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下次一定。”白可可扯下手腕上的头绳,利索拢起自己披散的长发。
纪平章寒着一张脸,冷眼瞧着站在不远处的小女人,她手指细长,穿过栗色的长发,随意拢起的马尾辫简单好看,他眸色越发沉郁,视线从她娇俏的小脸转到纤细的脖颈。
优美的弧度恰到好处,那上面还留着两个淡粉色的草莓印。
他并不是第一个吻过她脖颈的人,那个地方……别的男人也碰过。
只是,他又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去计较?
想到这,纪平章只觉得窝火,这种情绪让他异常烦躁,他性感的唇瓣紧抿,索性转过头不再看她。
大掌紧紧攥起,骨节微微泛白,纪平章已经刻意压制心头的不爽,但……他还是气得想杀人。
纪平章深吸一口气,白可可这时已经背好了自己的单肩包。
“纪先生,我先走了。昨晚的事情还麻烦您别放在心上,更别说什么负责的蠢话了,谢谢!”
白可可笑容明媚,黑眸闪闪地看着他。
纪平章一言不发,空气安静了几秒,白可可也不想再逗留了,索性直接离开了房间。
白可可前脚刚走,纪平章用力锤了一下被褥。
可恶,没想到白可可竟然是这种女人,以前他真是瞎了眼,竟然还以为她是单纯善良的小姑娘。
虽然心中气闷,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像是,某样他珍惜的东西被玷污了一般。
随着残留的酒劲消散,纪平章渐渐记起了昨晚的那些细节,白可可的羞涩,她的凝眉,她叫疼出声。
那副懵懂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她刚才说的那样老练。
意识到这一点,纪平章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光,他快速起身,大掌掀开被褥。
柔软的被褥落在地上,洁白的床单顷刻间映在眼中,床中央的那抹鲜红瞬间刺痛了纪平章的眼眸。
如同梅花一般的血红色,在白色床单的映衬下,异常明显。
他惊讶地望着那抹红色
,缓了十几秒,脸上的神色才渐渐淡了下去。
她……是第一次。
可是她刚才为什么要装?
纪平章剑眉紧拧,他想不通,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继苏棠过后,纪平章再一次有了这种感觉。
负手而站,纪平章站在床边许久,这才动了动身体,转身去了浴室。
简单冲了个澡后,纪平章抹了一把镜子上的水雾,看着镜中的男人,他却想起了白可可。
虽然仍旧想不通白可可的用意,但既然如此,他必须做些什么来补偿白可可。
心里这样想,纪平章突然勾起嘴角,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昨晚的事情。
他突然有些庆幸,在他之前没有别人碰过白可可。
他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初次情结,更不是什么直男,只是觉得很欣慰,并没有别的男人曾经伤害过她。
纪平章出了浴室,就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的心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变了,习惯性为白可可着想。
他并没有深想这件事,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认为自己还爱着苏棠,所以对于白可可,他理所当然的用“负责”这个字来掩盖他想对她好的心。
纪平章换上衣服,工整的西装一丝不苟,不似白可可那样狼狈。
他想了几秒钟,还是决定现在给白可可打电话,毕竟她那副样子出门,难免会被外人观看议论,他不想让白可可受委屈。
他拿起手机,在通讯录找了找,直接拨通了白可可的号码。
白可可跌跌撞撞离开了酒店,站在温暖的阳光下,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瞬间泛红,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她蹲在角落,双手捂着脸,委屈地啜泣着。
想想她刚才的表现,纪平章怕是彻底讨厌她了吧?
可她哭什么,她要的不就是这种结果么,互不相欠,也……互不相干。
一想到她以后不能再黏着纪平章,不能再找各种借口去见他,她就好难过,难过的快要死掉了。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作
弄她?她只想安安静静地暗恋纪平章,现在这种情况,她和他的羁绊彻底被迫掐断了。
白可可蹲在地上,呜咽哭了许久,时间一分一秒推移,她的身体已经僵硬了,双腿更是麻木了。
她抬起头,双眼肿的像核桃一样,视线转向手腕上的手表。
八点半,她八点四十上班,还有十分钟,快迟到了!
不行,她必须立刻赶去医院。
白可可抹了一把眼泪,刚想起身,也仅仅做了一个站起的前奏,两条腿像是被无数银针扎了一般,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疼!”她忍不住惊呼出声,脚下一歪,直接坐在了地上。
她小手锤了锤腿,疼痛依旧一阵接着一阵,她一张小脸拧成麻花状。
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她觉得自己的生活简直糟到了极致。
莫名有些沮丧,她索性也不挣扎了,气馁地坐在地上,任由腿部疼得如同蚂蚁啃食。
虽然她找了个鲜少有人的偏僻角落,但仍旧会有一两个人走过,没过去一个人都要看她一眼,那眼神充满同情和无奈。
路过一个老大爷领着孙女,小女孩不似成年人那样收敛,直接指着白可可的脸。
“爷爷你看,那个姐姐好惨哦!”
白可可眼泪一顿,是了,她也知道她惨。
“嘘,不准那样指别人,不礼貌!”
听到这话,白可可有点感动,这老大爷还挺顾及她感受,她刚想扬起一抹笑回应一下,下一秒,就听老大爷又说:“以后不准学那个人,在酒吧厮混弄脏了自己,然后坐在外面哭。如果你敢这样,我打断你的腿!”
小女孩讪讪地缩了缩脖子,“爷爷,我知道了。”
白可可刚露出一半的笑僵在嘴边,她粉拳微微攥起,作为一个良家少女,她真的受不了被别人这样诋毁,她刚想站起来跟老大爷解释几句,几道阴影突然挡在她的面前。
她的视线彻底被挡住,看不到老大爷和小女孩,只听到老大爷又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