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昨天我和刘永卓在他们井上的一个包工头的的陪同下去到了井下一线,刚到井下就有一架吊机失事,造成了一定的混乱。后来我们在井下什么也没看到,就被那包工头给带上井了,探查他们井下情况之事也就此搁浅。我在想,这好像有点太巧了。爸,您说他们是不是故意不想让我们在井下久待,所以”
“什么吊机失事你在下边没事吧”郑天龙早年也是矿下出身,当然明白吊机失事是什么概念,他立即关切地问着女儿,这可不太危险了
“哦,我倒是没事。”郑学宜知道父亲会担心她,赶紧转过话题继续问道:“爸,您说他们会不会是故意的呀”
郑天龙脸色开始变得沉重起来。之前他派刘永卓去太煤井矿明着说是去观摩学习,加强战略合作的,但实际上却是想要派个人过去探探太煤井矿的底儿。毕竟这次的瓦斯泄露事件他觉得很不寻常。因为他知道太煤集团的老总以前的来历颇不寻常,这个集团井矿出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又出了瓦斯泄露,这不得不让他心生怀疑。前不久他的恒达集团刚和太煤集团达成战略合作,要是这合作伙伴隔三差五的出事,那岂不是坑死自己了
现在国家对煤业开采这一块很是重视,各方面的政策、指令也已日渐规范,太煤井矿在这当口仍是不断出事,这绝对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儿。本来郑天龙派刘永卓过去的目的也只是想寻一些蛛丝马迹,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偏说要积累一些一线经验为学院的论文打基础,死活要跟着一块儿去。他被缠的没办法,只得同意。但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小心行事,毕竟矿上可不比自家,不比街上的这些小店面,那里面错综复杂,鱼龙混杂,各色各类的人都有,危险随时存在。可这会儿听女儿这么一反映,他还确实觉得更加蹊跷。
新闻上说这一次太煤集团死了六人,伤了数人,但郑天龙从事这行几十年,这点把戏会看不出来这么突然的事故,消息又封的这么严实,中央调查小组都介入了,岂止是死伤数人这么简单依他猜测,这起事故中的伤亡人数绝对水分严重,由此可以逆向思维想一想,死伤了这么多人的事故又会是一起怎么样的事故
太煤井矿往日里号称井下安全系数高达多少多少个百分点,不可能会突然搞出这么大一个事故啊
那么只有一个最合理的解释,这事故莫非是故意人为的
想到这里,郑天龙的脸色已是变得愈发沉重,他缓缓从沙发上站起,开始在大厅中来回踱步,思量着太煤集团葫芦里在卖什么药。“爸,怎么了您是猜到什么了么”郑学宜知道父亲的习性,一般出现这种踱步的画面,那父亲肯定是在思考大问题了。
“小宜啊,我且问你,你们去他们集团的时候,是谁接待的经理,副总,还是哪个级别的人”
“没有,刚开始就只有一个包工头,后来有一个副总在事后过来了,一个劲儿地向我们赔罪,再后来,我们也没心思再下井了,就回来了。”郑学宜如实答道。
“哼我恒达集团董事长的千金亲临,他们就派一个包工头接待,好大的排场啊他们的副总、总监什么的,难道都在参加三中全会么”郑天龙很是不满地说了一句。
“爸,既然都没事了,这个就先不提了。您还没告诉我您刚才是不是猜到什么了呢”郑学宜一心想弄清楚这当中的缘由,一个劲儿地追问着老爸。
“呃,这个,你现在还小,有些事你不明白,也没到时候明白,再说爸爸也没有猜到什么。算了,别瞎想了,这次就当是买个教训吧,下次说什么也不让你轻易到矿上去了”郑天龙恢复了严厉神色,重重地给女儿下了“死命令”。
“爸,我不小了。您老是说我小,我都能处理公司的事了,还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呢”郑学宜不依道。
“呵呵,你倒是自信的紧啊爸爸说过了,有些事,你还没到时间明白。你现在能在公司办公室打两个ord文档就敢说自己能处理事了嘿,爸爸告诉你,还差的远呢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你还嫩的很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完成学业,积累理论知识。等你毕业了,再调你到公司镀镀金,之后才能把家业传到你手里啊。啊,是不是”郑天龙说到后面,脸上已是没有了严厉,有的,只是慈父爱女之情。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打算,也是他给女儿安排的最佳人生路线。
“爸,您说什么呢您正当盛年,什么就传家业啊,这些话以后别讲了”郑学宜嘟了嘟嘴,起身从沙发上坐起,靠到了父亲的位置,亲亲地在他肩上捶背。
“哈哈,爸爸一年比一年老,这家业嘛,始终是要到你手上,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有什么说不得了只是,在这之前,我得先把你的人生大事给解决了,这才更完美啊”
“爸,好端端的,您能别老是提这些倒胃口的话题么”郑学宜一听父亲又来了,赶紧打住叫停。
“怎么就倒胃口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嘛唉,对了,王家小子最近跟你怎么样啊”郑天龙拍了拍女儿的手,蛮期待地问道。
郑学宜一听此人,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她随即松开了手,愤愤地起身站起,道:“爸,我跟你没法沟通了。您就这么急着要把我嫁出去啊我告诉您,王发这种公子哥,我理都懒得理,更别说交往了您呀,还是操点别的心吧哼”说完后,脾气一甩,竟是直接上楼去了。
“丫头,你”
郑天龙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面目呆呆,摇头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