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怔忪后芷岚慌忙扔掉果盘和水果刀,掏出锦帕手足无措地按住伤口,嘴里不停道歉:“对不起母妃,我不是故意的!”
“还愣着做什么,快请太医!”厉声斥责呆愣住的如琴和如画,同时打断了贵妃将要对芷岚的怒骂,轻看着眉宇间歉疚一闪而过的芷岚,心头涌起感动和疼惜,继而安慰盛怒的贵妃:“贵妃别担心,太医马上就到。”
很快,如琴拖着许太医急急赶了回来,经过一番诊治包扎后,许太医面对轻跪地说道:“九公主请放心,贵妃娘娘只是小伤,服用几贴汤药,同时涂抹膏药,安心静养数日便可痊愈,不会留疤也不会有后遗症。”
“有劳许太医了,你去开方子吧。”
“臣告退。”许太医行了礼然后随如琴退了下去。
伸手扶起跪在贵妃面前,垂首嘤嘤哭泣的芷岚,轻看着横眉怒目的贵妃清言道:“贵妃,芷岚是无心之失,且许太医也说伤势无大碍,贵妃就消消气,再说这水果是本宫拿来的,也是本宫要吃的,贵妃若是要怪罪,就怪罪本宫好了。”
“九公主言重了。”狠狠瞪了一眼低头站在轻身侧的芷岚,待会儿看本宫怎么收拾你!对着轻时却已是一副慈母模样:“芷岚是臣妾的女儿,臣妾又怎会怪她?”
轻点点头:“那就好。既然贵妃需要静养,那本宫就先回宫了。”说完站起身,牵着芷岚的手往外走,清冷的声音传到贵妃耳中,气得贵妃直吐血:“芷岚受了惊吓,本宫带她去找墨公子好好瞧瞧。”
一不见了轻等人的身影,贵妃就从床上爬起来扑到桌边,将桌上装有黑朗果的果篮扔到地上,双脚使劲将滚落满地的水果踩碎:“小贱人,竟敢与本宫作对,本宫踩死你!”
暗影中走出来的太监挥手让吓得心惊胆寒的如画退下,看着神情疯狂的贵妃:“她是来采你血做药引的。”
贵妃脚下一顿,继而将事情经过回想了一遍后,唇角扯出一抹诡笑:“本宫说小贱人怎会这么好心来看本宫,原来是为了这个,可惜小贱人注定要白费心机了。”
坐在太监铺好软垫的凳子上,接过太监递来的热茶抿了一口,表情异常愉悦的贵妃看到地上带血的水果刀,顿时又火冒三丈:“可恨那个吃力扒外的东西,居然联合外人对付本宫,本宫真是白养了她这么多年。”
“岚儿还小……”
“住口!”将茶盏重重放到桌上,贵妃怒瞪着太监的眸中闪烁着森寒冰冷的戾气。
出了延庆宫,芷岚掏出袖中鲜血染红的锦帕递给轻。
接过锦帕,看着苍白脸上泪痕未绝的芷岚,轻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芷岚,我……”
“姐姐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芷岚咬了咬唇道:“我知道是母妃下毒害了你母亲,以致你一出生便身带寒毒,听墨公子说要下毒之人的血为药引,我就想这么做,可是……”
“可是这样一来贵妃岂非是恨毒了你?”
“不管怎么说她始终是我母亲,无论她怎样对我,我都毫无怨言。”
轻轻将芷岚拥入怀中,轻愧疚道:“对不起,终究是我将你逼到了两难境地。”
“不关姐姐的事,是母妃做了太多错事,我只是想替她赎罪而已。”依偎进轻温暖怀里,两行珠泪无声划过芷岚脸庞。
看着执意回延庆宫的芷岚背影,轻黑眸里蒙上了一层水雾:“是我害了她!”
“这是她的选择,我们要尊重她。”静静站在轻身侧,感觉到她浑身弥漫的自责气息,墨炫满怀心疼:“贵妃身边隐藏着一位绝顶高手。”
轻闻言敛起怆然情绪点点头:“嗯,从我踏进延庆宫到离开,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就一直存在,看来重伤龙影的人就是他。”
“我去杀了他。”
“不行。”一把拉住就要愤然离去的墨炫,轻说道:“一来他行事难测,我不确定他是正是邪,二来你也说他武功高强,我不希望你象龙影一样受伤,所以暂时不要动他。”
墨炫挑了挑眉,他的武功远在那人之上,要杀那人不费吹灰之力,何况他是用毒行家,不过听到轻言语中不自觉流露出的关心,他很高兴,就暂且放那人一马:“行,我听你的。”
屋外皓月当空,银霜满地,点点疏星闪闪烁烁。
屋内烛火摇曳,红光方寸,批阅完最后一份奏折的轻微微活动了一下些许酸胀的颈项。
自从她参与朝政后,每天父皇都让冷叔将所有奏折送来给她,然后根据她的批示做最后的定夺。
想着父皇能不再象以前一样操心劳累,即便再辛苦她也甘之如饴。
看到已按轻重缓急整理好奏折的紫珂眼下淡淡黑晕,轻语气柔和道:“去休息吧,明儿个还要早起。”因为不放心绿珀,紫珂便坚持守上半夜,绿珀值下半夜。
“我先服伺公主安歇。”
轻正准备休息,突然听到从敞开的窗户隐约传来阵阵喧闹声,不禁神情一凛,疾步走到窗边,只见后宫西北角火光几乎冲天,分明是金华宫的所在。
龙影适时现身恭敬说道:“主子,暗卫来报一群黑衣人夜闯金华宫想要劫持昭仪娘娘。”
轻唇角噙着一抹魔魅冷笑:果然不出她所料,瞧着他白天的神色她就知道他会按捺不住,看来冯侍郎之死必定与他有着重大干系。
金华宫,好言劝走惠文帝的轻看着诊治完的李太医:“冯昭仪情形如何?”
“回九公主,昭仪娘娘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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