵的时候遇到过雪崩,差点没命。
那是一个冬天,大雪早就覆盖了一切。
内蒙边境的雪山上有很多哨所,阿休那次的任务就是去一个雪山哨所送给养。
他们所在的哨所都是非常险峻的,穿着大衣,背着几十斤的装备,没几把刷子人都上不去。
那是不为人知的哨所,他们也是不为人知的士兵。
在雪山上,他们一个班九个人都走得很小心,班长老崔走在最前面。
老崔是个蒙古汉子,豪爽,圆滑,护短,严厉,他拥有所有领导者应该具备的性格,是个好班长。
那次的事故发生的很偶然,老崔走一步,不时回头看看班员,阿休永远都是走在最后面的,因为老崔很烦他。
每次老崔找他训话的时候,他都是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和其他人不同,阿休和喜欢和老崔侃大山,无所不侃。
真正有任务的时候,老崔都叫阿休离他远点,省的和他侃大山把正事儿给侃忘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哨所送东西,醒不了还没结束,这是超量的任务。
老崔主动在连长面前请战,阿休他们也很激动,不用训练比什么都好。
可是这次任务差点断送了他们的性命。
阿休垫后,他的前面一个新兵,是东北汉子,叫做老谢。老谢天生头发少,有点年少谢顶的意思,所以叫老谢。
老谢很瘦,做事总是抖抖呼呼的。
唯一一条山道很窄,只能一个人通过。在往前面走没有路的,必须爬行攀登,很考验人。
虽然不是战斗任务,但是他们都全副武装,手雷就没带了,不过带着几个手榴弹。
不知怎么的,老谢突然滑了一跤,阿休大惊,一把抓住老谢的武装带。
其他人见状也都停了下来。
幸好阿休反应快,把老谢提上来之后好像就安全了。
可是老崔却下令狂奔,一直跑到了没有路的地方。
前面就是侧峰,老崔带头用登山镐迅速爬到了侧面。说是侧面,其实和那条路所在的一面只有一点点圆角。
众人都挂在侧峰上喘气,不知道什么情况。
阿休拽老谢的时候看见了一枚手榴弹掉了下去,从老谢的身上滑出去的。
阿休和老谢直觉是手榴弹的事情,可是盖子没打开,引信也没拔,掉下去又能怎么样?
直到下方传来一声爆炸,和雪山积雪的晃动,他们才意识到手榴弹掉下去是会很怎么样的。
爆炸物,一般是把火药之类的东西放在密闭的空间里封存,直到给它足够的瞬间压力,才产生的爆炸。
也就是说,只要压力够,不用明火也能爆炸。
手榴弹掉下去之后就爆炸了。
大家都知道,这么高的地方,一块石子掉下去也能砸死人。同样的,手雷掉下去也可能会爆炸。
之后老崔带着他们扒在侧峰同样沿着大雪掉落下去,不过他们早就在身上连好了绳子。
九个人同时放了手,保持相对齐平,然后扒着巨大的雪块相对缓慢的下落。
只要一半的人能扒住能抓的东西,他们就能停下来。
这需要巨大胆气和超高的身手。
他们都是特种战士,这种看似自杀式的方法他们早就训练过无数次。
雪崩结束,他们都活了下来,没有丝毫损伤。
这次事情之后,阿休永远记住了爆炸物爆炸的方式远远不止正常的引爆这一种。
墓地下方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手电照过去也见不了底。不知道有多深,手雷扔下去很有可能会直接引爆。
毒世打头,阿休和鬼萌萌在中间,难言垫后。
虽然下面生灵的气息很奇怪,可他们还是要下去。危险肯定是有的,不过神日必须要找,而且万教授的性命还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