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究竟是谁呢?她貌似不是宫里边的女人,却又是皇上的座上宾客。而且皇上对她似乎还很热络,可如果说她是皇上的女人,那为何皇上在与心爱之人幽会的同时又为何突然传召靳昔前去陪宴呢?
事情经这么一仔细琢磨,答案似乎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那女子先前就与靳昔相识;要不然,就是那女人有意于靳昔,而皇上乐见其成,帮着有意撮合呢?这要是前者还好,顶多是朋友相会,这若是后者,那她花黎月的地位还不得岌岌可危了吗?早些年的时候就听说皇上想将自己的妹妹云萝公主赐婚给靳昔,后来也不知靳昔使了什么法子,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如今这多事的皇上该不会又打算将这女的赐给靳昔吧?
“不行,我得跟着去看看!”
花黎月越想越觉得心里头不踏实,这人都到了尚书房门口了,来不及进去就又忽的折了回去。却不想这还没走两步呢,只听闻耳边“嗖”的一声响,紧接着便是后背一阵发凉。花黎月凭着感觉刚一回头,便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贴着她的脑门飞过,直直的钉碎了窗外回廊处一只上好的牡丹花瓶。
“官窑烧制,皇家御用!堪称是值得收藏的限量版珍品,市场价怎么也得好几百银两的吧!如今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一枚匕首给戳碎了,当真是怪可惜的!”
花黎月轻叹了一声,爱怜的望着洒落一地的碎瓷,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现世报来了,还真是躲都躲不掉啊!
“花黎月,见了本公主都不用请安的吗?奉月殿的嬷嬷们没教你什么是主仆尊卑吗?”
甚至都不用回头,花黎月都能猜得出这匕首是出自谁的手笔。在这尚书房,确实有很多人不喜欢她,但是敢这么明目张胆出手也就只有那么一位了!
“奴婢花黎月,给清和公主请安!”
花黎月弯身拾起地上的匕首,跪拜行礼之际递还给了清和。
“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要想在宫里头活得久一点,就给我安分守己一些。别以为进了太学院,就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的身份就会有什么改变。就算有太子跟三哥护着你又能怎么样?公主就是公主,贱婢永远都是贱婢。不该是你的就别想别碰,否则下一次地上躺着的可就不是一个破碎的瓶子那么简单了!”
清和倨傲的瞥了一眼仍旧跪着的花黎月,忽的一伸手拍落其手中高举的匕首。
“花黎月,在这宫里你只不过是卑微如蝼蚁一般的贱婢罢了,即便是我遗弃的东西,你也不配拥有!更没有资格跟我去争!”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各个都是母老虎,如今“情敌”相见更是分外眼红,只是稀里糊涂的就挨了清和这么一顿训,看来这刁蛮的公主还真是打算把她这勾引黍离的罪名坐实啊!
“是是是,公主教训得是!”
花黎月连连点头,认错的态度十分诚恳。是是是,黍离是你的,匕首是你的,统统都是你的,我不配拥有!我不配!
花黎月心里估摸着还好这小妮子看上的是黍离,她这要是看上的是靳昔,还保不准要怎么折磨自己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厮虽然心眼小了些,脾气坏了些,但好在满心装的都是黍离,有她这么凶悍的护住,黍离在宫中的处境也不至于太过尴尬、被动,如此说来倒也不是件坏事,但也不知怎地这丫头一早定下结论,将自己当成了假想敌,一直以来追着自己穷追不舍的,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啊,花黎月盘算着得想个法子摆平这刁蛮公主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