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渥?”慕容子昆听到司徒皓这样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连眼泪都差点笑了出来,笑了好长时间,直到他看见司徒皓脸上浓重的怒意,这才不慌不忙的收了笑意,“没想到二皇子竟然是只想做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富家翁,那今天算本王来错了。既然二皇子不相信本王的能力,不愿合作,本王也不强求,这就告辞了。二皇子,你就好好做你被关在牢笼里的富家翁吧。”
慕容子昆说着便要走,司徒皓连忙喊住他,“慢着,你刚刚说的话,就是合作的事,你有几成把握会成功?”
司徒皓并不想成为一个富家翁,还是被人看管一辈子的富家翁。司徒皓听了慕容子昆的话,心里其实是有些心动的,他现在恨李小九恨司徒夜恨之入骨。想想也许能登上北齐的皇帝宝座,司徒皓的心脏不由快速跳动起来,脸上出现一抹奇异的红晕,整个人看起来突然就亢奋了,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慕容子昆看着眼前司徒皓的样子,眼里飘过一丝瞧不起,心底里暗自有些讥讽司徒皓,但他面上却是笑了起来,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司徒皓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不快的问,“三成,连一半的几率都没达到,你叫本王如何相信你,如何能做出决断?”
“二皇子,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哪个有十成的把握一定会成功,有一半的几率都已经算是天子骄子,将来必定是称霸天下的。如今我有三成把握,只是因为稳妥,倘若本王告诉二皇子,有五成七成把握不也是可以吗?本王只是觉得有这实打实的三成把握就已经足够让司徒夜慕容子惜两人让出帝位,又何必拿着虚假的七成把握来蒙骗二皇子呢!”慕容子昆巧舌如簧的说服司徒皓,看见他脸色明显缓和了,显然是将他的话听了进去。他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现在那里等着司徒皓决定。虽然说如今司徒皓被软禁在王府,身无兵权,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什么用,但是慕容子昆并不放弃他,这北齐,他慕容子昆没办法掌控,那便助一个有资格掌控的人夺得帝位。等以后,他夺得出云的帝位,便来攻打北齐,吞下北齐。这司徒皓显然比司徒夜好对付好了。想到这里,慕容子昆嘴角的笑意不仅更深了。
司徒皓一时也沉默了起来,认真的想着慕容子昆的话。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子昆已经迅速的躲了起来,刚藏好,门就被人用力敲了起来,有人在外面喊道,“王爷?王爷?你在里面吗?”司徒皓镇定的坐回位置,不耐烦的冲着门外喊道,“喊什么喊,又怎么了?”
外面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回答,“有人闯进了王府,属下们担忧王爷的安危,请王爷饶恕属下们们的无理”。说着,几人相互一对眼,一下子就使力撞开了门。司徒皓在里面吓了一跳,他不禁怒气冲冲的瞪着那几个侍卫,“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撞门,是不是觉得本王现在连你们这些当下人的都比不上了?”
其中一个侍卫连忙解释道,“王爷息怒,属下们只是担心王爷被恶人劫持了,所以才斗胆撞开了门,你们还不站在王爷身边保护?其他几个,仔细搜查一下,以免贼人藏匿在了王爷的房间里,伺机伤害王爷。”几个人表面上喊司徒皓一声王爷,实际根本没拿他当回事,气势汹汹的说搜就搜了。
司徒皓又惊又怒,他现在已经沦落到连几个小侍卫都能随便来羞辱他吗?他藏在袖中的手不仅用力握了起来,当下心里就有了决定。原本之前听慕容子昆的话,只有三成把握,他其实是很犹豫的,毕竟三成把握在他看来还是太少了,不说十成,至少有**成,才能让他下定决心。只是现在被几个侍卫这般耀武扬威的羞辱了一番,他实在是恼恨了。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撞开本王的门?还敢如此耀武扬威的在本王的房间里肆无忌惮的搜查?”司徒皓厉声指责起来,不无意外的捕捉到了几个侍卫眼里的不屑,他冷笑了起来,“看来,你们是根本没将我这个王爷放在眼里了。等日后王兄过来,我要是告上一状,你们以为是几个侍卫的命重要。还是皇家的尊严重要?”
几个侍卫慌忙跪地求饶,“王爷恕罪,属下们也只是太过担心王爷的安危,才如此行事,属下们现在就退出去,不敢再打扰王爷休息。”
他们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等脚步声远去后,司徒皓才连忙起身看慕容子昆躲到哪里去了。
“王爷,果然好大的威风。”慕容子昆不知道从哪里闪了出来,一脸意味不明的笑意。司徒皓脸皮一阵发紧,有些尴尬的咳了几声,“刚刚说过的合作,本王同意了……”
慕容子昆和司徒皓一击掌,两个人都看见对方眼里熊熊燃烧着的仇恨还有对帝位深深的渴望,不禁相视一笑……
深夜时分,大街小巷已经是空荡荡的,所有的店铺都已经关门打烊了。一处酒馆的老板正拨弄好算盘,记下今日的开销收支,才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一边揉着酸疼的肩膀,一边慢悠悠走过去准备关店门。
远处传来梆梆两声,有更夫在附近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声音。酒馆老板侧耳一听都已经二更天了,慌忙关上门,眼角的余光却不小心瞥见不远处晃过来几道身影。他心一惊,连忙轻轻栓了门栓,快步走到桌旁去吹熄了蜡烛。这深更半夜成群结队的在这大街小巷里晃荡,基本都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是哪里来的盗窃团伙。倘若只是入室盗取钱财还好一些,如若是那凶恶之徒,指定还得伤人性命。
酒馆老板这样想着,臃肿的身子便有些紧张的抖动起来。听说京都最近不大安宁,已经发生了几起害人性命的事儿了。听说有的死的还比较惨,有人就猜着是不是有外地的恶人来到了京都,而且很有可能是团伙来作案。白日里,酒馆老板埋头算着帐,听着那些酒客们胡吹乱扯的,只觉得好笑。这些个人成天无所事事,就只会胡编乱造的当谈资。如今亲眼见到几个身影在深夜里游荡,不禁想起了白日里听来的传闻,脸色越加发白。他猫着身子摸着黑往柜台方向爬去。刚缩回柜台后面的小角落里,就听见门口几声轻响,好像有几个人停在了哪里。他心里顿时一惊,心里一慌,完了,难道这些贼人盯上了他这?
只听见门口传来几句说话声,听口音不像是外地人,好像是京都本地人。酒馆老板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心里暗怪自己听风就是雨,太胆小了,还爱胡思乱想的。他不由偏偏探出了头,有些好奇这几个人怎么深夜还在大街上游荡。要知道京都的夜晚是有肖禁的,不允许人深夜在大街上游窜。夜里有一队官兵负责巡夜,若是逮到了京都本地人,还好一些,罚些银钱,就算过去了,倘若是外地人,那就说不的得进大牢待上一待了。
有隐约的交谈声传来,好像那几个人站在了酒馆外面。侧耳细听,只听得零星几个字。祭什么火什么的,还提到药,酒馆老板心想着这几个人是不是谁病了,这大半夜的还四处找药。
突然,一个说话的声音就大了起来,仿佛动了怒火一般,“一群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另外就有些惶恐的声音解释着什么,声音又急又快,听不真切说的具体内容,只听得什么已经联络上了谁。酒馆老板心一慌,这几人说的话听来,似乎是有什么阴谋,他越加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刚刚那人似乎提到过灭口两个字,他可不想无意中听见了几句没头没尾的话就被人灭口了。
远远的更夫打更的声音传来。那几人一下子就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外头安静的只剩更夫喊着小心火烛的声音了。酒馆老板这才轻轻的从柜台后面爬出来,摸到门口又听了一会,确实没听见其他声音了,一颗跳动的心才缓缓落尽肚子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响都没能爬起来,冷汗顺着后背直往下淌……
李小九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总是有些不安的感觉。慕容子惜这几日忙着处理政务,如今内忧重重,他忙得都顾不上吃饭,李小九也是有些心疼他。过几日还有祭天的事等着他们,虽说不一定有什么用,但是至少能让百姓看到些希望。祭天古来就有,这仪式不是为了求雨,而是为了给百姓一个交代,让他们能够安心,干旱的事,朝廷一定会管的。
“娘娘,祭台已经搭好,等过三日就可以开始祭天仪式了。祭师大人请您沐浴更衣,斋戒三日,再行登台求雨。”
李小九站起了身子,问道,“祭司大人还说了什么该注意的地方了吗?”
那宫人恭敬的摇头表示没有,补充道,“祭司大人说,只要娘娘和皇上沐浴斋戒三日即可。到时候,登台求雨,一切事宜将由他一一安排妥当。”
李小九又问道,“皇上那边通知了吗?皇上还在忙吗?”
宫人则是又说到,“皇上那边。祭司大人已经亲自前往通知过了。祭司大人说不方便出入宫廷,便让奴才前来告知娘娘。”
一连三日,李小九都由人伺候着沐浴更衣,焚香斋戒。慕容子惜夜里回来寝宫,有些心疼,他揉着李小九有些瘦弱的脸,抱怨道,“什么斋戒,祭天不过就是一场形式。九儿,你该吃吃,不用理会他们那帮老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