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海城之西,一处云山雾海之地。但见此处碧水青山,仙瀑漫卷;草木繁茂,瑞兽腾翔;亭台楼阁,廊桥回转,浮在云海之间。一悬空天台上,瑶池仙女扭动腰肢,翩翩起舞;那碧莲云池里,一朵莲花中,貌美如花女子,白色薄纱,打坐其上。人间仙境,美不胜收。赵桐三人竟有恍如隔世之感,他暗问昔日仙庭瑶池又会是如何盛况?
禀明来意之后,巡山的弟子带着三人,穿行在瑶池仙境之中,去拜访江童前辈。一路前行,一盏茶的功夫,到了江童大长老的府邸。山脚下一处清净之所,荷田清池,仙树环绕。洞外仙花齐放,香气扑鼻。进得洞内,灵石镶洞,五光十色,流光溢彩。石乳悬挂,灵池绿水间,有一过道。带路的女弟子通禀后,四人穿过光幕之后,来到一处平坦宽阔的石乳洞中,清香幽雅。莲台之上,正打坐着三十多岁模样的美妇,一身华服,美艳不可方物,眉心之处一朵莲花。莲台两侧,摆着香炉,炉中散发着迷人的青烟。此人正在沏茶,见访客已到,命人退下,请三位坐下。
三人依次坐在案几之后的蒲团之上。身边侍女将灵茶奉上,而后退了出去。
“三位晚辈到访,言及我宫门弟子瑶瑶,不知寻老身,所为何事?”江童长老已是元婴后期的大修,却未曾威压三人。
“回禀前辈,实不相瞒,我三人乃坤玉宗弟子。今日到雾海城购置法器,不成想却遇到尸魔宗杀人越货之徒。我等设计诱杀其中一融合后期的歹人,那结丹之人却未擒获。从那厮魔瓶中救下令徒碧瑶瑶。受她之托,将其元神送回贵宫,还望前辈明鉴。”赵桐起身回禀道,说罢拿出瑶池珠。
瑶池珠飞出掌心,飞至莲花台下,碧瑶瑶显出元神,跪了下来,哭哭啼啼地将来龙去脉又禀明师尊。江童大长老,听闻赵桐之言,已是一惊。听到弟子禀明情形之后,更是震怒不已。两名弟子出宫办事,原本早该返回。江童原以为二人贪玩之故,并未留意。不成想,一名弟子不幸身亡,另一女弟子被毁肉身,侥幸存活元神。问明谋害之人后,她令碧瑶瑶退回洞府内修养,自会处置此事。
碧瑶瑶退出后,江童长老复又客气地说道:“老身多谢三位少侠,舍命搭救我座下弟子。三位对我宫门有恩,老身自会厚礼相送,过后老身将安排弟子带三位去取。”
“前辈太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等亦是无意中救下令徒,不敢贪功。”项凌天起身,拱手道。
“三位不必过谦,若不是尔等行侠仗义,取了那贼人的性命,瑶瑶怎会脱离险境?三位坦荡磊落,又送老身弟子回宫,此份恩情,老身定会厚报。难不成三位想让老身欠着这份人情?”说罢,轻声而笑。
三人见无法推脱江长老的美意,拜谢一番。正欲离去,江童留住了赵桐单独问话。项凌天二人在洞外等候。
“不知江前辈,留下晚辈所为何事?”赵桐拱手道。
“先前人多嘴杂,老身不便相问。若老身记性不错得话,汝乃玄门弟子,玄天宗林虚子老友的高徒,怎会拜入坤玉宗门下?老朽只是好奇,难不成,传闻令师尊飞升仙域之事属实?”江童长老微微一笑,轻声问道。
“江前辈果然法眼如炬,家师确是林虚子道长。先前曾在青山城玄门长老会之际,一睹前辈风采,赵桐未敢忘却。不成想,江前辈还记着名不经传的晚辈,在下荣幸之至。至于家师飞升之事,乃玄门秘闻,恕晚辈不能相告。赵桐亦是逢家师之命,下山游历。拜入坤玉宗门下,也是权宜之举,以求委身之所。还望前辈周全一二。”赵桐见无法隐瞒,只得实言相告。
“呵呵,林虚子与老身乃相交已久的老友。他的高徒,老身怎会不知?也罢,老身自不会戳破此事。我二人曾有一面之缘,今日又救下瑶瑶,我二人有善缘啊。修道不易,若有难处可尽管来寻,老身自会酌情处置。”江童笑着回道。
“前辈美意,晚辈感激不尽。”
二人相谈片刻,赵桐从洞府内走出。赵桐只言,江前辈盘问尸魔宗贼人之事,二人也不多疑。三人随着瑶池宫女弟子,前往材料坊各挑选了两块精石,至法器坊挑选法宝。赵桐选了木灵精,金灵精和一颗七宝玲珑珠。那带路的女弟子竟夸赵桐好眼力。原来这七宝玲珑珠乃避邪避毒之物,妙处多多,虽说此珠威力尚弱,却也是出自瑶池宫铸器大师之手。
“瑶池宫出手可真大方啊。我等所取之物,哪件不是稀世珍品啊?”洛一凡感叹道。
“应是江童前辈出手阔绰,看来贤弟提议乃英明之举,我等没白跑一趟。项某听闻,这瑶池宫可是玄门中最富庶的宗门,人家财大气粗,这些宝贝岂会放在眼里?”项凌天笑容满面,还在细细打量手中的流星锤。
“项兄,还不收起来,当心又被贼人惦记。”赵桐提醒道。这一来一回五六日,三人正乘着鹰虎兽赶回宗门的途中。
“贤弟,项某一直有所困惑,不知该如何开口。”项凌天收回法宝,支支吾吾地说道。赵桐会心大笑,他说道:“项兄一向慧眼如炬,聪明过人,怎也会轻信谣言?当今之世,即便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之事都未必是真,何况事关小弟终身大事。那人却也是赵某道侣,只不过出行多有不便,乔装而已。”
“原来是场误会。师弟为何不与人解释一番?”
“谣言止于智者,又何须过多言语?小弟倒落得个清闲。”
三人拿出美酒,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行至雾海城西面千余里外的一座小城外,三人停下来,在山林中露宿,打算翌日清晨再赶回宗门。夜半时分,听得山林中有响动。夜幕下,一群群黑衣人,手持刀兵,正在秘密集结。为首之人,亦是乔装打扮,蒙着黑面,低声问道:“打探情况如何?”“禀主上,小的已打探清楚,那四皇子殿下正在临城外十里处的大周官驿下榻,所带亲兵也不过百来人。是否动手,还请主上示下。”一黑衣男子下得马来,跑到为首之人马前,双手抱拳回禀道。
“稍安勿躁,汝且先行返回,莫要轻举妄动,监视其一举一动,我大队人马即刻赶到。以火箭为号,届时一同冲出,不留一个活口。”为首之人吩咐一番。黑衣男子上马,调转马头,急驶而去。
“此地距临城尚有数百里,贤弟,此等闲事管还是不管?”项凌天似有些许不平,欲拔刀相助。
“此乃凡人之事,又牵涉大周国与邻国邦交关系。我等乃方外之人,卷入其中,诸多不便。不过既已遇到,也可做些顺水推舟之事。”赵桐缓缓说道。三人乘着坐骑飞走了。
驿站的客房之内,一青年男子,一身华丽蟒袍,眉清目秀。此时正坐在案几旁阅书,红烛闪动,他似有疲倦,手扶着额头,竟睡了过去。
一阵夜风吹过,从门外走进一男子。但见此人一副仙风道骨模样,二十多岁,他轻声笑道:“四皇子殿下,速速醒来,大祸将至。此处百里外的山林里大队人马将掩杀过来,还不速速离去,提防身边之人,切记,切记。”那人说罢,大笑而去。“先生,此言何意?先生,请留步。”四皇子额头竟碰到了案几之上,喊出声来。侍女们早已侍立左右,四皇子询问可曾见二十多岁模样的上仙驾临,侍女们一个个摇头,皆言未曾见过。原来是一场梦。不对,这梦竟如此真实,他瞧瞧了身边之人,满脸狐疑。
二个时辰后,驿站外,火光冲天,遍地死尸,大队人马聚集,反复巡查,再无生还者,才悄然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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