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白凤年则悠哉的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
待锁上房门,方才走到床边坐下,钱小暖像是古代时候家里的小奴婢似的,站在窗边上埋头不语。白凤年则像是富得流油的大地主,拍了拍边上的位置道:“坐下。”
小奴婢犹豫片刻,方才走到边上坐下。谁知地主又用力拍了拍床,“坐近点!”
屁股不情愿的又往他边上挪了挪,白凤年勾起眼梢望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小的坦白,愿大人从轻发落……”她咬了咬嘴唇,抱着赴死的决心道:“三年前我在海边的酒吧打工,有一次下班回家的时候,看到海里有人在扑腾,我以为有人想自杀,就赶紧抱了救生圈过去救他,但我不会游泳啊,只能扯着嗓子喊人,结果三更半夜连个影子都没。我只能咬着牙自己套着救生圈,在岸边绑了个绳子往他边上游。也算我运气好,顺着海风居然真把救生圈套他身上了,后来又费了半天劲终于把他拉上岸,他咽了不少水,我拍了他半天都没反应,实在没办法,只能给他做心肺复苏和人工……”
呼吸那俩字被她死死咽了回去,她吞了吞口水,连忙踩了刹车,“事情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把他救醒后没多久,有一堆人跑了过来,说那人是他们老板,就把他接回去了。第二天我去酒吧上班的时候,同事说有人给我送了东西,我打开一看就是这个链子,我也不知道值不值钱,觉得挺漂亮就一直带着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骗我说你们是在学校认识的?”
“哎哟……你这么爱吃醋,要是让你知道我给别的男人做人工呼吸,你还不得拿刀砍他!”话音刚落,她就想咬舌自残了,她还是不小心坦白了自己给黎川做人工呼吸的事。
白凤年忽然将脸靠得很近,“人工呼吸是怎么做的?”
她略微有些紧张,吱唔道:“就……用嘴巴给另一个人吐气,然后……”
然后他的嘴唇就落了下来,手还不忘托着她的后颈,将她的脑袋推到自己面前。这个吻来得有些突然,她猝不及防,刚想开口问他怎么心血来潮想学习急救知识,才张口的功夫,他的舌尖就顺势抵了进来,勾住她闪躲的小舌厮缠起来。
他的吻技愈发成熟,害得她一颗心小鹿乱撞。她只觉天晕地旋,呼吸也愈发凌乱不受控制,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唇终于离开,沙哑道:“钱小暖,我喜欢你。”
她迷茫的从那个深吻中醒了过来,随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上次说过了……”
三十多年来,他和许多女人**欢爱过,也曾经对其中某一个心动过,但最后都不了了之。他也曾以为何洛是他宿命里最爱的女人,但后来他甚至连对她是什么感情都不知道。
白凤年是个叱咤商场的风云人物,但在爱情面前,他只能算是个小学生,不……应该只能勉强算是幼稚园小班。
他需要她的回应,告诉他其实她也是喜欢着他的。
可是偏偏她一直保持沉默,她和他暧昧,对他依赖,却从未说清道明她对他的感觉。
他温柔的将她揽进怀中,低喃道:“答应我一件事好么。”
她乖乖地点头,“你说。”
“留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
钱小暖的手在空中滑落,她本想回抱住他的。可是在听完那一句话之后,她却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回来。良久,方才艰难地回答他,却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嗯。”
晚宴结束后,隔天一早钱小暖就急不可待的催白凤年带她回家。
船身一直摇晃,她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焦躁不安。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巴不得赶紧回家躺在床上睡个回笼觉。
白凤年送她回家后,却没留下,而是说公司有事需要回去处理,留她一个人在家。
钱小暖猜到他肯定是去处理白子玥的事,也没拦他,一个人扑到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她伸了个懒腰打算去厨房做饭,可是人刚走到楼下,门铃却响了起来。打开门,看到的却是许久未见的白彦祺。
说是许久未见,其实也不过十多天。自上次在酒店发生那件事,钱小暖有意避开和白彦祺碰面的场合,每次回白家吃饭,也只匆匆吃完就离开。
钱小暖不知道白彦祺还记得多少,如果忘了,那倒好。如果还记得,那么他为什么在她失踪的那两天什么都没说,这些对钱小暖而言都是未知的谜题。
她有些惊讶的望着他,“你怎么来了?”
他晃了晃袋子里的啤酒,径直脱鞋进了门,“刚下班,想找你聊聊天。”
钱小暖心想待会醋坛子就要回家,要是看到她跟小叔一起坐在沙发上把酒言欢,没准又要腹诽她红杏出墙之类的。
“凤年待会就要回来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怎么,怕他生气?”虽然她已经下了逐客令,他还是坐到了沙发上,“你上次说的没错,我对你所有的感情,只是对过去的怀念,我确实不爱你了,是我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我要谢谢你提醒了我,所以今天就当作是两个老朋友坐在这聊聊天,可以么?”
他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里子面子都顾及全了,她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只得走到他边上坐下,酒却是一滴都不愿碰的,“说吧,想跟我这个老朋友聊些什么。”
说到正题上了,白彦祺却又迟疑起来,喝了大半罐啤酒后方才道:“我想和雨瑶结婚。”
钱小暖没想到他所指的聊聊,竟会是这样一件重要的事,虽然不清楚他和辰雨瑶的感情究竟如何,但仍诚心的祝福他,“那挺好的,你自打进入白家就一直在打拼事业,是时候成家了,相信陆阿姨也会很高兴的。”
“小暖,有件事我很想问你,我希望你能坦白告诉我,如果爷爷去世了,你真的会把那百分之五十的遗产给我哥么?”
这一下钱小暖有些迷糊了,她弄不清楚白彦祺到底是来通知婚期的,还是查探军情的。
虽然并不了解白彦祺的真心,她仍诚实以答道:“我不知道,爷爷的身体现在恢复的很好,按他自己的话来说,他还算老当益壮,我想遗产划分权也只是暂时交给我而已,或许当初是害怕我跟凤年感情不好,所以他才想用遗产的事来拴住凤年的心。但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不过你大可放心,这两年你在白家的表现这么抢眼,你的能力大家都是知道的,我相信爷爷也是个明眼人,不会有所偏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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