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派出去的两百骑也没回来……”左贤王伊维律有些慌神,遂而急急问道。
范增不言,褶皱的老脸写满了冷漠,遥看着荒芜的天边愣愣出神。
莫非……大秦的铁骑进来了?
不可能!
百越数万大军,赵佗军更是二十万,若配及蛮夷,南边反秦的大军起码三四十万,当今大秦应该无力镇压才是。
但王庭守军一去不返……
这是为何?
越想,范增越觉得不对劲。要说长城驻军三十万,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匈奴的斥候不可能察觉不到,何况是深入草原腹地。
为此,范增隐隐有些犯怵,遂似想到了什么,心头顿时狂跳起来。
“快些关上城门!严防死……”
“守”字还未出口,便见天边黑压压一片人影,策马疾驰,狂奔而来。
最前更有一条镶金黑龙旗随风挥舞,不是大秦的铁骑又当是谁?
城头不高,远视可抵十余里,如此距离对于疾驰的军马来说,也不过眨眼的功夫。
李裕特意让人把镶金黑龙旗举了起来。
因为,他准备把大秦的旗子插在匈奴王庭的城门之上。
见到李裕吊在军队最后,范增一张老脸阴沉如水,随即说道:“伊维律,你我命不久矣。”
看到大秦骑兵出现在眼前,伊维律一改先前慌张神色,眼中反倒是隐隐透着凶光道:“我还以为蒙恬亲至呢,原来只是三万来骑的先锋而已,就这也想要吃下我匈奴的王庭之城,真是笑话。”
说罢,伊维律随即高呼道:“秦人的骑兵竟然送到了我们眼皮子底下,我大匈奴的勇士们,将他们统统杀光。”
“哈哈哈,杀光!杀光!杀光!”
在匈奴人看来,秦人的骑兵或许不错,但要凭借骑兵攻城,只怕是羊入狼口,纯粹在为自己送吃食。
匈奴人的弓箭定然会把秦人一个个射下马,然后提着弯刀砍下他们的头颅当酒壶。
呼声未落,五千匈奴人纷纷踏上城头搭弓射箭,未上城的匈奴士兵便在城门军的调度下,朝着城外一轮盲射。
一时间,箭如雨下,李裕带着一众核心将领谋士端站在大军最末,淡然的看着箭雨落在身前数米之外。
“匈奴人想用箭雨逼迫我等停下脚步,谁来说说,城内大军几何啊?”
见李裕开口询问,陈庆之自是笑道:“看这箭矢数量,或许还不如韩兄所言,能有四五千便算登顶了。”
不知何时,韩信的头颅早已高高扬起,遂而说道:“匈奴人孤注一掷,竟是连王庭所在都不欲多留守军,如此看来,真乃天助我大秦破奴。”
说至此处,韩信当即一拍胸脯,高声喝道:“侯爷,给我三千骑,百枚震天雷,末将定能破城。”
见韩信自告奋勇的请命为先锋,李裕咧嘴笑了笑,随即应道:“韩将军好胆,准了。”
李裕话音刚落,韩信顿时大喜,随即点了三千骑,携带上百枚溜索震天雷直奔匈奴王庭城门而去。
溜索震天雷,说起原理很简单。
只需在震天雷的外表套上一层网兜,延伸一根绳索提在手上,遂而点燃引线,士卒只需借着马匹疾驰的惯性微微用力,随后改变马匹行进的方向,便能将震天雷当成投掷物扔向想要扔的地方。
这样的微改,被李裕形象的戏称为“人力炮弹”。
这是一向贯彻“多多益善”的韩信敢领三千骑破城的原因跟底气。
说时迟那时快,三千骑分为两个纵队各一千五百人,点燃了震天雷超长的引线的同时,策马极速冲向王庭城门所在。
超长的引线在空气中燃烧,在原地留下一股子火药味。
随着韩信越来越近,范增瞳孔不禁一缩。
遂见秦军骑兵快到城门口时,忽然转向朝着两边奔去,上百枚巨大的黑色瓜球一样的东西,朝着自己所在门口抛飞而来。
范增眉毛一跳,心中泛起一丝疑惑道:“刚刚秦人抛丢出来的东西,是何物?”
伊维律闻言愣了愣,遂而目光怪异的看着范增道:“……倒是有些像羌人的投鸟石。”
范增摇了摇头道:“投鸟石不过拳头大小,怎可有秦人这般头颅大小,定然不是此物。”
说罢,范增似乎隐隐闻到了空气中带着些许焦味,但又比焦味更为浓烈刺鼻。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忽然从城楼下传来,吓得城门上方匈奴将士一个趔趄,遂只觉脚下的城墙晃了晃。
随即一阵青烟飘荡而起,呛得范增老脸通红,眼泪鼻涕横流。
便在这时,范增方才捂住口鼻道:“大家捂住口鼻,不要吸这青烟。”
岂料这青烟好似无孔不入一般,全凭手掌捂鼻压根行不通。
不消片刻,青烟所到之处,匈奴守军顿时丢弓弃箭,呛翻了大片。
再看城门处,木材拼接的城门早被上百震天雷炸的稀碎,再无阻拦之功用,而韩信所率三千骑又再次折返,直奔匈奴王庭冲去。
“杀!一个不留。”
韩信话音刚落,所率三千人尽数冲入城中,而城门口原本待命的守军,亦是眼泪鼻涕横流,哪还有半点战斗力之说。
韩信见状大喜,遂而又道:“匈奴狗已失战力,将士们节省箭矢弹药,直接上白刃随我杀。”
“杀!杀!杀!”
喊杀声震天响,范增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鼻涕,适而转头看向城下,却见血流聚如小河,满地狼藉尸首。
“天不助我等……完了。”
话音落下,遂见伊维律抄起自己胳膊就往城下奔去,适而说道:“城中只遗老弱,何必葬于此处,国师随本王杀将出去,寻了单于再来报仇!”
“哎~”
范增只能暗叹一声,任由身强力壮的左贤王伊维律架着胳膊朝另一道城门逃去。
又过片刻,城外李裕方见城头立起镶金黑龙旗,随即大笑道:“谁叫匈奴人猖獗,诸位,随我一同登这匈奴王城如何?”
众人同是大喜,遂而齐声喊道:“属下恭请太尉大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