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这一说,好像当即又哭晕了过去,一转身就扒在了地上。
吓得飞奔而来的左白枫连忙俯下身子,扳转李伯整个弯曲的身子和脸孔,惶急地惊叫道。“李伯,李伯,你醒一醒,醒一醒啊。”
“你现在救不了你家三小姐,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只因这些男女老少受镇上的妖孽之气毒害大苦,心里忌恨着这些肮肮脏脏的东西。”
“不过,你放心好了。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大久,鲜活的阳光一定冲会破咱们镇上这一团妖孽的黑幕,上苍一定会给咱们这些尘世的凡人带来一片晴天。”
“你家三小姐也会重新好转起来,鲜亮如初,不损一毛。况且,我左白枫也不会再让你家三小姐忍受这一些蛊惑人心的荼毒之苦了。”
“我会护着她,守着她,不复今日之痛。”
悲情的语气说得怦然心动,目睹的情殇连周围弥漫的空气也显得温宛迷漓开来,就连刚才摊倒在白子荷和李伯周围的那几个男子,一时之间亦是觉得心潮涌动,暖流激增。他们痴痴地看着此时此刻的左白枫,眼睛里放射出了闪烁的亮光。
场面上,左白枫又停缓了一会,才见得李伯微微睁开了紧闭的双眼,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他机械地睥睨了左白枫一眼,然后艰难地扭动头颅,微微偏向了侧躺在他身边的白子荷,嘴唇轻轻繄动了几下,终是没能说出一些话语来。
左白枫心中会意,当即放下半抱着的李伯,叮咛道“李伯,你放心,我这就照看你家三小姐去。”说着,便挪动身子,踱到白子荷的身旁。
一时间,左白枫轻轻抱起白子荷的身子,上下左右整理了一遍,拍去她身上沾染的尘土,再细细理了一理她脸上散落而凌乱的发稍,一张苍白而精致的面容便呈现在他的面前了。
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看过一个女子的精致面容,左白枫不禁一阵面红耳赤,惊得他连忙暗暗责备了自己一遍。不再多想,立即伸出右手,在白子荷的鼻子底下探了一探,接过右手摸了摸脉门一把,又细细观察了一遍,突然就觉得自己的两眼一红,两颗豆大的泪珠就潸然而下,直滴落在白子荷那张苍白而精致的脸上。像丙颗水晶,又像一滴甘泉,在日光下慢慢地消融幻化,直至无影无踪。
疑然看着白子荷这一副熟睡的样子,左白枫竟是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起来。他悠悠地说道,“子荷,你受苦了!都怪我,都怪我没能好好的保护你,才让你在这一盏茶的功夫里又受伤了。”说着,又扭头看了周遭一遍,心中猛然恨道。“我,我,左白枫都做了一些什么
啊?落得我这般凄苦。”
左白枫正待这样伤情下去,突然觉得自己的背后好像被什么东西碰触了一下,一晃而过。他猛然一怔,迅速回过头来一看,只见李伯半葡俯的身子已经艰难地挪到了他的面前,嘴唇微微繄动着,不知在说些什么,而半举的手还停留在了他的头顶之上,不曾落下。
“李伯,你又怎么了?你别急啊,我这不是在救护你家三小姐吗?”左白枫安然说道,又连连看了一看他似是有许多话要说的样子。
“小仙长,你快救救我家三小姐啊,我李伯求求你了!”
李伯终于从他干瘪的嘴中蹦出了这一句,一下子又搭上那一双长满老茧的手,死死地摇挄着此时回过头来相看他的左白枫,好像没命的求救着他心中唯一牵挂的白家三小姐。
李伯之言一出口,左白枫当即又觉得万分懊恼起来。好像自己狠狠被人在后脑勺猛敲打了一下,霎时就能晕阙过去,世界疑然不动。
眼见左白枫突然呈现出这一副古怪的表情来,李伯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万事皆空。他挪动着虚弱的身体,疑惑不解地望向近乎麻木不仁的左白枫,再次怯怯地露出他近乎衰求绝望表情道。
“小仙长,你快向他们解说啊。你是我家三小姐事件的起始亲历者,你一定知道:我家三小姐决不是什么狐妖转世而死而复生的!”
“这事儿之前你也说过了,我家三小姐已经是完好无损的活过来了。她不是什么狐妖而是一个平凡的人,这一次,你得帮我在众人面前再解释得清楚一点,不然的话只怕你我几人都休想离开这个城中了。”
那成想被李伯这至命的一将,左白枫此时的心情也跟蓦然惊恐起来,现在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种莫名奇妙的反应到底是因为什么了。或者说连他也在恐惧什么了。
有谁知道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悲壮环境之下,要想让一个已被众的之矢认定是一只狐妖的女子轻意离开,或者拿命相抵,那是要经历怎样一种曲折离奇的磨难和艰难呢?
而现在好像连左白枫也只记得先前在青面郎打出一掌之后,白子荷受伤的身体只是要经历魂飞魄散离合之苦罢了,并不会烟消云散。而再经刚才那一缕金色的阳光穿胸而入,即使渡劫五百年的白子荷不敌这凌厉的自然攻势,但是有他左白枫一连二道的护魂法术相抵,白子荷五百年渡劫的精魂也不会随着这一缕阳光的入侵而变得穷途末路。
可眼前白家三小姐的真实表现,直让左白枫揪心挂虑,僵而不死,昏而不醒。他左白枫现在有什么办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像李伯所衰求的
那样证明白宾三小姐不是一个毒害人的妖,而是以前那个真实而鲜活的白家三小姐。
在外围一众男女老少的围攻之下,左白枫好像也已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任凭他现在冥思苦想也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可以帮眼前这个济济可危的白家三小姐,或者说是历却五百年之苦的白子荷收拾这个残局了。
可眼前这个被人谑打昏死有白家三小姐,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白家三小姐啊?白家三小姐之所以出现经这样曲扎离奇的怪事,那是因为她本身的灵魂随着入侵五百年之苦的灵狐精魂消隐而自然回归。特别在强烈的日光之下,白家三小姐此时才是真正的白家三小姐,再与那个历劫五百年轮回的白子荷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
如此想来,他左白枫能不急不疯巅吗?能不垂头丧气吗?自己和小师叔清风道仙辛辛苦苦舍命相救下来的人,还没来得及与自己好好的相处一场,好好畅饮一杯,只不过是转眼之间的功夫就已魂飞魄散,形消玉碎。
这种情,这种伤,这种痛,这种恨,如何叫一个情契初开的男子不忌恨,不落入俗世的锥心之苦中。
左白枫不是超凡于世的人,他只是一个懒于学道修仙的童子。刚随小师叔下了一趟山,就遇上了这样别人八辈子打亲睹灯笼也遇不到的事情,不知是说他的运气大好了呢,还是说他的倒霉运大过强烈了。强烈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一出道就与一个历劫五百年的灵狐有了交集。
更让左白枫觉得可恨的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意想得到,这一份历却五年的人狐恋居然是这么的短暂,仿佛昙花一现,光茫尽失;露水滴珠,消去无形。
李伯和那几人一时清醒过来,懵懵懂懂地看了眼前的场景,顿时又僵在那里,自然无法体会左白枫此时心中的疼痛和落寞。
虽然左白枫没有再向谁言明他心中的意思,但是他依然用他自己最善良的赤诚之心去呵护这个世界,用他自己清白的灵魂去救赎世间的一切真善美,甚至还甘愿用他年轻的生命,去向青面郎交换历劫五百年之苦的白子荷性命。所以不管现在李伯和那几个急于逃生的人想要表白什么。
左白枫就像一个颓废没落的瘪子一样,全然不知道自己和众人眼下所处的危险环境。
等那一群深受妖魔鬼怪所害的男女老少,已然把手中明晃晃的棍棒抖索得阴侮暗霭,凛凛生风,简单明了,粗瀑而愤怒,直接就要落下他们头顶之上的时候。
霎哪之间,左白枫才意识到了大事不妙,猛然逼得他嚯地从地上站起来,壮着胆子冲着迅速围集上来的人群大声囔道。
“别追了,别打了,你们都追错对象了。他们不是什么害人的妖魔鬼怪,亦不是你们眼中嘴中的恶狐帮凶。他们和你们一样,是一群完整无缺的人,真真实实存在的人。”
外边,一时围集上来的人群,咋见得有一位小仙长护在他们的前面如此之说,狐疑的表情马上诞生开来。围着左白枫几人一时怂怂恿恿,犹豫不前,但听得当中有人不服气地连声征讨道。
“小仙长,你算那门子神仙啊?咱们镇上的事你管得着吗?有本事你把五松镇上闹得最凶最狠,人人自危的妖魔鬼怪都除了去,咱们这些目不识丁的乡民邻里才敬重你呢!若是你现在想阻止咱们除去此害人的狐妖,那就请你先把咱们这一众人都降服了才好,不然的话休想在咱五松镇上撒野吹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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