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洛告诉你的?你什么时候来济洲岛的?”洛佳将脑袋往安熙怀中靠了靠,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眯着眼睛问。刚才的恐惧及寒冷让她暂时忘记先前的不快,将称呼也改回原先的希洛。
李安熙低下头望着怀中似要睡去的女孩轻声低语:“很早,就来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希洛他欺负我。你都不在。。。。”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双睫有着轻微的颤动,双嘴不停话的咕哝着。渐渐近了村子,借着暗淡的灯光,他望见她脸颊上依稀存留着的绯红,心不自觉便紧了。双手用力将她抱的更紧,迈着稳实的步子朝前走去。
临近门口时,便看见外婆在门口焦急不安徘徊着的身影。猛的抬起头望见两人不禁欣喜若狂的朝两人奔来。
“外婆,她睡着了。我先抱她回屋。”李安熙先声夺人,欲堵住想要大呼小叫的老人的嘴。
老人会意立马缩了缩脖子噤了声。一脸心疼的望像安熙怀中一脸倦容且脸色苍白的女孩。蹑着步子跟在安熙的身后望着两人进屋。
将熟睡中的人轻轻放在床榻上,李安熙转身走像柜子里取棉被。
本来这间屋子里是没有床榻的,大都是平炕用暖袋或是地暖的,只是他及希洛睡不惯,因此特地在两间卧房里了床榻。却不想可以让洛佳睡个舒适的美觉。
他冰冷的双手游走在她光滑的脸颊,停留在干涸的泪痕上,轻轻拭擦。许久许久,待满屋凝着丝丝缕缕无奈及叹息时,他起身离开。
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洛佳将身体转至墙面。眼睛缓缓睁开,黑亮的双瞳望像冰冷的墙面。手抚上刚才留下他温度的脸颊,长且无奈的叹息至唇边溢出,今夜她将注定无眠。
脑子陡然想起先前的照片来。那个妖冶的女子竟会是温和如水的希洛的母亲。而希洛及安沫之前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洛佳的大脑不竟疼痛起来。
复杂的人物关系及繁复的线索让她无论如何都理不清头绪。
李元寿曾说过安洛的母亲在她十多岁的时候便去逝了,如果希洛和安沫是亲兄弟为什么不将两人都送到李家同时抚养?李元寿又是否知道希洛是他的儿子?外婆说的话应该不错,照片中的女子应该就是希洛的母亲无疑,不然之后希洛看见照片时也不会露出那样惊慌失措的神情。
看李安沫的样子好像也并不知道这件事,不然不会一直和希洛称兄道弟的自称好友。至于李安言,他就更不会知道了,不然当初在报告会的时候不会没有提起希洛。
先前她利用其他话题转移开了希洛的注意力,没想却落得更凄惨的下场。虽然先前两人**大吵一架,但这并不代表之后希洛不会就这件事善罢甘休。她突然觉得温希洛是比李安言还要难看透的人。
他的忽冷忽热,忽远忽近的态度让她渐渐感受到无以复加的痛苦。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对他而言究竟算是什么。
下属?同事?朋友还是,什么都不算!
这件突如其来的事让她顿感措手不及,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整理。
她应该着手去查清一切么?可是她没有立场啊。
她应该置之不理么?可是心里却又很想知道真相。
内心的恶魔及天使进入天人交战的状态。眉尖不禁紧皱了起来。
温希洛为什么不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她还在脑海中不断盘想这件事,却陡然发觉自己遗漏了最重要的一个人――李安熙。
安熙会不会知道这件事呢?她再次将疑惑转向李安熙的身上。手指不断绞绕着,脑海中的疑惑也不断攀升,直到她快要被自己大脑中的问题逼疯的时候。
门被叩响了。
她疑惑这么晚谁会那么不识相的打扰她,便想装睡置之不理。
却不想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那样突兀:“洛佳,我知道你没睡。我进来了。”
听到声响时,洛佳的神经便自动抽紧进入备战状态。和来人打仗不是头一回了,可是每一次她都处于下风且有兵败如山倒的趋向。这一回合,她必须得扳回一局。
未睁眼,详装睡熟了。将身体侧靠在墙面,留下一抹背影对着温希洛。
感受到床榻被外界的重力压下,洛佳的眉尖再次收紧心里不断咕哝,不知道他到底有何目的。身体却更加僵硬。
脸颊却突然传来冰冷的触感。被突如其来的冷气吓到,她慌忙从床上跳起以躲避那冰凉的不明物体。
温希洛将她一把拉到自己怀中,固定住她不停挥舞的双手认真的将裹着冰块的毛巾敷在她脸上。
原本已经好了的伤处便又被刺激起来,疼痛一发不可收拾排山倒海的袭来。洛佳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一脸怨恨的望着温希洛。
温希洛自动忽视那抹足以将他镭射万次的眼神,用更轻微的动作揉捏她的脸颊:“这样明天脸就不会肿了。现在是感觉好些了,明天起床会更痛的。冰敷过后可以促进血液循环,血液流动畅通后就会好些了。”
洛佳闻言一把夺过冰袋冷冷道:“谢谢,我自己来就好了。不劳您大驾。我要睡了,请出去。”声音冷的竟比手中的冰袋还要冰寒,丝毫不顾忌眼前男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领情的下了逐客令。
嘴角不禁扯过一丝苦笑。又是这样,打了一巴掌再给她颗糖吃。他不累她都不耐烦了。以后绝对不能再心软了,不然痛苦的只会是自己。她不停给自己灌输这类思想,试图麻痹自己,改变先前不坚定的立场。
“那个女人,不是我亲生母亲。我是被领养的。”他并未走,自顾自的拿过冰袋不顾她的反抗继续为她敷脸,片刻的沉默后,他再次开口。
先前他只是想询问为什么还没能吃东西,在厨房没有发现两人的身影,便在屋子里找了起来。当他靠近卧房时便将两人的对话巨细无遗的听了个遍。心中不禁忐忑起来。
下意识的进入房间夺过照片,劈头盖脸的谩骂便打算由嘴而出。却不料她的一句‘你早就知道了吧。’打断了他的所有思绪及布局。
此时,他努力想着弥补及挽救的方法,希望还能够来得及。他不可以让自己的部署因为任何人而功亏一篑。
错愕不己的洛佳停止闪躲的动作,眼神不安的望着他:“那,你知道她是安沫的母亲么?”
他转过身避开她的双眼佯装将冰袋放在桌上道:“知道。”
“李安沫知道么?”她打算将自己的疑惑统统提出。试图借温希洛理出点头绪来。
“不知道。妈妈不让我告诉他。”他依旧是背对着她,因此她看不见他眼底的冷漠渐渐深寒。
“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爷爷或是安熙也不知道?”洛佳感到太过不可思议,这一切似乎很简单却又很复杂的呈现在她面前,似一张密络的网线,将她丝丝缕缕网在其中,越是挣扎越是缩紧,让她不能逃离。
“除了你和我。”他干脆利落的阻断她所有的臆想空间。
她再次苦笑,她早就该想到他深夜来访绝不只是想为她冰敷那么简单。但真的从他口中听到他像她解释这些时,心里还是不禁冰冷了下来。她甚至已经可以断言,她在眼前男子心目中的地位,也许比一个可以狭玩的宠物还要低卑。
思及此,她脸色更加难看,不顾先前对于他是领养儿的同情冷言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不会再对第二个人提起。我想睡了。”
他并未起身离开而是将身体转向她道:“脸还疼么?刚才听安熙说你赤着脚在外面走路,脚痛么?让我看看。”他言罢便打算要去查看她脚上的‘伤情’。
“我说,请你出去!如果你听不懂h语,我可以再用英语或是日语为你翻译一遍。”她将被子覆在身上,侧躺在床沿不去理会他。
房间内的氧气顿时便淡了许多似的,空气僵硬在空中,渐渐凝结成为冰柱,忽的下落将两人击打的遍体鳞伤。
那是一股无形的压抑,温希洛企图张嘴再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坐在床沿不语也不离开。就那样望着她的背影,似那样也能够守着她。
温希洛!你的演技是很棒,但那并不代表你可以欺骗所有的观众。更何况,我不是观众。”洛佳靠在床侧,眼泪不合时宜的落下,先前的话语句本是激烈不己,但趋至后半段时,声音渐渐低迷,似自言自语般。
“睡吧。我知道你累了。”他将她扳至自己面前,拭去她温热的眼泪,用呢喃的语气催眠着疲惫不堪的她。
睡吧,也许一觉起来,什么都可以好好的。
“洛佳。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我绝不会伤害你。”就在她缓缓入睡时,沉默许久的他突然发话。让她的神经再次紧绷。
“绝对不会伤害她么?!”可是她已经被他伤的遍体鳞伤,他还能再伤害她哪里呢?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已经为了他尸骨无存了。
她正在努力修练百毒不侵,刀枪不入的心脏。她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是为什么,他却给了她这样虚幻不可及的允诺。
让她,再次有了奢望。
希洛,在你的心里,我算什么?”沉默许久,她启唇询问。
他将她抱的更紧,不理会她轻微的挣脱答非所问:“叫我希洛。“
“先回答我。“她避开他的话题,继续问他。
“很重要的人。”他依旧闭阖着双眼,似很疲倦的样子,眉尖紧紧皱着。声音渐渐低不可闻。
“。。。。”她顿时词穷,不知道应该如何接下去。望着离她仅几毫米距离的人,她突然有种患得患失的错觉,他们可以离的这样的近,近到连心跳的声音都可以清晰的听见。可是她却从来不懂得他在想些什么。
“所以,刚才你打自己的时候,我很心疼。我发现你常常会让我很心疼。”温希洛张开双眼,黑亮的眼眸在夜色下散发着晶亮的光芒,犹如窗外密络的星辰。
“上次在日本出事的时候也是。在[沫衣宅]发现你不见的时候也是。刚才一个人赤脚走出去的时候也是。”他轻揉她黑柔的长发,朗声道:“你不知道那样做,别人会担心么?”
她渐渐听的呆了。她真的怀疑温希洛拥有双重人格,现在的他是温柔且善良的希洛。有的时候那个凶狠冷漠的温希洛也会现身。她被自己的这一猜想吓的不清。
“你一定很生气吧。气我为什么老是对你发脾气,可是一转眼却又对你呵护倍至。”他似发现了她惊慌失措的缘由体贴的点破。
“洛佳,你喜欢安熙么?”不等她答话,他又继续问她问题,且这一问题像是一个重磅炸弹,砸在洛佳本不聪慧的小脑袋上,随时都有被引爆的危险。
“我们是友情之上,恋人未满。”她认真的冥想片刻后,斩钉截铁的回答。
“朋友和喜欢的人,你会选哪个。”
“我都要。”她丝毫不觉得自己略显贪心了。此时她及他之间的气场正悄悄发生着转变,由先前的剑拔弩张到现在的游刃有余,她不得不再次暗骂自己的立场发生了动摇。
“你说的不错,我不该说那些谎,你不是观众。在你面前,我也不该再做演员。”他再次跳跃性的扯开原先的话题。转回到先前洛佳对他说的话上。
“所以?。。。”她明亮的小眼祈求似的望着他的,似想得到什么答案。
“所以,有的时候也许朋友和喜欢的人都可以拥有。只是我一直没能找到并存的方法罢了。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正当洛佳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要怎么理清他的话时,他再次将一颗重磅炸弹扔给了她。
“因为喜欢。”此时的她没有丝毫害羞或是畏惧,她昂着头,黑亮的明眸直直望像他的。似在宣告着什么。
“喜欢我哪里?”他的嘴角边带着丝笑意,整张脸便更加耀眼勾人。
“不知道。”她有些像泄了气的皮球,气势一下便降了下去。
“我喜欢你的善良和开朗。”他单手支头,也侧躺着和她说话,看着她一脸窘迫的表情不禁觉得好笑继续道:“偶尔还会觉得你长的挺好看的。”
说完空着的手便不听话的在她脸上游走,冰冷的双手触碰到她的嘴唇时,心便止不住的悸动着。
“我被你弄糊涂了。”她承认自己的智商不高,可是也没白痴到理解不了语句中的涵意。
只是温希洛先生就是有这种本事,说的话如同对牛弹琴。事先声明,她绝非是牛,只是弹琴者的技巧实在太差,或是说太出色了。以至于她不明白。
“如果我说,我也喜欢你的话。你会相信么?”他在她耳边挑恤似的呵着气,让她头晕脑涨。
“可是你上次才说,你等到现在还只是一个人。”她喃喃开口,将先前的疑惑统统扔给他解决。
“是啊,因为你这个傻瓜一直不肯跟我表白啊。”他轻笑着揉玩她的秀发。
“哪有女生主动像男生表白的,这种事情通常都是男生做的好不好。”越至后半段她的语调愈发轻不可闻,似蚊蝇扑翅时的细微声响,需要靠的极近才能听清。
为了听见她之后的话,他‘迫不得己’移动了身体安置的地点,将她逼至墙角。
似想起什么,她突然抬起头对着他大喊:“可是在安熙没有出现之前,你就开始对我那样了。每次都当小狗一样,先打一顿,再给根,骨头啃。”先前本是想天崩地裂大吼一顿的,当她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时,之后的话便又失了气势低了下去。
因为两人离的极近,先前她埋着头时尚好,只是这下突然抬起头,两人的唇鼻已经轻轻地挨在了一起。姿势极其暧昧。
“还记得在日本发生的事么?”他依依不舍的强迫自己离开她柔软的唇瓣,想先和她解释清楚一切。“那不是场意外,是人为造成的。安沫当时去日本实际上也是为了调查那件事情。当时我们不知道对方想下手的对象究竟是谁,所以安沫让我暂时和你保持距离。以此保护你。”
“人为造成的?有人想杀我们?!”听到以上词汇,她并没有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而是想抽丝剥茧将线索理清。
“不是我们,而是我。”他生怕自己这番言辞会吓到她,因此将声调放暖了许多。“当时我的车子被动了手脚。虽然装了防滑轮胎和铲雪片,但是螺丝一定被人故意拧松了,所以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铲雪片已经掉落了。”
“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不会开车去酒店而是去看雪景?”
“他们不知道我们会去看雪景,在去酒店的路上,对方已经做好伏击的准备了。只是后来在雪地里,我们还是发生了意外。是你舍命救我,才让我可以死里逃生。”温希洛犹豫了许久还是将来龙去脉告诉了洛佳,既然打算保护她,那就让她先学会自我保护。
他轻抚她渐渐凝聚在眉尖的皱纹,认真凝视着她:“所以,你对我真的很重要。”
“我还是不肯相信你喜欢我。”她强迫自己不被他的美男计诱惑,强迫自己冷静的和他周旋。“麦田说过的,只有懦弱和不真心的人才会用那样的理由欺骗自己。安熙不可能成为我们之间争吵的理由。”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的确会不顾一切。可是安熙不一样。是他让我来和你说明白的。先前他和我说过对你有好感,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谚叫做‘朋友妻不可戏么?我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失去我最好的朋友。”温希洛语气坚定如磐石。
她原本雄纠纠气昂昂的气势又被他的一盆冷水浇息了。是呵,安熙不一样,能够拥有这样的朋友对他而言该是多么的不易呵。“那你现在为什么又不怕了?”
“因为,我看重了自己,也看轻了安熙。”他轻笑解释。
“唉,那只能怪我魅力太大了。连安熙也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她臭屁的装作十分无奈的样子。
温希洛闻言不禁扑哧笑出声道:“真的不喜欢安熙么?他长的帅,又有钱,人也好。”
“这些你也有的。”她恬不知耻的发表惊世骇俗的言论。
身侧的人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道:“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我没说过我不喜欢他啊。”她一脸迷茫的回答。
温希洛彻底无语,只觉得大冬天的他却浑身冒汗,咬牙切齿道:“洛佳!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到底喜欢谁?”
她抿了抿唇,笑得一脸得意且邪恶,缓缓靠近他耳边轻声道:“你。喜欢你,只喜欢你。”语毕,好似偷了腥的小猫闪躲到一旁,生怕遭受惩罚。
她想她已经理清一切了。
原来,是因为安熙呵。所以才会一直这样对自己,时好时坏,时远时近。原来是想保护她呵,才会用那样笨拙的方法守护着她。
“可是尹妍呢?她不是你女朋友么?”想到还有一个超级碍眼的情敌在他左右,身为小女人的醋意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泛滥起来。
“她长的真的很像我母亲。有的时候只看着那张脸,就会觉得很满足了。”
“难道让我去整容么?”闻言她轻声咕哝。
很明显他将她的言辞悉数听清,笑着捏她把白皙的脸颊:“可是我更想找到一个能够像妈妈那样疼我的人。”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扑腾扑腾跳跃的厉害,似快要离开胸腔般。
“对不起。因为我的懦弱一直让你受委屈。”他真诚的致歉。
“你真的喜欢我么?我是在做梦吧。以前也经常会梦到你跟我说这些话的。”她开始发挥她的白痴本性。
原本沉浸在长吻中的洛佳不禁吃痛,将始作俑者猛的推开,用手捂着嘴唇语无伦次的破口大骂:“明天醒过来不就知道是不是梦了嘛?!你干嘛用这么白痴的方法证明啊!好疼。都流血了呢。”她望着指尖零星的血丝,对躺在一旁笑的快要岔气的人嘟嘴。
“不行,我要报仇。”话毕,她扑到他身上,将他的脸似电影情节中一般缓缓抬至于自己平行的位置,学着他吻自己的样子缓缓靠近他。双唇已经近的偶尔会贴合,她却迟迟不肯吻下。只是在他脸颊周遭游移。
“把眼睛闭上啦,不然人家会不好意思。”她脸颊绯红,羞涩的开口。
闻言,温希洛非常配合的阖上双眼,等待她的亲吻降临。
洛佳要非常用力用心用尽全力才能止住呼之欲出的笑意,将放在桌上的冰袋悄悄拿下,缓缓掀起温希洛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