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密查所知,林忆薇的生母洛小霞是农家之女,因其父嗜赌成性,不但输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还将洛小霞母女变卖入丽香院换取赌资,其母不堪受辱悬梁自尽,最后其父也被债主逼死。
孤苦无依的洛小霞虽卖身青楼却洁身自好。
那年去万佛寺进香,遭遇贼匪行凶,恰好司徒昱的父亲司徒阑路过救了她,两人一见钟情。
就在司徒阑准备迎娶洛小霞进门之时,却奉旨赶赴边关抗击外敌,等到司徒阑凯旋归来,洛小霞已嫁了林锦鹏为妾。
司徒阑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两年后才听从母命娶了司徒昱的母亲。
难道林忆薇是因为其母才……
睨着渐渐远去的背影,轻双眼如浩瀚大海般深沉:“辰羽,你觉得林侧妃如何?”
“审时度势且言语条理清晰分明,加上性子清冷又内敛,可谓不鸣则已,一鸣绝对惊天动地。”墨炫意有所指道:“看得出,她对司徒极为在意,夕颜当谨慎才是。”
轻听罢微微侧目看向墨炫,黑瞳中有着疑惑:“辰羽此话何意?”
墨炫不语,只是浅笑唇角掺合着令人揣摩不透的邪气,周身弥散出一股鬼魅般的气息,七彩霞光映在他身上,阵阵寒风撩起他墨色长发和白色狐裘披风,整个人明艳而妖魅。
轻心神有片刻的恍惚……
陪惠文帝用了晚膳,又同惠文帝和冷逸说了会儿话,轻离开了明德殿。
父皇的醉情已解,看着气色好了很多,而南阳郡的后续事宜父皇也安排了信任的人督促着,相信南阳郡的百姓们这个新年会过得平安和乐,她也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
“夕颜,前面是议事房,你可要进去么?”
兀自沉思的轻听得耳畔传来墨炫的轻声提醒,这才敛了心绪抬头一看,面前庄严肃穆的殿宇可不就是朝臣们议事的地方么?此刻大门紧闭,想必朝臣们都已回府,看着显得有些冷清和静谧。
轻刚要转身离去,负责值守的两名太监已然过来跪地行礼:“奴才见过九公主,九公主金安!”
“起来吧。”轻淡淡笑着:“你们辛苦了。夜冷风寒,你们值夜时可小心些。”
“奴才不辛苦。”依言起身的两人微低垂着头,心中感动,其中一人恭敬道:“睿王才辛苦,刚回京就忙着处理政务,连晚膳都没吃,还让人回睿王府通知睿王妃,说是今夜不回府了。”
三哥还在处理政务?轻眉头紧蹙。
昨夜家宴五哥和八哥的反常已引起她的注意,只是突闻六皇嫂喜讯,她一时高兴也没来得及询问缘由,今晨早朝后,她特意将五哥和八哥留下,经过再三追问,五哥才说出了原委。
原来三哥和三皇嫂竟然……
吩咐蓝珏准备几样小菜和粥过来,制止了要去通报的两名太监,轻三人进得殿中,见司马睿的贴身侍从阿浚站在门外,及时挥手免了他的跪礼和通禀,又让他和绿珀候在屋外,轻和执意相随的墨炫走进屋中。
摇曳的烛火中,司马睿手拿一本地方呈报,却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什么,连呈报拿反了也犹不可知。
“三哥,这么晚了怎还没回府?”
清润的声音传入耳畔,司马睿惊了一跳,手中呈报也滑落桌上,不慎碰到了手边的茶盏,茶盏顿时倾斜,已然冷却的茶水迅速蔓延,司马睿忙掏出锦帕拭着茶水,借此掩饰内心的慌乱。
轻微微蹙了蹙眉,吩咐阿浚进来收拾了后又奉上热茶,然后挥手示意他退下,看着目光黯沉的司马睿:“三哥可是有心事?”
“没有。”司马睿定了定神,温和道:“九儿怎过来呢?你身子不好,该好好休息才是。”
司马睿的顾左右而言他,让轻暗叹了口气:“我陪父皇聊了会儿天正准备回宫,听说三哥还在忙着处理政事,连晚膳都没吃,所以过来看看。”
“是谁胡说八道?我……”司马睿的辩解在轻深邃担忧的目光注视中戛然而止。
这时,蓝珏拿来了膳食摆放在一旁的桌上,随即离去,轻走到桌边坐下,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走了一路,我觉得有些饿了,三哥可愿陪我用一些?”后一句是对着司马睿说的。
明知轻是变相劝他用膳,司马睿还是依言走到她身旁坐下,对于九儿的要求,他从没违背过,夹起一块金玉虾饺放进她碗里,柔声道:“饿了就多吃点。”
“三哥,你也吃。”轻夹了一个司马睿爱吃的玉荷佛手酥放进他碗里。
司马睿冷峻的脸上轮廓线的极其柔和,瞳眸里浓浓的宠溺平和地将轻完全包围:“好!”
两人温情互动,却看得一旁的墨炫心中直冒酸水,狠狠地瞪了司马睿一眼,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轻:“夕颜,我也饿了,我要吃玉荷佛手酥!”
“饿了就自己动手。”轻看也不看他一眼,接着将那盘玉荷佛手酥放到司马睿面前:“这是我让人特意给三哥做的,你不能吃。”
“夕颜……”瞧见司马睿一脸幸福模样,墨炫简直嫉妒得发狂,声音哀怨又不失温润,透着一股魅人心神的磁性:“可我也喜欢啊!”
谁知轻丝毫不为所动,墨炫委屈地撇了撇嘴,闷闷地坐在一旁,直盯盯瞪着慢条斯理吃着轻不停夹去的菜肴的司马睿,墨色眼瞳中闪烁着警告和妒忌:“睿王与睿王妃新婚燕尔,怎不回府多陪陪睿王妃?”
是你自己主动放弃夕颜的,就别想再跟我争!
司马睿手中银筷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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