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凶干吗?你这么想认识它的话,回去之后我介绍给你认识不就行了!”
“你……”见她这样无所谓,白凤年又气又恨,“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这种事情是能和别的男人一起做的么!又是亲又是摸的,万一那个男的控制不住把你吃干净了怎么办!”
“什么男人女人的!肖恩是我买的玩偶,跟我差不多高,研究体位的时候需要实际判断位置,你想哪儿去了!我虽然是的,但不代表我的思想跟你一样充满色恨好么!”
钱小暖被他误会,一时气得牙痒痒,一把将他推开,回到电脑前坐下,恨恨地说道:“是我的错,不该使唤白大少爷!刚才的事当没发生过,我还是乖乖自己找片子看比较实际。”
谁知道一只修长的手指却悄悄伸了过来,勾住她的手臂往左移了移,她气还没消,自己忙把手移了回来。白凤年不肯死心,又用力把她的手往怀里拽了拽,对上她气乎乎的表情,一脸歉疚道:“老婆,我错了……”
这下换钱小暖学起他的样子,刁难起他来了,“你现在这样像是想认真道歉的态度么!”
他掩着嘴干咳了几声,别过头,指着自己耳垂下方的位置低声道:“刚才亲这里的时候……咳……感觉还不错。”
她噗嗤笑出声来,恨恨地拿起背后的抱枕砸向他,“你再得瑟信不信我咬你!”
“求之不得,赶紧来吧。”
“白凤年你又油嘴滑舌!”
“你都没亲过你怎么知道我嘴是油的舌是滑的,要不试试?”
“边儿去!没看我这干活呢,我跟你说了哪凉快哪待着去,听不见么。”
他继续腻歪的抱着她,笑容灿烂的像朵花一样,“听见了,但你不觉得你说话的样子很冷么?”
她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本打算认真工作的心思,也被他惹得一点都没了,干脆坐到他腿上,掐着他俊逸的脸颊狠狠咬了他一口,“白凤年你再欺负我试试!”
他歪过头把玩着她的手指,她拿指尖去划弄他的嘴唇,被他调皮的一口咬住,“我哪敢欺负你!我也就欺负了你两个月,后来一直都是我被你吃得死死的好不好!”
她笑而不语,显然对于他们之间的婚姻关系十分满意。却又听他忽然感慨着说了句,“不过你就不能赶紧长大么?本来就长着一张显小的脸,每次带你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老牛吃嫩草,找了个十岁的姑娘!”
她吐了吐舌头,笑得不怀好意,“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的身体年龄永远十九岁!”
她爽快干脆的回了句,“那现在换个姿势不就行了?”
这下换他懵了,钱小暖从来不按牌理出牌他是知道的,但这份惊喜有些突如其来,他一时有点招架不住,强压着内心的窃喜,故作镇定的问她,“从哪开始呢?”
“你确定要跟我?”
“不然呢?你不愿意?”
“我是怕……你明天没办法准时交稿。”
“几分钟的事情而已,做完了再慢慢写就是。”
“几分钟!?钱小暖你活腻了吧!我早教过你的吧,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今天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你给我过来,你还敢跑……”原
“原来是这里,我们家年糕最害怕被别人碰到的地方。”
白家大宅?白海川书房
笔尖勾勒出最后一笔的轮廓后,白海川将沾满墨汁的毛笔放回到笔架,观察着自己的作品,甚是满意道:“本来以为好几年不写,手法都生疏了,没想到还看得过去。”
坐在茶桌另一边的女人起身走到他边上,看着宣纸上写着四个大字,“知恩图报!”
不由唇角扬起一抹冷冷的笑来,“你拜托我的事我已经都告诉你了,也应该算是把四年前的恩情都报答完了吧?”
白海川端起茶杯茗了一口后道:“黎川最近没什么别的动静么?”
霍琦洛把玩着自己的戒指不耐烦道:“一直忙着苏黎世分部的建设案,也没功夫去做别的事。今天去了雪城出差,好像是关于一个旧城区的金融商圈开发。”
“她跟黎川以前真的不认识么?”
她想起黎川当初说的那番话来,犹豫延后道:“他们确实认识,但查到最早一次见面,是在圣德高中的典礼上。还有一次,黎川在海边冲浪,后来因为风向原因冲浪板被卷进海浪里,他腿部抽筋被海浪冲到岸边,后来被钱小暖救了下来。目前能查到的,只有这些。”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爷爷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早点回去吧。”
霍琦洛毕竟是有求于人,任她如何不愿意,也只能俯身朝他道了句谢,“谢谢白先生愿意出手帮忙。”
“不管怎样,霍将军当年也是在a呼风唤雨的人物。不过这两年上头查的紧,贪污这种事最最要不得。但我相信霍将军肯定只是一时贪念,才会听信别人的谗言。他收的钱不多,你只管放心回去等他回就就行了。”
说着,白海川已经转身率先出了书房。
霍琦洛的眼睛扫向桌上的那四个字,不由冷冷地笑了。
原来四年前她之所以能够被保外就医,是托了白海川的福。是他暗中打点并且安排的人,这件事是前段时间霍琦洛的爷爷亲口告诉她的,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说了什么都不帮的白海川,为什么突然出手相助。
直到白海川来找她,提出让她监视黎川的时候她才明白。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计划和目的的。之所以会帮她,是为了套取更有利用价值的信息。尔后她提出拒绝时,他又拿她爷爷的事作为‘商量的筹码’,好让她更加努力的监视黎川的一举一动。
正当她转身也打算离开时,视线却不由望向墙上的那副画来。她的步伐兀地顿住,为什么,总觉得那副画似乎在哪里见过,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这是她第一次来白海川的书房,以前每一次都是白海川亲自去找她的。今天是因为白海川身子不舒服,一小时后有医生需要前来治疗,为了避人而目,不得已才选择了在他的书房面谈,所以她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副画在白海川手里。
她手机里一直藏着的那段关于钱昊荣去世真相的视频里,在最开始的画面里,也出现过这副画。
最为巧合的事,这副画出自黎川爷爷之手,听说一共有两副。她曾不小心偷听到黎川和他父亲谈过这副画的事,似乎是因为这副画关系到一件十分重要的秘密,因此拜托黎川一定要找回来。
她想了片刻,随后拨通了黎川的电话,“哥,有件事我想你一定会很感兴趣。”
黎川听着电话那头不断传来的声音,却好似什么都没听到。
那个原本一直黯淡着的房子,此时灯火通明。他站在庭院外,透过朦胧的玻璃看到那两个缠绵交织的影子,亲密无间到让他妒忌。
不等霍琦洛说完,他疲惫道:“洛洛,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吧,我现在有些急事需要处理,先挂了。”
等挂断电话,他又拨通了一个号码,房间里的两个人有短暂的停顿,随后似乎又被白凤年继续摁倒在床上,但手机铃声一直响个不停,钱小暖中得赶紧拿过电话按下接听键。
钱小暖的表情蓦地收紧,“你在说什么?”
“我给你的时间和自由到此为止了小暖,从明天开始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来。”
钱小暖刚想说话,电话却兀地被他挂断。
白凤年见她表情低沉,柔声问了句,“发生什么事了?”
她侧过头,将手机扔到一边,本能的说了谎,“方青打的电话,又是来催稿子的。”
她起身,披了件薄毯抱着电脑朝书房走去,“在你边上果真没办法好好工作,你先早点休息吧,我忙完了到楼上找你。”
他虽然满腹委屈,却仍然乖乖点了点头,“我先去洗个澡,你也别写到太晚。”
她点头应了声好,随后缓缓将门关上。却又觉得思绪混乱浮躁,便走到一楼的浴室准备洗澡,只是当整个人泡在温热的浴缸里时,她更觉疲惫。
洗完澡回到书房后,她努力让绪平静下来,随后拿出手机,重新拨回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人接起,她望着窗外的银杏树,迫不及待质问了一句,“你答应过我会给我一个月时间的,为什么要反悔?”
黎川坐在前往酒店的车上,眸宇疲倦地垂着,“如果我反悔的话,你真的会回来么?”
她没有犹豫,也不敢让自己犹豫,“会。”
他的瞳孔忽地有了一丝亮光,“为什么?”
窗外有金黄的叶子不时随风飘落,落得满院潇肃,她抬手将窗帘拉上,一字一句道:“因为你比他更需要我。”
…
吃完晚餐后白晟秋率先提出要打牌,叶允闻其实有些累了,但奈不住这几个人的热情,只得舍命陪君子,换好睡衣陪其他三个人闹了起来。
打牌的时候三个人都故意让着白若水,所以打了三五局之后,白若水就有些得意洋洋了,“你们的牌技怎么这么烂,一点都没意思。”
夏希希撇了撇嘴,刚想好好教训她一顿,却听到叶允闻说了声,“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我明天还得回a整理资料,先不陪你们玩了。”
说着,竟抱着自己的枕头打算睡了。白晟秋望着夏希希,大小瞪小眼足有一分钟之后,还是夏希希聪明,想了一个让叶允闻无法拒绝的高招,“允闻,快九点了,若水再不打针就来不及了吧!”
叶允闻已经打算滚进被窝里做春秋大梦了,听她这么吼了一声,只得缓慢的起身,披了件外套打算去白若水的房间。白若水一脸感激的朝夏希希使了个眼色,随后屁颠屁颠的跟在叶允闻身后出了门。
夏希希见他们两人走远了,将牌理了理,只是有件事怎么都想不通,干脆抬头问了白晟秋一句,“为什么若水这么喜欢叶允闻?那家伙到底有什么好的?她堂堂白家大小姐,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干吗非认准了叶允闻不可?”
白晟秋将她抱在怀里,望着窗外山下的美景沉声道:“可能是因为叶允闻身上有一种若水特别想得到的东西吧。”
“什么东西?”
“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夏希希冷笑了一声,“开什么玩笑!叶允闻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么?”
“不知道允闻有没有和你说过,他们家的孩子世代辅佐白家长子长孙,从他爷爷那一辈开始,白家跟叶家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密不可分了。所以叶家的很多子孙都对白家人唯唯诺诺的,但叶允闻不一样,他知道自己行事说话的分寸,却不卑不亢,他并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也不会妄自菲薄。
你也知道的,他能力很强,工作又认真负责,像他这样的人才,去任何一个公司,都能轻易做上高层管理人员的职位,但他从来没想过要背叛凤年,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对凤年并不是服从,而是尊敬。
他只会听命于他尊敬的人,所以这世上,除了凤年,没人能使唤得了他。最重要的是,在若水的世界里,有太多人接近她带有目的性,而叶允闻,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疼她,却从来不奢望回报的人。”
夏希希望着窗户上反射出来的自己和白晟秋,喃喃地问了声,“那我呢?我对你而言,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晟秋的气息扫过她的颈间,“你就好像是一只小鸟,你自由的让我觉得嫉妒。我总觉得你无牵无挂的,什么事都伤害不了你。你是第一个让我萌生了想要结婚想法的女人,我想把你娶回家。”
夏希希静静地听着,却又想起曾经她也问过叶允闻同样的问题。
她最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总会莫名其妙想起叶允闻。为什么看到他那么温柔的对待白若水,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那种感觉,像是全世界都飘着酸酸的醋味。
而叶允闻的回答是;让我想一直爱下去的人。
如果他知道白若水喜欢的人是他,那他还会一直爱着她么?
……
叶允闻替白若水打好针后,便开始转身收拾工具,一边收拾一边叮嘱道:“睡觉之前别再喝任何液体了,不然明天小腿会水肿。明天早上我会让客房服务送一些燕麦进来,你吃完后过一小时打我电话,我过来替你打针。”
正说着,灯光却忽然暗了下来。
他不解地抬头环视了一圈,还以为是灯光出了问题,转过身却看到白若水站在他面前,身上只穿了内衣和底裤。多余的衣物统统被褪去扔到沙发上,叶允闻见状忙将身子转了过去,不再看她,“大小姐,你在干吗?”
她害羞的不知要说些什么,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你今晚,能留下来么?”
见他没有说话,她朝前迈了一步,走到他身后将他抱住,“我……我想做你的女人,可以么?以后拜托你别再喊我大小姐了,叫我若水好不好。”
他微微施力,将她的手从腰上推开,随后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又将纽扣扣齐后,才开口道:“很晚了,早点休息。”
见他要走,白若水慌忙喊出了声,“叶允闻!你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么?我为了你做过那么多的事,你真的从来都没有感动过么!”
他已经走到玄关,头也不回道:“允闻对大小姐,就好像哥哥对妹妹,绝无非份之想,大小姐值得更好的男人去疼爱。”
白若水的眼眶中已经噙着泪水,几欲落下,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可是我喜欢的人是你!你为什么一直不肯给我回应?还是……你嫌弃我的病?我知道,这个病这一辈子都治不好的,可是我在努力治疗,我会努力不让它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
“大小姐……”叶允闻顿了顿,从桌上拿起纸巾递给她,沉吟片刻后道:“若水,爱情是勉强不了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假装不了。”
白若水仍旧不愿放弃,执着的问他,“难道,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叶允闻的眸光一凉,他不知道为什么白若水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脑海里想起来的第一个人竟然是那个疯丫头。
他不愿骗她,更不愿欺骗自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胡思乱想,早点休息。”
她的指尖深深陷进皮肉,泛起一阵阵青白色的淤痕,“你说的对,感情勉强不来。我只是想在有生之年跟你表白一次,我怕突然哪一天我就醒不过来了,我想让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喜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允闻,我们还能做朋友么?我不奢求能和你成为恋人了,但我希望还能继续喜欢你。”
他的脚步顿了顿,随后强撑起一抹笑意,温柔道:“活在这个世上,能够被人需要,对我而言是件很幸福的事。”
门被缓缓阖上,他的步伐渐行渐远。她紧了紧披在她身上的外套,那件衣服上还有叶允闻的味道还有他的温度。她跌坐在地板上,强忍着的眼泪再也没能忍住,倾泄而出。
就算她用这样直白的方式想要挽留他,还是被他温柔的拒绝了。
看来他真的,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望着桌上摆放整齐的药剂工具,不由好奇地自言自语道:“允闻,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
……
叶允闻离开若水的房间后,本想回房间找夏希希的,却又想起此时她一定跟白晟秋在一起。他不愿做扰人的电灯泡,便一个人沿着走廊走到酒店的花园里。
远远地,看到立在喷泉池边的秋千,上面似乎有个身着长裙的女孩子站在上面摇荡着。他不由想起之前在雨山的福利院,那个丫头笑意盎然地踩在秋千架上,嚣张的跟他炫耀自己多能干,结果摔了个狗啃泥。
走得近了,却发现此时踩在秋千上的那个身影,正是他实刻想着的人。
“小允子?真的是你!我刚才远远看着觉得这人怎么这么面熟来着。”夏希希吃惊不已的望着他,又朝他身后张望了好半天,“若水呢?你怎么没跟她在一起?”
“那你的晟秋呢?”
“相思街的那家咖啡店好像突然失火了,火势蛮严重的,他刚才开车连夜赶回去了。他本来想打电话给你的,可是又怕打扰了你跟若水……”话说到一半,她才意识自己说漏嘴了,赶忙住了嘴,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叶允闻的表情。
叶允闻走到一边的竹椅上坐下,“我就想,若水那样胆小的个性,怎么会用那样的方法跟我表白,原来是你出的主意。”
她颤颤地朝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地到他边上坐下,“那你答应了么?”
他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记不记得之前说白家这么大的家族,怎么还这么封建守旧。我一直觉得自己虽然是大少爷的助理,但我们的身份是平等的。少爷很尊重我,也让我成长了很多。但不得不说,有的时候白家其他人会让人很挫败,好像他们真的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而我们就是必须臣服的仆人。若水对我而言永远都是白家的大小姐,而我对二老爷而言,也永远都只是白家的一条狗而已。”
她忽然握住他冰凉的手,“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不会因为觉得自己配不上谁而拒绝谁。所以你是因为不喜欢她,才拒绝她的。”
他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你能这么懂我。”
夏希希望着湖面泛起的银光涟涟,不由感慨万千,“如果能用钱买到喜欢的人就好了。”
叶允闻听他这样说,不由凝眉不解道:“你不是已经跟晟秋在一起了么?怎么还这样说”
夏希希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却扫向自己的小腿,嘴角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叶允闻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不由一惊,方才因为光线太暗,因此他也没注意到,现在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本光洁的小腿,上面竟多了三四个伤痕,他忙地站起身,去把她拦腰抱在怀里朝酒店走去,“你该不会又从秋千上摔下来了吧!”
听他这样一说,她竟将头埋到他怀里,喏喏地说了声,“好疼。”
叶允闻听她这样说,又望向不断流着血的伤口,边加快脚步,边无奈的说了声,“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荡秋千,怎么不自己处理一下伤口。”
夏希希沉默不语,只是双手用力抱着他,像是抱着温暖的云朵。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和白晟秋身上浓浓的咖啡香味不同,叶允闻身上最近总是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亲自冲奶粉喂秋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