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的话语就像一支强心针一样,直接激励着已经有一些气馁的老根头。
他即时兴冲冲地回过头来冲李伯呶嘴一笑,又睥睨地把两只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细缝,那情形好像很是轻蔑不屑一顾的样子,胜利之势不言而喻。
但是令李伯最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和众目睽睽的场面上,白老爷居然一改往日对李伯的信任态度,竟然不明不喻转向一个守门的下人,让他当众好似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记耳光,心中似是烧起一股莫名的怒火来,火辣辣的直往他的脸上窜。
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李伯似乎也不好对白老爷发作开来,只得恨恨地盯了老根头一眼,就走在前面领着白老爷和刘爷等人往院外走去。
院外,通上白府大门前那条粗旷的青石道上,此时已挤满了一众各色各样喧闹不绝的人群。
而这些人群咋看起来,全都好像神情枯稿精神萎蘼的雪打茄子一样,完全丧失了一个正常人应具有的活泼风貌,除了跟随前面那几个领头的老者和中年男子一路挥舞着手中的棍棒禾叉瞎囔瞎叫之外,就只剩下一副干瘦疲惫两眼打困的皮囊了。
众喧闹的人群突然见得白老爷和一些下人开门出来,领头的那几个人立即围冲了上去。其中一个髯须横飞的莽汉,首先唧唧吧吧地冲着白老爷叫嚣道。“白老爷,快把你家那个被狐妖附身死而复生的三女儿交出来,咱们和你不相干。要不然的话,激即了众人,咱们一冲而进,强行把那个妖女搜出来当众处死,我看你白老爷怎么救下这个该死的害人妖精。”
咋然听得那莽汉之言,气势汹汹地直指向自己和三女儿,白老爷刚想出言顶撞几句,那知旁边的李伯却抢先怒斥开了。
但见李伯即时气愤休休地走到那个莽汉的跟前,斜眼横瞅了他两眼,突然出手指着那莽汉的鼻子骂道。“好你个瞎眼的赵二狗,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他是谁,看看这里是那个地方?是不是你该来瞎闹的地方?我就不明白了,你赵狗蛋以前也受了白老爷和三小姐的不少恩惠,为何今日竟然恩将仇报带头闹上白府来了。”
李伯一时说得激愤,在这过程之中还不停地连咳了几次,但是好像李伯都顾不得了那么多一样,仍是怼怂着眼前变了脸容的赵二狗喝道。“赵二狗,我且问你,你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还是现在是鬼迷心窍被人挟裹利用了?把往日的大恩人都当成自己的仇敌了!”
“我记得昨天是你带头闹得最凶,今天也是你第一个带头往白府冲,你就不怕有回报的那一天吗?自己做的孽自己要承受的。唉,这世上的人
呐,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天作孽犹可存!”
那知这个赵二狗被李伯一通责问之后,只是咋然惊悚了一下,突然又结结吧吧地沙哑着嗓子,红着一张酱紫的老脸唧唧吧吧地冷哼道。“李,李,伯,你休想以往日的恩情来动摇我,须知现时已不同往日了。”
“往日白府的人好,三小姐的恩情也多,我赵二狗自然是记恩的。但是现在白府出了一只害人的妖精,我不能坐视不管,你现在仍然食着白府的福禄当然是处处维护着白府的。这一点我能理解,毕竟食人之禄,须做人事。”
“可是,现在我一个外人,难道就不该把这个害人的妖精揪出来交予大家发落吗?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那百年狐妖在五松镇上坑害下去吗?”
“李伯啊,你还真以为我赵二还是像以前一样听从你的指挥吗?我可不想让一个一见人恨的百年狐妖,无缘无故的再跳将出来害人性命了。”
眼见赵二狗对自己的反驳之词愈来愈烈,倒是好像显得有理有据激烈的反驳一样,仍是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汤的样子,就横恒在李伯的眼前。
李伯一时气得连连跺起脚来凭怒道。“妖,妖,妖你个头啊,谁说白家三小姐是狐妖了?是你?还是那些受了嗑惑愚弄的人。别人不懂也就算了,难道连你也不懂吗?你说你受过三小姐多少恩惠,今日竟这般为虎作帐的凭怼她!”
“要知道头上三尺有神灵,你赵二狗可不能抹着黑心肝说些没心没肺的话来坑害人。出来混的,只怕迟早都是要还给人家的。到那一天,你可不能再像当初来投白府时那一条摇头摆尾的落水狗一样,只会招人乞人垂怜罢了。”
“你应该知道我李伯对于忘恩负义的人,一尚是厌恶有加的,到时你就别指望谁能再帮你了。”
那知李伯的话语一落,赵二狗好像突然遭受了自己的良心遣责和拷问一样,一腔吱吱语语的话语顿时在众人的面前,如数家珍一样滴落下来。他那变得酱紫的脸庞亦是羞难了好一阵,随即才听得他断断续续的说到,“我,我,我知道,我受了白家三小姐的好多大恩,但是,现在我受制,受制于……”
眼看得赵二狗就要将一腔‘委倔’抖露出来了,这时又听得李伯连怒带气的怨将道,那怨骂之声仿佛一道晴天劈雷,直接向赵二狗的脑门砸去,惊骇得赵二狗顿时心慌意乱,泪眼婆娑。
“哎,赵二狗,你别胡说了,我告诉你吧!”
“若是没有我家三小姐的资助,说不定你到现在还是一条老光棍呢!你不思报恩也罢,为何还帮着外人来欺负白府,欺负病
卧中的三小姐啊!”
“赵二狗啊,此时我真恨不得把你一撕成两半,一半丢去喂狗,一半拿去下油锅,就看看你什么时候能翻然醒悟过来。”
但是,此时受了李伯的无情评击的赵二狗,整个人好像身如触电一样颤抖不已,就像抖落的枯叶一起萎缩了下来,最后低着一张酱紫色的黑脸,慢慢地向后面拥挤的人群退去。
可是,就在赵二狗良心发觉自惭形移退下去的当儿,在他的身后突然站出一个长髯老者来,他一边怒视着讪讪而说的李伯,一边快步走到赵二狗的身边瀑喝道。“二狗仔,你千万不可听信那李伯之言。”
“我给你看过面相了,你能脱离光棍行列,取到现在的美妻娇娘,自然不是白家三小姐的功劳而是你的福命姻缘所致。她白家三小姐一个女流之辈,岂能做得了天上神灵的担当,把一个美妻娇妾恩赐于你。”
“若是你觉得我老俚长说话不可信的话,你不妨自己静心想一想,当初你在白府谋事之时,为何白府的人没给你娶得一房美妻娇娘?反倒是你离开白府之后,自己反倒就娶上了美妻娇娘了!”
“赵二狗,我说的没错吧!如果你还是不信的话,不妨自己静下心来仔细想一想。”
谁知正在退宿之际的赵二狗,被那长髯老者贴耳一说,马上又扬起他刚刚低迷下去的情神,直对着当中的李伯吼道。“李老头,你也听见咱们领头的头儿说话了。我赵二狗的好事与白家三小姐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休想再用你的虚假之言来欺骗我了。”
“今日之事,如同箭在弦上,我就是忘了白府往日对我的恩情,也要带头把那个害人的百年狐妖揪出来交给大家处理。”
赵二狗强烈的当场反应,一时之间竟也大大地振憾了当中的白老爷。只见他刚才稍微缓和的脸色,在李伯劝说赵二狗反水的失败中变得越来越难看酱紫了,整个身形也跟着眼前的情景微微抖动起来。
他蓦然地看了众人一眼,又扫视过刘爷等人的脸上,突然就开口大声地叫囔道。“唉,停,你们停一停,谁也别再争别吵了。今日你们兴师动众前来我白府聚众闹事的目的,不就是想逼迫我白某交出我府中的三女儿嘛!”
“那么我现在就在这里告诉你们,你们别做白日春秋大梦了。你们就是当场打死我,我也不会交出我的三女儿的。”
“我的三女儿既不是什么五百年前的狐妖附身,更不是什么天仙下才凡死而复生厉鬼,我的三女儿就是一个有血有肉,和你们一样有思想有意识的凡人。”
“你们休想冤枉她是害人的狐妖
,从而把她从我的眼前夺走!我白富贵就今天丢了性命,也一定不会让你们如愿以偿的。”
白老爷这一翻拒绝表态的断喝,彻底把在场的众人都激怒了。他们当即就像一群发了疯的野牛一样,直接就向白府大门潮水般汹涌而来。
一时间,惊涛骇浪,滔滔不绝!
眼看着这一群彻底失去了理智而拼命往白府大门冲撞的人群,就要把白府的大门挤破了,但听得空中一声雷鸣大响,一道金色的强光仿如成支利箭顿时从半空中直射下来。笼罩在那些仿如潮水一般冲涌的人群身上,好像受了什么定身法的束缚一样,瞪时就定定地站在原地不动了。
白老爷一阵悚然大惊,而又不明所以。一时之间只得痴痴地望向那强光的原发地,半晌无语。而旁边就连刘爷和李伯等人看见那一束强光突然照射下来,心中霎时涌出一股如遇绝处缝生的喜悦形容,他们再也懒得再搭理谁了。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众人才看见半空之中强光之处突现出一个人影来。但见那人手执利剑,一身道服装束,口中念念有词,俊颜朗目,正宛如一朵彩云英姿勃发地停滞在半空之中,发出一束束强列的金色的光茫来。
“小仙长,是小仙长,真是小仙长来了!”
夹杂在人群之中的李伯突然激动得高兴地大叫起来,一阵狂喜就挤在散乱的人群当中直朝白老爷奔去,口中还念念不忘地狂叫着。
“老爷,是小仙长左白枫来救咱们了。”
“老爷,咱们白府有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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