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昕伊思忖片刻,又开了口:“你昨天白天去心理服务和岳凯元见面了吧,你们谈了关于赔偿吴菡损失的问题?”
“嗯。”盛柏亨沉声应着,
“岳博士提出协议赔偿50万元,我答应他,会负责把这个事情解决好。”
“你还想和吴菡结婚吗?”颜昕伊冷不丁问。盛柏亨愣了愣,又很不自然地皱皱眉,
“我现在不想谈这个。”颜昕伊已经把他的犹豫和纠结看得清清楚楚,吴菡是对的,她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好,不谈这个了。除了谈赔偿,你在岳博士那里还做了什么,有顺便做心理咨询吗?”
“有,做了心理疏导。”盛柏亨说。
“有在催眠室听音乐吗?”颜昕伊紧接着问。盛柏亨有些疑惑地望着她,
“有,怎么啦?”
“没什么,我就问问。”颜昕伊淡淡略过。之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颜昕伊用手托着下巴,陷入了凝神沉思之中,而盛柏亨重新把头埋在掌心中,埋着头不稍移动。
直到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是盛长天回来了。他走进客厅,颜昕伊和盛柏亨同时被惊动,站起身来。
盛长天满脸的沉重,疲倦不堪。
“盛叔叔,星辰他……”颜昕伊感到一份难言的惆怅,看盛长天的神色,盛星辰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亲生儿子自相残杀,作为父亲,该是怎样的锥心大恸!
“没有伤到要害,已经脱离危险了。”盛长天沉痛地望着盛柏亨,
“到底是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弟弟动手?”盛柏亨神经质的抽动着肩膀,莫名其妙的苦笑起来,喃喃的说:“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盛长天欲言又止,叹了口长气。
“我来跟盛叔叔说吧,如果有什么疏漏,你再补充?”颜昕伊征询盛柏亨的意见。
盛柏亨颓然点了点头。于是颜昕伊从盛星辰强暴吴菡开始说起,盛长天听着,脸上的神情从震惊转为伤痛,再转为悲哀,他的眼圈红了,声音哽塞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颜昕伊略过了盛星辰和盛柏亨都出现失忆的状况,说了盛长天想必也不会相信,而且是真是假,现在也还无法确定,除了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外,毫无用处。
盛柏亨也没有主动说出,他自己都不明白
“失忆”到底是怎么回事,理不清头绪。
“他们都是一时冲动才犯下的错误。”颜昕伊宽慰盛长天,
“吴菡那边已经同意赔偿,星辰也脱离了危险,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盛长天只感到灰心和疲倦。
他老了,无力再管束不成器的儿子。外面又有脚步声传来,是高跟鞋踩地的
“噔噔”响,很快盛兰亭的身影出现了,她显然是在外头乐不思归,现在才回家,嘴里还哼着小曲,心情似乎很愉快。
颜昕伊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凌晨3点10分了。一见到颜昕伊,盛兰亭就毫不客气地质问:“你怎么会在我们家里?”
“是我请她来的。”盛长天觉得一股气向上冲,禁不住愤愤的说,
“你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个时候才回家,这是一个好女孩该有的样子吗?”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女孩,也不屑于当好女孩。”盛兰亭不耐地说,
“过得潇洒快活才是最重要的,开心就好,您老就别管我了,也管不了。”盛长天脸色铁青,但他已经疲乏不已,连和她发火的气力都没有了。
盛兰亭轻蔑地对颜昕伊撇了撇嘴,对沙发上的盛柏亨视而不见,也不关心这个时候大家在客厅里是为了什么,就自顾着上楼去了。
盛长天又是一声长叹,除了摇头叹气,他似乎不能有别的表示了。盛兰亭回到房间后,将自己放倒在卧床上,带着一种微妙和复杂的心境,回顾今晚发生的事情。
在酒店的房间,那两个男性朋友离开后,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脱叶明超的衣裤,把他扒了个精光。
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把叶明超从上到下好好的欣赏了一番。
盛兰亭虽然没有公开的男朋友,但她早先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就有过不止一个男伴,对床第之事早已驾轻就熟。
叶明超的身材太好了,真正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还有那尺寸,胜过她经历过的任何一个男伴。
盛兰亭两眼冒着光,开始抚摸亲吻叶明超,不停地抚弄他。叶明超虽然昏睡着,竟也起了反应,盛兰亭大喜过望……叶明超昏睡了将近三个半小时才醒来,他睁开眼睛,觉得浑身疲软。
侧过头去,他大惊失色,身旁躺着盛兰亭,她闭着眼睛,似乎在沉睡中。
他霍然坐起身来,看清了盛兰亭和他一样赤身裸体后,血液直往他的脑门冲去,他眼睛发花,神志昏乱,体内每根血管都爆胀了。
盛兰亭终于把自己也折腾累了之后,在叶明超身旁睡着了,直到被颜昕伊的手机铃声吵醒,之后又昏昏欲睡。
叶明超这一动,她也清醒了,睁眼起身,凝睇叶明超,媚眼流波。
“这是怎么回事?”叶明超哑声问。
“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盛兰亭也不着急穿衣服,就这么完全暴露在叶明超面前,那成熟的、丰腴的女性胴体异常诱人,
“我去望湖厅找你,看到你和颜昕伊都趴在桌子上,我走到你旁边,正好进来两个男的,鬼鬼祟祟,我问他们要干什么,他们说是有人让他们来拍你和颜昕伊睡在一起的裸照,事成之后给他们每人一万。我既然知道了,当然要阻止,就给了他们每人两万,让他们滚蛋了。”叶明超沉默着,疲乏压着他,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脑中的思想却如野马般奔驰着。
“后来我就请一起吃饭的朋友帮忙把你带到楼上的酒店房间来。”盛兰亭继续往下说,
“我总不能把你丢在房间里就走,当然要陪着你。我今晚喝了不少酒,也觉得困了,就躺在你身边睡着了。然后,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亲我,还脱我的衣服。因为是你,我就没有抗拒,你知道的,我一直都爱慕着你……”叶明超一副活见了鬼的表情:“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可能!”
“你还想抵赖不成。”盛兰亭软绵绵的环抱住了叶明超的腰,她那起伏的胸膛在他眼前波动,
“你都n弄到我里面了,我们可以去检验一下。”那白皙而丰满,会让多少男人垂涎的快乐之源,叶明超却只有作呕的感觉,他知道盛兰亭生活作风不好,想到不知道有几个男人摸过,在她的身体里留下痕迹,而他竟然和这样的女人有了肌肤之亲,他就感到胃部一阵翻搅,又像有一盆冷水从他头上浇下来。
他看出了盛兰亭的得意,那是胜利者的姿态,他像只迷失了方向的小动物,糊里糊涂就被别人捕获。
他听到几千几万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喊:肮脏!恶心!想吐!他顾不上穿衣服,就冲进了洗浴室,大吐特吐,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光了。
他今晚没吃多少东西,差点连胃酸都吐出来。盛兰亭倒来一杯水要让她漱口,他却用力一挥手,她手中的杯子被重重挥开,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盛兰亭吓得后退了几步。
“你出去!”叶明超厉声喝道。盛兰亭委屈的撅了撅嘴,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叶明超关上洗浴室的门并反锁。他反反复复的刷了牙,然后打开莲蓬头,让水柱当头冲下,把自己从头到脚搓洗了一通,他拼命洗,觉得都快洗脱一层皮了。
他的意识沉睡在一片荒芜里,刺痛的感情却醒觉着,像杂乱蔓生的藤葛,彼此纠缠又彼此压榨。
一个小时后,叶明超才出了洗浴室,他用浴巾把下身层层包裹。盛兰亭斜倚在床上,只用被子的一角搭在身上,裸露着白皙的胳膊、肩膀和大腿,还有胸前的深沟以及大腿上方的隐秘处也隐约可见,整个胴体在半遮半掩下,竟比全裸还来得诱惑。
叶明超的脸色仍有些发青,但火气已经消了,又恢复了平日里温润平和的模样。
他的头发水淋淋的还在滴水,有水珠顺着他完美的胸肌曲线滑落,盛兰亭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如果能在他清醒的时候再来一回,该有多好!
她瞅着他,眼光有点迷迷蒙蒙的,媚得像是能滴出水,声音也娇娇柔柔的:“包裹得这么严实,还怕我看吗?”她故意让被子往下滑了几分,露出万种风情。
叶明超走了过来,他高大的身子遮去了床边的灯光,罩在盛兰亭身上的影子显得巍然和庞大,他俯视着她,目光中不含丝毫的欲念,
“你为什么会去望湖厅找我?”
“我之前在楼梯口碰到了颜昕伊,我觉得奇怪,那么穷酸的人,怎么会出现在那么高大上的酒楼。”盛兰亭语气尖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