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岁月蹉跎,亿万年后的一日……
朱雀星赵国境内,一处名为赵家湾的村子里,人们结束了一日劳作,陆续回到家中。此时,夕阳斜下,红霞漫天,炊烟袅袅。
赵家湾里的村民十之七八为赵氏,民风也算淳朴。村民过着男耕女织,朝出晚归的日子。
村里赵氏祠堂外长着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大树粗壮,要几十人合抱才知其宽。据村里的老辈人说,这棵大树自从开天辟之时就有了。真假倒无从分辨,人们宁愿相信那传说是真的,如供奉神一样供着这棵老树,每逢族庆,便会祭祀一番。
“赵家媳妇,你挺着个大肚子,是要作甚去?”村里大树下乘凉的一老婆子问道。
“还能干啥,去学堂里给俺家当家的,送口饭吃。”那村妇答道。
“可当心点,这都怀胎个月了吧?可不能累着。”那老婆子回道。
“你可别说,这赵先生家的媳妇还真是贤惠,咱村里几千户人家里这辈分里的还真没几个。”
“可不是咋得,人家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呢,嫁给咱村里人也算他赵老二祖上积德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那叫门当户对,俺们本家好歹也算书香门第,祖上也光耀过。”一四十来岁的村妇插话说道。
“人跟人可真没法比,你们瞧瞧那赵六员外娶的小媳妇,打扮得跟个妖精似得,见到俊俏的后生就勾搭,你们说这老赵是不是那事儿不行啊?”
大树下没事乘凉的村妇们,七嘴八舌议论着,不时发出阵阵哄笑。
她们口中所说的赵家媳妇,也没在和她们搭话,揣着竹篮走走停停。她当家人原名赵胜,是村里为数不多能识文断字之人,时年三十有六,正当壮年,却看起来像四五十岁。赵胜白日里打理着村里几口薄田,清晨和晚饭后教村里一些孩子读书识字。这赵家媳妇回来的时候,树下的人都散去了。她走了一阵便回到了家中,正要坐下喝口水,就觉得肚子闹腾起来,赶忙往床上躺着,这才觉得好受点。家中院子里玩耍的一女孩儿,六七岁的样子,赶忙跑过来,趴在床边,喊道:“娘,娘,你哪儿不舒服啊?”那妇人微微一笑,摸了一下女孩儿的头,说道:“娘没事,你把老四带屋里玩,赶快去喊下隔壁婶子,让她到咱家一趟,然后去喊你父亲回来。”那女孩儿点点头,转身就去了院子里,抱起老四放在屋里,用力拉上门,就跑了出去。
一会儿功夫,赵胜和本家的族人都赶了过来,谁也没料到赵家媳妇要早生了。正当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那接生婆说道:“俺也保不准会咋样,还是抬上他媳妇到镇里去,好歹离镇上也不远,若是路上生了,俺老婆子也跟着。”那赵胜看媳妇痛苦的样子,也是干着急,听到老人这么说。当即就点头答应了,众人找来木板,放上被褥,盖上薄布就出去了。
月朗星稀,提着灯笼,一行人朝着村口出去,行之大树时,突然夜空中一道金光一闪而过,那抬着妇人的四个壮丁似乎腿不听使唤,走不动了。那妇人强忍着阵痛,嘴里不时发出叫声。“不好,要生了。”那接生婆嘴里嘟囔道。“赶快放下吧,三妹子快把灯笼提过来,赶快把热水壶都端过来,那老爷们儿看啥看,都把头转过去……”接生婆不时吩咐众人。
手忙脚乱中,“哇哇……”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赵家湾安静的夜晚。“好,好,母子总算都平安,还是个带把儿的。”接生婆这才松了口气,转过头来对着赵胜说道:“哎呀,俺的神啊,可算母子都平安了,你们家孩子都是俺接生的,这老五啊最麻烦,看来这孩子以后不得了啊。”一脸喜笑,她让孩子的婶子给孩子裹上包裹。那赵胜看着他媳妇,一时不语。回头躬身一拜:“多谢老婶子,这要不是您老人家,俺这口子可难说。”“呸,呸,这话儿说到哪儿去了。这可多亏了神树娘娘,看来啊,你们家老五和咱村里的神树娘娘有缘,是她老人家护着你们家的。”那老婆子佯怒地回道。
这赵家族人,相互道贺,抬着尚在昏睡过去的赵氏,就往家赶。那接生婆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直犯嘀咕:难道是神树娘娘有灵?这孩子生的真是时候,走到那大树下,分明觉得走不动了,天上还显了一道金光,怪了。尽管如此,她还是双手合十,嘴里嘟囔着:神树娘娘保佑……
话说这一夜,在不知多远的一处洞府里,一身白衣道袍的老者卧在一张玉床之上,似睡非睡,那气息似有似无。洞府内星光闪烁,光芒道道,四周散发着浓郁的药香,令人心驰神往。忽然间,那老道睁开了双眼,盘起双腿,坐了起来。“难道他又……”老道心中暗想。“不对啊,他明明已经……”“使者进来。”那老道说道,大手一挥,洞府门口的金光消散,从洞外走出一身黑袍之人,那黑衣人包裹着宽大的衣袍,连模样也瞧不清楚,他俯身跪下问道:“弟子拜见大道尊,不知大道尊召唤弟子有何要事?”那白衣道人暗自传话给跪着的黑袍之人。那人听完,当即走出洞府,化为一道青烟而去。
此时,一处极尽奢华的城府别苑内,“啊”的一声,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样子的男子,从梦中惊醒,他起身靠在床上发起呆来,似乎在盘算着什么。旁边躺着一娇媚女子,那女子似有十六七模样,柳叶细眉,凤眼朱唇,甚是妖娆。她看着那男子,卧起娇躯,露出一只玉臂,那肌肤如同玉藕一般洁白光滑细腻。她娇声问道:“老祖,这是何故?难不成是做了噩梦?”那男子神色黯然,只是轻轻点头,便是一声长叹。“老祖莫要杞人忧天,像您这般通天手段,还有何事能难倒?还是早早地歇息了吧。”那玉人安慰道。“胡姬,你安睡吧,莫要等我。为夫有事,要起来走走。”说完,便起身下了床,穿起华服,转身便不见了。
这府邸的一处密室内,那位身着华服的男子正与那黑袍人商议着什么,声音只能两人听到,虽然此地机关重重。那躲在黑袍里的人正要离去,男子叫住了他,从袖中拿出一个木盒子,盒子内装的是什么物件,不得而知,但却黑气缭绕。那男子对黑袍人说道:“这件宝物,留给你防身之用,万不得已之时才能打开。”“放心吧,本道自有分寸,这次定要一劳永逸。”那黑袍人冷冷地答道,转身一道黑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