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了,刘爷,我家三女儿不知前世修来的什么福份?”
“竟然惹得刘爷张五爷这样的人物拼死相救,老夫真是惭愧死了,眼红死了!”
“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寡道失助,得道多助吗?我的三女儿竟比他这个做爹的做的好事还多?名声还盛!”
白老爷一时这样惊异的自言自语说将开来,后面的李伯可就有话可说了。但见李伯前脚刚踏出房门之际,瞬间又拆返了回来,仍是不忘扫视一眼躺在床锦之上的白家三小姐之后,才颇为哑涩伤情的接话说到。
“老爷,不是老奴说你,这些年你常年奔波在外,忙于祖宗留下的基业和生意,自然是少和三小姐接触见面了。而老奴这些年也算亲眼见证一个庶出的没有娘亲痛爱的女子,是怎么样在若大的白府中熬过来的了。”
可是这场景,不等李伯这一声压抑之说说完,他自己就悲愤得倒先漰溃起来了。只见他一边抬手擦擦眼中流出的浑浊泪水,一边疑望着白家三小姐啜泣道。“老爷,打自你把三小姐托合老奴照料之后,老奴虽然尽心尽责的照看幸存她,但是毕竟比不了她的亲娘啊。何况府中时不时还有王夫人暗暗盯视着,老奴虽受委屈也是不敢声张的,倒是白白苦了三小姐一个女娃子。”
“虽说王夫人不敢明目张胆对三小姐特别的狠,但是也不是一般的好。总是时不时找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和事儿,隔三差五来找三小姐的麻烦。”
“老奴一时看在眼里痛在心,那里敢得罪了这个泼妇一样恶毒的母夜叉,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有爹生没娘痛的女娃子,在白府生生被人逼成了一个孤苦无依的人儿。”
“而那时,老奴为了三小姐的人身安危,免遭他人白眼之苦,原以为能忍一下王夫人的百般叼难就好,谁知等过了那幼年之苦,三小姐忍苦挨饿长成如令这一翻俊美的模样,那知竟又惹来今日这一般寒惨人的祸事。”
“是真的吗?在白府之内竟有那些溅人这样对待我的三女儿?你怎么不早点告诉于我呢?”
在这个紧要的时刻,忽然听得李伯口中这样一腔带哭的哭诉,白老爷即时惊得瞪大眼睛,‘哗啦’一声,狠狠甩倒眼前的一张八仙桌厉声怒斥道,一副气得怒火中烧的特别样子,就像一只被激怒了的猛虎,此时此刻正摇头晃脑虎视眈眈地盘居在了众人的跟前,稍有不谨就会被它张开血盆大口横着吞下。
房中刚刚活跃起来的氛围,因了白老爷这一声怒吼又变得疑重起来。谁也不敢先出言半句,以便又招惹了眼前怒火中烧的白老爷,到头来招惹了一身不是。
可是李伯就不同了,他知道自己已然在众人面前捅开了这个篓子,不论后果怎么样他都得作出自己的回答。
于是,但见在白老爷这一通怒斥之后,李伯很是苦逼地抹了一抹眼中流出的泪水,摇头苦叹道。
“老爷啊,老奴真是一言难表三小姐所受的苦楚呐。”
“你知道府中王夫人对三小姐有偏见也罢了,可恨府中那些势利贪心的人也见利忘义,反而趁机帮着那些可恶的溅人来整蛊她排斥她!若不是三小姐机灵善变,能潜藏保护自己,只怕老奴一人也难保她的平安了。”
没想到李伯如同在火中添油加醋的说法,不但让房中的众人深感惊然,就是连同白老爷本人也觉得深受其苦。但见他一面痛苦地看视了三小姐一会,一面又回头过来盯视了李伯一眼,动动嘴唇突然哑声说道。
“哎,李伯,你也别尽说这些丧乱人心的话了。三小姐过去如何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个做爹的,这一次一定要挽救回她的生死性命,决不让那些流言蜚语的痛苦再一次叠压在她单薄的身上。”
房中还没有走散的众人,听得白老爷这样开明铿锵的一说,当时揪紧的心情和压抑的氛围,顿时又活跃起来,一哄而散。可是就在这一哄而出的众人之中,等李伯带着刘爷即将迈出房门之际,白老爷已经先他而开口叫住了。
“刘爷,等一等,白某还得再感谢你一翻。今日若没有你苦口婆心相劝,说不定白某已经开始放弃我的三女儿了。”
刘爷一时讶然,停步相望,房内的白老爷已经把话题转向了他,而他仍是懵端端的一片,似乎不知所然。
白老爷见状,马上又脸带宽容的进言道。“刘老弟啊,我家三女儿之事少不得你操心了。你可让我这个做爹的都不知道该如何谢谢你了!”
“可恨我家那个王夫人呐,一门心思只想呵护自己所出的,就忘了我那个庶出的三儿了。实是可恶之极,人人得而诛之。”说罢,突然昂头扬脸,眨动两眼,然后吐出一脸不甘的幽怨说。“唉,刘爷啊,只怕这天下最难断的就是家务事了!”
“况且古已有之,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说我白某又何偿不想一家老小和和好好,友邻相善啊!可世间之事,从始致终有那一件又是一厢情愿的啊!不全都是在委委屈屈中求得齐全的吗?”
等白老爷这样绕来绕去的说罢,刘爷疑然一怔,才意识到白老爷刚才的意思并不是仅仅在此。而是因为李伯在刘爷和那几个粗壮汉子的面前,毫不留情地揭露了白府一些让人唾弃的恶劣老底。
像白老爷
这样在镇上有着颜而的人,岂能不担心他刘爷或者那些不懂时务的粗壮汉子,一不小心就把白府这一些见不得光的阴暗面说了出去。那岂不是在他白府的颜面上,又着重地刷了一遍黑坳坳的幽光。
明了白老爷的担心,刘爷只是淡淡一笑,继而意味深长地说着,“白老爷,你果然虑事周全。像你所说的这种天下之混事,只怕我刘府也逃脱不了相干的。”
刘爷这样说罢,委屈得苦脸一遍通红,左右环视了一下,见房中之人渐渐散去,所剩无几。突然裂嘴一笑,又摆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说着。“白老爷,我刘爷在外人轻言微,自是闭口无言的。但我始终还是坚信那一句,‘各人自扫门前雪,那管他人瓦上霜。’”
谁知刘爷这话一出口,白老爷马上又抢言道。“刘爷如此精明世事,果然是胸怀坦荡,白某,敬佩,敬佩了!”
可是白老爷越是这样恭维的说,刘爷的心里越来越感觉到,就好自己像突然张口吃进了十二只嗡嗡作响的臭苍蝇一样,令人恶心,难受。但是他又不能直言表露出自己心中这一份喜怒无常的表情,毕竟就目前是来说白老爷仍然是他有大恩人。
对于恩人,刘爷尚来是怀着敬佩和感恩的心情的。所以即使在白老爷如此转弯抹角地跟他暗示明白,人活在世上各有不得已的苦衷之后,他仍然是隐晦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刘爷现在只是关心白家三小姐能否渡过这一劫生死而已,除此之外他才懒得各人自扫门前雪呢。何况世上千奇百怪的事多如牛毛,你凭一已之力又能关心得了几多?
知悉了刘爷的心底,白老爷好像也放宽了脸容开来。他突然回头盯着躺在床上的三女儿说道,“刘老弟啊,这房里之事就由我这个做爹的看管着好了,这样做起事来我也放心一些。那房外事我暂且就交由李伯和你代劳了,希望刘老弟看在我三女儿这一份薄面上,就多多辛苦一趟了。”
说毕,白老爷又抬头叫了一声‘李伯’,特意叮嘱着说。“李伯啊,你在白府也大关辈子了,现在白府正是多事之秋,还望你能一如从前把白府当成自己的家一样管理,把三小姐当成你的‘亲闺女’一样好好看待。”
“特别是那张五爷府中送药过来的人,你一定得代我好好酬谢一下张府。毕竟能在这个闹妖淡鬼最厉害的节骨眼上,敢于帮助和关照我白府的人不多了。就是冲着这一份恩情,你也得仔细款待和酬谢好他们才是,万不可失了白府之礼。”
有了白老爷这一翻语重心长的吩咐,李伯一时点头如捣蒜,那敢驳说半个不字。当即走在前面
,领着一脸说不上开怀的刘爷往前厅走去。
这时,刘爷似乎也极其讨厌着房中仍然呈现的压抑氛围,故而在他向白老爷作了辞礼之后,又心有不甘地扫视了躺在床锦之上的折家三小姐,突然张口口语道。“三小姐,你先在这里安躺着,刘爷我这就给你找药煲汤去。”说罢,两眼一闭,静待了一会儿才悻悻地转身而去。
等二人完全出去之后,白老爷马上又回头盯了躺在床锦之上的三女儿一遍,但见三小姐此时仍是昏昏沉睡,无声无息的躺着就像一堆没有生命的什物,直愣愣地展现在自己的眼前。
霎时,只觉得心头一阵猛烈的感触,就像荡漾开来的湖面一样令人浑身打颤,接着双眼一热,两行滚汤的热泪潸然而下。
“三女儿啊,爹有愧于你呀!你快快醒过来吧,爹一定好好弥补过去对你的亏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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