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此刻的轻柔动作另有目的,她不能容忍在她给出了机会后,男人居然还有心思把视线奉献给所谓的窗外夜景。
当她终于解开最后的束缚,不由自主的想着:“那个男人是否已经陷入了不可自拔的遐想。”
而后她又自言自语的夸赞着自己:“果然三十岁的女人才是最有魅力的。”
她很享受这种戏耍花心男人的感觉。
喷头激射而出的热水朦胧了整个浴室。
露露心满意足的拿着手机,复制了赵青山发给她的那条信息转发给了韩晓珺。
“气呀气死你。”
“真呀真开心。”
像是想找点乐子的船夫突然有一天不撒网了,而是投了一枚鱼-雷在池塘里,要炸他个水花四溅。
得意的放下手机后,她赤脚踩着小小的猫步调好水温。
沐浴在活泼的温水下,美妙的胴-体翩翩起舞,暗自想着可恶的小小,看你以后还好不好意思诽谤我一马平川。
赵青山可从没承认自己是什么君子。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什么的听倒是听过,可圣人留下的这些君子之道,在生活中少有运用到的时候,所以当送上门的女人隔着磨砂玻璃洗的欢快之时,他也看得起劲。
只是和露露所想像的不同,赵青山对她的身体还真没多大的遐想,他只是好奇这磨砂玻璃的遮挡效果究竟如何。
因为当初是他坚持选择要用这种玻璃的,而许寒冬难得的持反对意见,坚持要用透明的,许寒冬的理由是方便男人观看免费电影,而不是忍不住砸玻璃。
“你完全没有情调,简直就是男人中的耻辱。”赵青山当时是这样反对的。
“男人就应该简单粗暴。”许寒冬也“据理力争”。
“来来,咱俩就在这练练手,想怎么粗暴就怎么粗暴。”赵青山撸起袖子。
“我觉得我就是男人中的耻辱。”许寒冬沉默了几秒,然后幡然醒悟。
“……”
于是玻璃的选择就这么“和谐”的定下来了。
事实证明赵青山的坚持没有错,而许寒冬完全不可以纳入正常男人的范畴,他压根就欣赏不了女人的朦胧美和神秘美,体会不来那种把女人一层一层拨开的感觉。
在忽略浴室那具胴-体是露露的前提下,赵青山觉得此时此刻很有情趣和情调。
为什么要把作为主体的当事人去掉呢?
因为赵青山并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这无关她的身材相貌,而是她的种种行为在赵青山看来都极不讨喜,更不喜欢被她当做同一类人———说上床就上床到了第二天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是那种人吗?”
“如果没有结婚,我可能不介意偶尔做一次那种人。”
赵青山自问自答着。
然后又强行给自己洗脑:“一个女人的诱惑力,绝不仅仅只建立在她优秀的外貌上,因为对于有鉴赏力的男人而言,没有内在的底蕴作为支撑,再倾国倾城的容颜也只是镜花水月,她只能迷惑男人并不能征服男人。”
最后笃定道:“我就是那种非常有鉴赏力的男人。”
孤男寡女各怀心思。
在此期间,赵青山也终于想起来,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位露露小姐很面熟了。
因为他真的见过对方,只不过两个人的交集,仅仅是他欣赏对方在台上的表演。
那是陪唐烟云
参加的一个公司酒会上。
那次酒会唐烟云并不是被邀请的嘉宾,她闲来无事顶替一个朋友参加了那场三流酒会。
所以现场并没有人认识唐烟云,用唐烟云的话来说:“我参加这样的酒会完全是想看看普通老百姓的酒会是什么样子的,简单说就是体察民情。”
那些高高在上落落大方的女人一旦刻薄,常常让人难以反击。
赵青山想起了当时完完整整,听到了这句话的某公司老总是何脸色。
但那位早就打量过唐烟云身材相貌包括穿着的老总,压根就没有为公司上上下下几百人讨回公道的念头。
注意到唐烟云的脸色,那位身价好歹上千万的老总,尴尬之余还得陪着笑。
更刻薄的话是在后面,因为自己多看了领舞的美女几眼,唐烟云那个醋坛子就打翻了,任他解释自己只是在欣赏舞姿,也止不住唐烟云种种恶毒的猜测。
说今天晚上那狐媚子还不知道要陪几个男人睡觉呢,说这种女人床上功夫比台上功夫更好,又或者是貌似很中肯的评价一句,她的鼻子整的挺好的。
那个让唐烟云打翻醋坛子的领舞,就是现在正在洗澡勾引自己的露露小姐。
这样的偶遇真的很神奇,以至于让赵青山不由自主的做了一个假设,如果唐烟云砸开门看到房间里的孤男寡女,是不是会把这对孤男寡女都给砸到安全窗上去。
自嘲的笑了笑,赵青山准备等下把那次酒会上的“偶遇”说给露露听。
避免让这场莫名其妙的约响越闹越尴尬,而且他总觉得这个勾人的妖精另有目的,他可没忘记这个女人和韩晓珺的敌对状态。
“怎么还没有来啊?不会没看手机吧?”二十多分钟过去了,露露有些郁闷了,唉声叹气的嘀咕了一句。
按照以往她冲凉的速度,早十分钟前就该连衣服都穿好了,再这么冲下去对皮肤可不好。
可是到现在韩晓珺还没有怒气腾腾的来抓奸,甚至连条信息都没回,她哪敢出去啊。
她可不敢确定,已经被她朦胧的娇躯刺激了好一阵的赵青山,还能不能保持克制。
搞不好自己一打开门,就得遭遇一个万劫不复的饿虎扑羊。
自己这头小绵羊可挡不住饿狼的进攻。
这个姓赵的连好几号男人都能分分钟放倒,自己哪有半点反抗的余地啊,到时候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了,那得多冤枉?
万一韩晓珺刚好那个时候来,自己还得被她嘲讽吃她吃剩下的二手草,想想都觉得可怕,还是继续冲凉吧。
这一冲,又是十分钟。
而赵青山,已经在打呼噜了……
奔波了一天的露露越冲越疲惫,暗想这么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啊,狠狠拍了下阀门,只能哭丧着脸宣告计划破产,接下来只能临机应变了。
她没敢披浴巾,第一时间就判断披浴巾的危险性太大。
简直就是告诉男人:“快来啊快来嘛随便动动手指头我就光溜溜的了。”
可是行李箱留在了赵青山的车上,压根就没有带上来,于是她只能盯着穿了一整天散发着汗味的裙子愁眉苦脸,伸出手又抽回来,一咬牙,再度伸出手可是又收了回来。
“你怎么这么笨呐,什么漏洞百出的臭计划!真真是作孽了!”
像是从未进过厨房的千金小姐第一次屠鸡宰鸭一般,批评过自己之后,露露视死如归的再一次探出了手
,把刚才轻柔妩媚缓缓脱下的衣物,快速的穿上。
化妆的过程郁闷而枯燥,完全没有了平时那般朝气蓬勃,化一次妆就像完成一次超有意义的壮举。
更可恨的是,那个明明火急火燎的男人居然连一点动静都没有,既不催促也没有半句调戏,这让她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一定的质疑。
或许是功夫真的不负有心人,在这关键时刻,房门居然被敲响了。
在经历了半个小时的波折后,露露的喜悦终于得到了爆发,扔下口红鞋子也不穿,疾步跑去开门。
怎么是个男人啊?还带着顶鸭舌帽。
不等满是疑惑的露露发问,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已经跨出一步。
露露觉得腹部一阵刺痛,低头时,一把带血的刀子正从她的腹部抽出来,刀子很鲜艳,她弯着腰,倒在了地上。
疼得连叫都叫不出声。
连随后连续响起的枪声也听得并不真切了,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并没有中枪。
恩,倒霉的笨女人没有中枪。
至于赵青山是死是活,和她无关。
现在的赵青山,交际面广了,朋友多了仇人也多了。
有时候想要安稳的睡上一觉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至少不是和一个陌生女人呆在一个房间的时候美美偷睡。
所以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但这并未使他警觉,他所好奇的是明明听到了敲门和开门的声音,为什么却没有听到对话,响起的只有听起来力道很大的关门声。
“玩什么名堂?”
这个时候他的好奇仍旧大于警觉。
直到沉重的脚步声快节奏的响起,他才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而下一刻他就看到了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手持一把手枪正在寻找射击目标。
高手!
赵青山来不及多想,“高手”是对对方最直接的形容,因为从刚才对方沉重而快速的踏步就可以判断出,他的身体素质很优秀。
绝不是那种见钱眼开,有一点利益就敢拿命冒险的小混混,更何况对方手里还有枪,这样的情形容不得赵青山有半点侥幸心理。
“砰!”
赵青山看到了枪手,对方自然也看到了他,枪头调转方向毫不犹豫的开枪了。
硬碰硬等同于拿身体去实验子弹的真假,赵青山可没那种愚蠢的魄力。
大床两边无处躲藏甚至连缓冲地带都没有,等同于置身于子弹的危险下。
房间内唯一的缓冲地带就是紧邻着房门的浴室,千钧一发之际,赵青山在对方还没有将枪口调转之前整个身体撞向浴室的磨砂玻璃。
手肘开道,磨砂玻璃应声而碎。
这个时候赵青山,当然没时间咒骂玻璃商当时的吹嘘有多不靠谱,他可没相信过那个死胖子业务员的牛皮。
反而有些庆幸。
如果死胖子的牛皮不是牛皮,这磨砂玻璃真的拿巴掌大的烟灰缸三两下也砸不碎。
那么现在,估摸着自己就已经吃了一粒花生米了,而不是摔在浴室躲过了最危险的一枪。
厕所和浴室的空间不小,但加起来也就十平米左右,对于一个经验老道的枪手而言,如此狭小的空间与一只鸟笼无异,轻易就可以命中目标。
但是枪手并没有盲目开枪,眼看着目标撞破玻璃逃到了浴室,这才开出第二枪,紧接着又是第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