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方法?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许是看出了花黎月言语间的顾忌,钟敬志直觉接下来要说的方法似乎不太简单。
“敢问相爷,小姐可有心之所系、心有灵犀之人,若是有,取他的精血亦是可以的。”
说到底,钟歆瑶可谓是矜贵之极的金枝玉叶,仗着丞相嫡孙,户部尚书嫡女的头衔,将来可是皇后的人选,名声自是比寻常女子还要重要一些。虽说如今不过十三岁而已,还未行及笄之礼,不过未免将来落人口实,还是小心些为好。
“这••••••”
面对这样的问题,一向精明过人的钟敬志竟面露尴尬,花黎月抬眸四处望了望,众人也都是一脸的为难,静默着不肯出声。
“取我的吧!”
就在一整间屋子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声音的时候,有一个人缓缓走到了花黎月的跟前。黑色的皮靴,黑色的锦衣,还有黑如漆墨的眸以及黑如绸缎的发。
花黎月扬唇笑笑,却是不语。只是静静的望着他,不明白究竟是何时起,他们四目相对、眉目相映,却再也不能会心一笑、心照不宣了呢?
果然,娃娃这种生物,以后还是少养的好。小的时候呢,乖乖巧巧的,整天粘着你,给你当宠物,赶也赶不走,可等你含辛茹苦的把他给拉扯大以后呢,他只会一天天嫌弃你、疏远你,甚至到了最后都懒得看你一眼。整天心里想的、嘴上念叨的都是人家漂亮小姑娘,哪里还会心疼你被岁月折磨得一脸的沧桑。
“取我的血如何?”
就在花黎月还在感慨时光飞逝、养儿不易的时候,楚延宸已经很自觉的挽起了自己的袖,把手伸到了花黎月的跟前。
“这个••••••”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瑶儿就算是无治,也万不可用公子的血啊!再说了,瑶儿还有两个弟弟••••••”
“不过是一碗血而已,丞相言重了。再者,我也只是试试。方才先生也说了,能不能救活歆瑶一切都要看造化!”
花黎月还来不及出声,却被钟敬志给抢了先,无奈之下只好安静的立一旁做个旁听者,待他们两人商量好了,再通知她便是。
“即便是要试,也万不可用公子的血。瑶儿还有两个血脉相承的弟弟,用他们的血也是一样的!”
“血虽一样,但采我的血,我只需静养一月便能复原,若采他们的只怕会有夭折之险。丞相该不会觉得用我一碗血救两个孙儿的性命不值吧!再者,歆瑶之所以会中毒我也有一定的责任,倘若能救活她即便是用尽我身上的血我也愿意。丞相用真想救活歆瑶的话,就请别再劝阻了!”
记忆中的楚延宸虽然神色冷漠,倒也不至于是个面瘫,怎地如今说着这动情之极的话却是一脸的面无表情,真真是一点也不会把握这么好的时机。
“这••••••”
这回轮到钟敬志哑口无言了。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最终只好无奈的把目光投向了花黎月。
“呃,这个••••••老夫方才也说了,献血之人必定是小姐心之所系与小姐心有灵犀之人,既然这位公子执意如此,不妨就让老夫先取血一试。”
花黎月说着,用银针刺破了楚延宸的食指取了一滴血喂予袖袋中的玉蚕,果然引得玉蚕心满意足的一口饮下,众人适才松了一口大气。其实,哪里是因为血的缘故,只不过是花黎月趁着众人不注意在楚延宸的那一滴血里掺了一粒玉蚕最爱的彩砂而已。
“若公子和相爷均无异议的话,老夫可要采血了!”
花黎月抬眸望了两人一眼,对众人摆了个“请”的姿势。意思不必多说,自是避人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