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一路粉碎上窜的巨兽,越往下越压抑,孔洞也渐渐缩小,速度也因此锐减。许久之后才深入地心,随后终于着陆一片发光的软体。
好似海水,泛着蔚蓝,但却是固体,就像一座小池塘。正有生物从中钻出,细看之下竟是萎缩般的怪兽,可一旦钻出脱离,它们的体积就无限放大。
二人将其全部粉碎,然后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去。只见头顶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圆形通道,正是那些巨兽通往地面的必经之路,然后向地面扩张,形成巨莲。
“它们因何可以无限放大!”
魔佛商十分惊诧,然无摇摇头,二人神通广大,几乎无所不知,但也无法解释这种匪夷所思。
二人潜入其中深入探索,穿过蔚蓝色的发光体,便顿觉强烈的压抑来袭,这里高贵的气息浓稠,二人竟有一种自卑涌上心头,让他们双腿折叠。
但二人一震威风,还是未屈尊下跪。这才看清前方竟悬挂着一滴水,晶莹剔透,宝石一般。而在那滴水之后却是一个蚁穴,蚂蚁正串成线连接那滴水,经过那滴水后便开始变态。
这一切已然明了,就是那滴水惹的祸。
顿时浓烈的悲伤渲染,仿佛在讲述一个凄凉的故事。渐渐的,二人才明了,那并不是水,而是哪位神人流下的一滴眼泪。
冷中凝歇息片刻,然后一路向南。他感觉经过然银玉的重塑新生,身体素质变好了许多,仿佛有洗经换髓的效果。走了快一晚上,他却不知疲惫。
一路无聊,还好有然银玉一直相伴,这路程才不会那么孤独无助。也能让他分心,暂时把心事压缩在心房的某个角落。
虽然相隔无间
但还是感觉彼此不远
你一直在
我的每个明天
所以我不孤独
每当我动了思念
你便在我的每个显而易见
写诗是陶冶情操的享受,更是思想升华的过程。他能感觉到诗中意境的力量,这将是他未来教唆天地的依仗。
然银玉品味这清词丽句,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她毫不掩饰的用月光在冷中凝面前涂鸦了一个大大的瘪嘴,难过!
冷中凝见闻笑了笑,如今他心情漂亮了许多,二人也十分默契,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知彼此意图,渐渐熟络。
然而此刻,冷中凝内急,他是个爽快人,但顾及然银玉目光无处不在,再着眼前的一马平川,连个鸟都藏不住。
他下意识的松松皮带,以为然银玉定会知晓,于是背着月亮
松开皮带放出鸟儿,鸟儿口喷清泉,滋润着这片饱经战乱的荒芜大地,不知然主当时有没有用过此方法复然!
突然!整片苍宇黯淡了,像闭眼一样,正像那个嘶哑男人的嗓音——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自己哄自己还那么陶醉!
然银玉怎知他会来此一出,根本不懂,故而看个满屏。顿时一脸火烧云,心如擂鼓,两座山峰颤抖着起伏不定。险些从仙域中陨落,血脉膨胀,浑身燥热,久久不能平复。
“喂!看不见了,快给我照亮啊!又在开玩笑呢?”
冷中凝抱怨着,却突然被一阵水果雨砸的七荤八素,瞬间将他掩埋。
时至凌晨,兄弟二人却仍在地心,而且不知为何,皆感动涕零。二人对视一阵惭愧,多少年没流过泪了,此刻却哭的像个孩子。
那是谁的泪?为何深藏地心?仅仅是一滴泪就这般恐怖,那它的主人又是何种境界的存在!
二人行为虽不受压制,但心早已败下阵来,对其唯有恭顺,故而不想破坏这结合了种种机缘巧合而形成的绝世奇观。同时确认,然界之前的文明登峰造极,若是有幸存的绝世高人,定是十分恐怖的对手。
二人纵身一跃,动作行云流水,一齐顺着原路折返。走过一遭,故而驾轻就熟,二人从洞中冲出,天色已然微微亮了,两束光直插天霄,在空中刹了近万米的车,才稳住身形。
此刻,地面巨兽泛滥成灾,耀武扬威,有些早已奔向落安镇。落安镇是居民区,已经有许多然门弟子在边缘镇守。
魔佛商见闻突然魔了,痛苦的哀嚎,突然冲入兽群大开杀戒。群兽岂是他的对手,所以变成了萝卜青菜。
魔佛商只手遮天,再次将苍穹入夜,群兽纷纷毫无征兆的倒地。不但如此,他还虐尸,魔手一出,掌握苍宇,抓握间黑芒激射,覆盖浩瀚,将群兽的尸体挫骨扬灰。
然无见闻暗叫不好,魔佛商这是魔心泛滥了。
“住手!你因何突然暴躁,这般残忍!”
他深知魔佛商一饮血就停不下来,故而冲上前组织。
“滚开!这梦北早就荒芜不治,我在这撒撒火有何不可!”
魔佛商又寻见新诞生的巨兽,露出嗜血的笑容冲了过去。这次却放弃了华丽攻击,残忍的虐待,去耳拿鼻、卸胳膊掰大腿的玩弄巨兽。
兄弟连心,然无已经猜出他因何而怒。魔佛商高傲自大,目中无人,陡然发现别人曾高级于他,惹得心不平衡,故而生怒。
“你这样会一发不可收拾的,赶快停手!”
然无出手阻拦,目露凶光,身位兄长,他还是有几分震慑力。魔佛商狠狠将其甩开,笑道。
“你若是闲欠,我就陪你玩玩!别怪我不信守诺言,万年之约还剩五十载,你何必急于一时,是你逼我的!后果自负!”
然无见闻火冒三丈,心道,你这个恶人先告状的卑鄙小人。话已到位,他也就不顾兄弟之情。原本他还不想点破,但是此刻,他也顾不了许多。
“世人不知,你却难逃我眼。曾有神魔二界于然界先,后被俢然绝人打残。神界自此杳无音讯,而苟延残喘的魔界,他们看上了你。你幽门就是魔界,你是个傀儡,奴隶。”
然无嘲讽着,魔佛商闻声崩溃,十分惭愧与自责。突然双手同时又念经又颂魔,左手菩提子翻飞,右手窟窿头疯旋,袈裟与黑袍互放异彩。然后双手互搏,捧头大哭。
“是你逼我的!!”
魔佛商怒罢,便冲向然无,然无后悔不已,唯有应战。他自当守护然界,所以操持结界,将整个梦北大陆包裹,巧妙的避开了一切生物。
突然,梦北大陆惊现两朵巨云,一方漆黑如墨,一方洁白如雪,互放的光辉硬是将天地平分。一方是幽门大军,一方是然门精粹。大有万年前大战重演的迹象,经过万年的休养生息,孕育出了无数能人异士,就像一片栽培的果园,仿佛到了丰收的季节。
双方各有百万不等,大战一触即发,但是无人号令,谁也不敢肆意妄为,唯有等候二位领袖出现号令群雄。
此战若是来打,对于那些旁门左道是有利无害的,他们喜闻乐见。只愿在大战中此消彼长,以至于平衡自己门派在然界的地位。
谁也看不清结界内容,就像电视突然坏了,还死盯着那般无趣。幽门个个邪恶,故而煽风点火,意在激怒然门。但然门组织纪律严谨,皆充耳不闻。
终于!结界无声而碎,碎片色彩斑斓直奔天宇,煞是好看。万众瞩目下露出二人,魔佛商潇洒依旧,然无却半跪天地。由此可见,胜负已定。
“啊~父亲!”
然银玉正值换班之际,固然看的一清二楚。冷中凝凡人一个,都不知发生了何事,见月落日出,他还以为然银玉下班了,故而继续前行。
“魔主势不可挡!魔主当之无愧!魔主登峰造极!威武!威武!威武!”
百万幽门人齐声呐喊,热血沸腾。而然门人则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旗帜一倒,士气自然低迷。
魔佛商猛一伸手,顿时鸦雀无声,无人再敢造次。他浑身黑彩萦绕渐渐淡化,露出佛版魔佛商,眼神也清澈起来。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过窗就能看见他的因果善恶。
他仿佛佛心作孽,耳边古刹钟声厚重,经声纷飞,钟声震慑灵魂,面部阴晴不定,然后难过。
“啊~啊!啊——!!!!”
他一拳重击额头,顿时七孔流血,然后他过去搀扶然无,然无早已出手示意,表示安身安好,无需担心,并不让他们靠近。他想唤醒魔佛商,不惜一切代价,他始终做不到手刃手足。
“卑鄙魔佛商,放开然主,如若不然,我然门上下数百万人将与你血拼到底!”
然门上下见闻个个怒火中烧,幽门不甘示弱,个个出言不逊。魔吾胆大包天的走近魔佛商,激动道。
“我主,趁我方气势恢宏,势不可挡之际,统领然界乃轻而易举之事,全军蓄势待发,就待主上下令!”
魔佛商见闻直接一挥手但,魔吾便情不自禁的飞舞开来,血撒一地,一路花草相送。
幽门众人见闻愕然,自然甚至魔佛商此举何意,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不敢造次权威!
魔吾怀伤起身,却还劝说。
“我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魔佛商再次挥手,魔吾再次翻飞,落地直接晕死过去。魔佛商知道他几斤几两,所以不会让他死,但活受死罪却是不可避免。魔吾也是,知他魔起来疼死人,却偏偏还去逆鳞,简直自找苦吃。
他至晕死都想不通,为何佛起来了的魔佛商,也疼人。
然无见闻欣慰的笑了笑,谁都不知道,结界内究竟发生了什么,然无几乎用自残的方式换取了然界安宁五十载。
魔佛商突然起身,展望苍宇,襟怀天地,环顾幽门时一阵豪迈。同时又有些愧疚,魔岂有规则,何必坚守,定会使得很多人不满,这种杀你之前找打招呼的行为就不是魔道。
“我叫魔佛商,言而有信,一万年之期所剩无几,五十年后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