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冰所言极是。”苏子涵笑了笑,暗道自己太多心,阿冰只在百花宴时远远见过九公主,又怎会有关联?
见夫君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说辞,冰莹悄然松口气,差点就被心思缜密的夫君看出端倪,真是好险!
马车载着冰莹夫妻向未知的前方疾速奔驰。
勤政殿。
惠文帝将批阅好的奏折递给身旁的冷逸:“你说九儿为何如此看重苏子涵?甚至自毁声誉也要保全他?却又为何派他去那样贫困的永平县?”
“明知故问。”冷逸瞥了不以为意的惠文帝一眼:“单看半年来苏大人将京城治理得井井有条,得到了臣民们的交口称赞,就足见苏大人能力不凡且又廉洁奉公。而此次事件显然没那么简单,九儿之所以这样做,一是避免丞相一党借此机会除掉苏大人,二是加以磨练苏大人,如果苏大人能坚持下来并作出成绩,朝廷就多了一个栋梁之才。”
“九儿真不愧是他的女儿,不但慧眼识人又高瞻远瞩,更是能屈能伸,我们总算没有辜负他的嘱托。”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担心。”冷逸幽然道:“自生辰那天开始,九儿就象变了个人似的,聪慧冷静且杀伐决断,不出手则己,一出手便直击对手死穴,纵是老奸巨猾的丞相和贵妃也被九儿打压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可越是这样,九儿就越危险,只怕丞相正酝酿着更大的阴谋要对付九儿,尤其绝尘宫又死灰复燃,九儿身边可谓危机四伏。”
惠文帝双眉紧蹙:“你说得有道理。虽说放手九儿处理朝政是为以后做准备,但九儿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九儿的暗卫差不多都加入了紫衣卫,你再重新派一批给九儿,务必保证九儿安全。”
“我早已经安排好了,另外睿王也派了二十名暗卫保护着。”
“是吗?”惠文帝笑了笑,继而轻叹口气:“睿儿是个很不错的孩子,可惜与九儿有缘无分。”
“是很可惜,不过,我瞧着九儿对墨炫似乎有些不同。”
“还没查清他的来历和身份么?”
冷逸摇了摇头:“除了他是天玑老人的关门弟子,其他一无所知。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得出他对九儿一片真心,不但为根除九儿的寒毒常年倾尽心力,这段时间更是随身保护九儿,对九儿也言听计从,而且秉性也不错又医毒双绝,有他照顾九儿,我们可以放心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惠文帝神情凝重:“你忘了当年之事了么?如果当时他没有被那人故作的表象放松警惕,又怎会有后来的事,九儿也不至于……”
冷逸听罢眼底划过一丝伤痛和愧悔:“都怪我们一时大意,才酿成了那样的惨剧。”
“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谨慎些,毕竟事关九儿终生幸福,更大意不得,尤其墨炫来历不明,如果墨炫跟那人一样善于伪装,九儿因此受到了伤害,他日九泉之下,我们还有何面目去见他们?”
冷逸点了点头:“我会派人密切监视墨炫,如果他真居心叵测,我绝饶不了他!”
“还有此次事件太不寻常,我们须早作准备。”惠文帝严肃说道:“传他即刻进宫。”
“你是想……”见惠文帝眸中闪烁着深邃锋芒,冷逸脸上的惊疑化为了悟:“也是时候交给九儿了。”
淳王府。
张恋舞凝眉走在寒梅绽放的花园里,面对路过行礼的奴婢奴才们,秀美脸上始终带着温和得体的笑,可眼底一片凉薄,隐约透着丝丝阴戾。
九公主抢先贬斥丞相本借机想要除掉的苏子涵,丞相因此迁怒于父亲,还严令父亲书信一封永平县县令吴大人务必除掉苏子涵,自己却藏身幕后,真是老奸巨猾的狐狸,简直让人可恨,然而父亲和她都无可奈何。
尤其司马淳那个蠢货还对九公主念念不忘,痴心妄想着有一天九公主会嫁给他,枉费她一番心血。
不经意瞧见不远处的一个奴婢虽在扫地,可眼睛却不时往自己这边张望,张恋舞秀美一蹙,看着那奴婢清泠道:“你,过来!”
“奴婢见过张侧妃。”那名奴婢手拿扫帚来到张恋舞跟前,低垂着头躬身行礼。
“抬起头来。”端详着依言抬头的奴婢那张似曾相识的容颜,张恋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片刻眼神微凛:“本侧妃记起来了,你是庶妃的贴身丫鬟明月,随庶妃从落霞宫过来的。”
明月惶然垂下头:“回张侧妃,是奴婢,九公主将庶妃赐给王爷,奴婢是陪嫁丫鬟。”
“你刚才在那儿张望什么?”张恋舞漆黑的眼瞳中闪烁着森冷的杀意:庶妃偷听她和司马淳谈话,显然居心叵测,而这个明月……留不得,要知道,她们都来自落霞宫!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明月战战兢兢地说道:“回张侧妃,奴婢本在打扫庭院,忽然见到盛开的寒梅中走来一位仙子,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奴婢不是有意冒犯张侧妃的,求张侧妃恕罪!”说完重重磕头。
“你将本侧妃当做是花中仙子?”张恋舞似笑非笑。
“奴婢不敢说谎,请张侧妃明察!”
“起来吧,本侧妃恕你无罪。”
明月谢了恩缓缓站起身,垂头恭敬地站着,心中却暗松口气:幸好她机智,否则就算九公主派了人暗中保护她,可总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而且九公主交代的任务还没完成,她是不能离开淳王府的。
直盯着低头看不清神情的明月,张恋舞面上带着温和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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