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狐狸心性(1 / 1)

作者友情提示——主人公是“死去”的前皇夫。皇太女是主人公亲生的

(令狐想、令狐容是同一个人)我学做人,学的辛苦又吃力。白苏却在的当姐姐这条路上乐此不疲,且还有悬崖不勒马的势头,最近她迷恋上烹饪,置书房堆积如山的事务于不顾,一有机会便去到厨房,招来一帮厨子厨娘,悉心受教。

她自以为药膳是她的强项,起初我也愿意接受,可连喝两月有余,任凭我是一只狐妖,也是招架不住这样的盛情款待。

现下闻着满屋弥漫的药味,我又念起白苏以前跟我讲过的“天不遂人愿”,这句饱含无限惋惜和感慨的真理,往往基于“公平”二字。白苏将这二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她的风华绝代和倾城风姿,无疑与她骇人听闻的厨艺成为了两个极端。以至于,她在每次煲汤熬药膳的时候,以厨房为中心,方圆半里,万万不可有人在。厨房里的锅碗也已两天一小换,三天一大换的频率,改头换面数次。

长雨上前接过白苏手中的黑瓷盅,稳当的放在桌案中央,似不经意的觑了我一眼,自个埋首低笑。白苏顺着她的目光和笑意,恨铁不成钢般的瞧着床下的我,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双手附在背上。一步一生莲的向我走来,我盯着她飘摆的白色裙裾,缩缩脖子。在我印象中,她从来只穿白色,我觉得这颜色配她的很。即使在白雪皑皑之际,她也能够在冰雪天地中成为一抹惊鸿。

她蹲在身子,揪着我的狐狸耳朵责备道:“白姐姐不是跟你说不要往桌下或是床下钻,是不是狐狸心性又冒出来了。”

我……尽在不言中。任由她将我从床下捞出来,抱我在怀中,去到桌案边把我放好。视线又停留在我的头顶,下一刻我只觉耳朵一热,白苏揉弄着我的狐狸耳朵,再度开口道:“又把狐狸耳朵露出来了,母上叮嘱过你多次,万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是妖,这几日十方长老都回来歇息,你可要给他们留给好印象。”

我翻着白眼点点头。白苏在我小脸上吻了吻,这才作罢。

而我在千般不愿万般磨蹭中,终于还是抵挡不了今天的主题……药膳。

不过白苏在此之前为我加了个前提,伸手为我顺了顺肩头的白发:“让白姐姐看看你今日练字的成果,若是不好,可不能喝汤……”

一瞬,让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独自拿过一旁的白纸,一阵墨香飘来。白苏瞧过一页又一页,每一个字都查看得很用心。一会儿眉头深锁,一会儿唇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我瞧准时机,赶忙开口道:“白姐姐,若是今日弦月写的好,可否不喝药膳?”

白苏并未抬头,依旧仔细审视着:“为何?”

“因为弦月今日不想吃药膳,想吃点别的。”

“哦——”白苏悠然的点头,果断的放下手中的物事,果断道:“今日写的差了些,罚你喝汤。”

态度难得的强硬……我的狐狸耳朵又冒出来了……

白苏好似没瞧见一般,将桌案上一朵梅花掸了去。复又抚着自己的袖口,拿过一旁的小铲,翻弄着炭炉里的木炭,火势往上窜了窜。我身子暖暖的,钻进白苏的怀里,坐于她的腿间。大有四面楚歌的萧瑟,眼睛一闭心一横,抱着瓷盅一股脑的全喝了下去。

白苏喜道:“莫要喝的太急……你这孩子……”忙掏出怀中的锦帕,擦拭着我沾黑的唇角和衣襟。又甚是无奈的摇摇头,长雨倾身上前,双手接过弄脏的锦帕。

我搂着白苏的脖颈,熟练的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她含着笑把我抱回床间。门外立着的侍女统统进来帮忙,却被白苏阻止了。来人也只好俯首退到到一边,白苏自顾自的为我换着衣裳。

寒冬腊月,穿得多,绣袍繁琐得很。白苏从不介意,却很介意别人的帮忙。

“弦月可是喜爱白姐姐的药膳?”

盯着她在为我系腰带的手,我故作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凭白苏聪慧的玲珑心,定是能够明白我心里的意思。

“那以后白姐姐天天为你煲!”她并未明白。

晴天霹雳!

往后的日子里,真如白苏所说,她天天泡在厨房里。不过仍保了些留善解人意,怕我喝得腻,更加向厨房里众人潜心求教。按照她的话来说,身为一宫之主,诚信是基本二字。答应了我,就不能食言,这也是一位母亲的责任。

我当少宫主的日子,便不像往常般无谓,开始进入了一个恶循环中。

药膳鸡爪,药膳鸡翅,药膳鸡头。如果腻了,白苏便贴心的换成,药膳鸭爪,药膳鸭翅,药膳鸭头。她举一反三的能力,跟她当宫主的能力一样,变幻莫测!

字若写得不好,白苏以药膳作为惩罚。字若写得好,白苏再加一盅。久而久之我也不在挣扎,因为长雨偷偷跟我说过,人为刀俎,你为鱼肉。

这是我第一次亲身实践的真理。

可作为一只妖的尊严,也不能任人宰割。春分那天的第一抹日光,从半敞的窗户透进来,亮堂了整间屋子。医宫每隔三月,便要命人下山收采药材。往往也成为了医宫上下最忙碌的日子,物品的进出,挑拣和分配都是精细的活儿。这些繁杂的事虽然有专门的部门和领事管辖,可白苏也不敢怠慢,为求放心总是亲力亲为。

对我的松懈也就这么几日。

以一推二,煲药膳的事自然也会松懈。清晨一早我已经自行穿戴好,就在卧房的翘头桌案上,执笔写字,装得有模有样。一抬眼,见着轻纱幔帐后白苏的睡颜,身影有些模糊……

没有平日身为一宫之主的严肃,也没有对我的管教。这一年第一个春日,她是这般柔和恬静。长发如一匹曜黑的锦缎,铺散在身下,颇有几分慵懒之意。

她呼吸一滞,稍稍侧身探向一旁。一副疲懒的样子,摩挲一阵便撑着胳膊坐起身来,唤着弦月。

长雨一直在门外候着,听到屋内的响动,不等我反应已直直的进来。身后跟了两个侍女,各自端着手中乘着清水的木盆,木盆边缘挂着沾湿的帕子。

白苏不等长雨前来,自顾自的掀开床边的阻碍,直到对上我的双眸这才呼了一口气。深邃的眸子柔得仿佛一壶化开的春水,嘴上却调笑道:“我家弦月可是犯了什么过错,今日这么讨母上喜爱。”

“是啊,少宫主今日还真是叫人意外的很。”长雨也跟着调笑着,向我和白苏行了礼,又才到床头小心的收起幔帐。见白苏起身下穿,赶紧侧身拿过屏风上挂着的一袭白衣披到白苏肩头,说着春日刚到,切莫疏忽大意着了凉的话。

白苏笑而不语,落坐到我身边,将肩头的衣物取下来裹在我身上。

“听着长雨姐姐是怎么说的了?”她转过头看了看窗外的院子,“以后早期可千万记得……来,给白姐姐看看你今早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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