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与女孩子逛街,
莹莹月光温柔地洒在我们的肩膀上,照亮了她的衣装,也照亮了我的心房,
我没有那个勇气去牵她的手,只敢稍稍在靠近一点,
这种感觉与在青楼看歌姬跳舞是不同的,这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欢喜,
活了二十年,竟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感觉,
初恋是柔软的,是洁白无瑕的,在她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了心中所爱,
像青栀恰好遇见了海棠,像沙滩恰好遇见了海浪,没有后者,前者皆无。
好像冥冥中自有注定,我本该在今晚遇见她,
趁着月光,趁着烛火,我偷偷的欣赏着她美丽的脸庞,
他好像有些喜欢我,至少我是这么想,
恰好漫步在一座拱桥上,下面小溪在缓缓流淌,
带着飘散的落叶,带着柔和的花灯,静静飘向远方,
今晚的月亮出奇的亮,我有意无意的贴在他的肩膀,
问道,姑娘,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你说你叫魏海棠,原来真的是海棠,是我心中所想,
......
......
黄鼠我们几个,在两个时辰内溜达半个迎天城,原来今天是九月十六,月亮大大的圆圆的挂在天上,
相比于我的清纯,黄鼠这厮更像是一个情场老手一般,溜达没有半个时辰,连小手都牵上了,一路上有说有笑,就差找一个草棚,让他们俩,天为被地为床,来上一场巫山大战了,
我身边的姑娘叫魏海棠,过多的身世,我没有询问,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一上来就查户口肯定会招人烦的嘛,
夜已经逐渐深了,再有一会儿就要宵禁了,重新走回到了通天街,这里是一个十字路口,我与黄鼠要往北去,他们两个要往西去,
我有些舍不得,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倒是黄鼠有些臭不要脸,对那个绿衣女孩说道,
“朵儿,天色已晚,不如到我那去坐坐吧?”
我赶紧拉了黄鼠一下,这小子嘴上一点把门都没有,现在宅子里面家徒四壁,就有几个木榻,你让人家去了干嘛呀?
住哪里呀?
盖什么被子呀?
估计想喝口水都要亲自去井里打。
这些东西他一点都不想,张嘴就来。好在人家也不是随便的女孩,瞪了黄鼠一眼,到颇有几分调皮挑逗的味道,
“嘿!你这家伙!第一天见面就把我往你家里领,这成何体统!?”
落井下石的时候又到了,我赶紧插了一句,
“是啊!成何体统啊!又不是今天以后见不到了。”趁着这个机会,我对那个白衣女孩说道,
“不如你告诉我,你的住址吧,择日我登门拜访好吗?”
那姑娘听了我的问话,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微微有些害羞,这时,一句不适宜的话,插了进来,
“就你还想泡我们家海棠!?想多了吧?你人家的爹那可是司空,你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别做白日梦了好不好?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品种的癞蛤蟆。”
那绿衣女子两手掐腰,一副社会大姐大的口气对我说。
我听了有些尴尬,合着眼前这位是司空的闺女,司空是月朝三公之一,也可以说是政治权利三巨头之一,
以我现在一个七品校尉,想娶人家的闺女属实有些痴人说梦。
可那又如何呢?我纪家儿郎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坚持就是胜利,奥利......
不对劲儿,窜台了。
黄鼠听了白衣女子是司空的闺女时,也惊讶张了张嘴,随后又对那绿衣女孩问道,
“那你呢?”
“我呀,暂时不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家并不是当官的,而且我们家就住那边胡同里,往西数第三个就是我们家的宅子,有时间可以来找我玩啊!”
我有些郁闷的低着头,本来是在暗暗给自己打气,却听那白衣女孩说道,
“我家也在那个胡同,在她们家旁边。”
说罢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他的脸色在月光的衬托下有些微微发红,纯洁中带着一丝丝娇羞。煞是好看!
我就知道苍天不会无眼的,月老肯定也是眷顾有有情人的,我大声的“嗯”了一下,点点头,随即与黄鼠对她们挥挥手,
那绿衣女孩冲黄鼠飞了一个媚眼儿,黄鼠一副猪哥相,看着人家的背影,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我照他的后脑勺拍了一下,
“行了,还真当自己是俊后生啊,赶紧回家洗洗睡了,明天还有正事要办呢。”
红薯极不情愿地转过身来,我瞧他那样子,估计是又恋爱了,便笑道,
“呵呵呵,你这家伙,我怎么感觉你见一个爱一个呢?那姑娘姓什么?”
提起那绿衣女孩的名字,黄鼠的眼睛瞬间变得雪亮!
“她姓苏,叫苏云瑶。”
“苏云瑶?这名字倒是好听。”
“你那个呢?”
“魏海棠。”
“不赖啊!听这名字就是书香门第的姑娘啊!”
“那你看了!咱挑这姑娘~...只不过他爹是司空,不太好弄呀。”
黄鼠尴尬一愣。
“司空是什么东西?”
我斜着看了他一眼,
“刚才你听完也不是也楞了一下吗?”
黄鼠挠挠头,
“我吗?没有的事儿,主要朵儿刚才掐腰的时候,胸前微微颤了一下...那个...咳咳。”
我特么顿时一脑门子黑线,懒得与他解释。
一路无话,回到家中,一屁股坐在榻上,脱去衣物躺下便睡,好在是秋天,不盖被子也不会觉得特别冷,
黄鼠这厮躺在我的旁边,时不时傻笑几声。我不耐烦的啧了一下。翻了个身,幻想着海棠,幻想着雪二,渐渐进入梦乡。
一大清早,身上一股寒意袭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到底还是秋天,这早晨的秋风还是挺凉的,更何况我与黄鼠还是开着门睡的。
瑟瑟秋风带着几片树叶,吹到我的脸上。把我最后一丝睡意拍的荡然无存。
我坐起身来,舒爽的抻了个懒腰,见黄鼠这厮呼噜打的震天响,我飞起一脚,照着黄鼠的屁股就踹了过去,
他被我踹了个跟头,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
“嗯...呼,我说一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神经啊?不知道昨天哥们没睡好吗?”
“赶紧起床,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这一床被子都没有,再这么睡两天,估计咱哥俩都得得老寒腿。”
黄鼠嘀嘀咕咕骂骂咧咧,极不情愿的起身开始穿衣服,我走出后堂,来到偏房水井中打了一桶水,还好,水质还算清澈。
黄鼠也跟了过来,我们简单洗漱后,来到马窖牵过自己的马匹,便出了门。
想起昨夜的姑娘,我不禁心中一荡,初恋的感觉真好,在梦中我可以与雪儿大胆自由,但是在现实中我还是比较腼腆的,
更何况月朝的姑娘与雪儿也有不同,雪儿外表含羞内敛,但性子大胆豪放,但是魏海棠却不同,这是一个真正受过文化教育的人,
想着想着,我们来到通天街的一个早餐摊前面,这里的早餐很是简单,却有很多人在吃,忙忙碌碌的大都是商人或准备外出的人,普通百姓是不会天天到饭馆里面吃饭的。
“小淋,我看你昨天睡觉时神色怪异又哼哼唧唧的,是不是做春梦了?”
黄鼠这厮连吃饭都堵不住他的嘴,叨着一大口面条,含含糊糊的非跟我说两句话,我瞪他一眼,
“我做什么梦跟你有狗屁关系啊,吃你的饭得了,吃完饭赶紧办事儿去。”
“问问怎么了......”
黄鼠被我一句话呛得有些委屈,我对他说道,
“一会儿啊,咱俩一起去涿县,然后把两根金条换成现银,兵分两路,你往家里去给咱们爹妈报个平安,然后邀请他们来京城住,如果他们不愿意的话呢,你就尽快回来,也不用强求
我在涿县买东西,顺便等你。”
黄鼠点点头,这厮虽然脾气不好,但事儿办的还是比较牢靠的,让他回家去报个信儿,我也比较放心,
最主要的是我不想让他去买丫鬟仆人,否则的话,他肯定得买回来一大堆,大脸盘的大屁股的丫鬟,看着都受不了。
吃完了饭我们便一起出城而去,城内不让骑快马,这一路把我的心爱“平安”憋坏了。
平安,是我给坐骑起的名字。因为我希望,他可以永远带给我平安,最起码生死之事能少经历一些,后来我才知道,名字这玩意根本没用,当然了,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出了京城两便匹马欢快的奔跑起来,趁着朝阳的光辉驰骋在乡田之间,别提多潇洒了,几十里的路不需一个时辰便跑到,
而涿县的早集也已经开始了,买卖物品的,买卖粮食的,买卖人口的,应有尽有,有人说为什么不在迎天买呢?
因为迎天根本没有买卖人口的,再者说,在京城买卖的物品价格也照涿县稍高,本着有钱也不能败家的原则,所以多跑点路,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黄鼠不是想要厨子吗?这有一个鲁地的厨子,上次那红烧狮子头做的真的是一绝,他说想吃我也想吃了,
所以暗暗下着决定,今天不管多少钱也要把它挖走。
琐碎的东西可以稍后再买,毕竟很多,我一匹马也没办法拉走。作为一个宅子的主人不可能事事亲为,
所以人口买卖市场是我首先要去的地方。说干就干,我牵着平安,在拥挤的人群中,慢慢向随缘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