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第一天上班会被带领参观熟悉报社的环境。
但是，钱小小直接被上司部长带到了公司一个偏僻的角落。
“钱小小，这是你的办公桌。实习的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办公。”
新闻部的部长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叫方棋，看起来却跟五十岁的人一样，褶皱的脸上敷满了厚厚的粉底，更显老相。
她指着对面的一间小屋子，一脸刻板地对钱小小说。
钱小小擦了擦眼睛，她确定没看错！
不到两平米的储存间，破旧不配套的桌椅上放着一台十年前的老型号长城电脑。重点是，这间小屋子处于男女厕所的中间！这明明就应该是保洁员工作间！怎么就成了自己的办公室了？
钱小小正打算凑前对自己的办公桌看个究竟，就扑面而来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尿骚和便便味，又退了回来。
“咳咳咳，好臭，好臭。这里为什么会这么臭？”
钱小小想不通，始秦报社的厕所，怎么跟个野外没人打理的厕所一样臭！
方棋高傲地抬着下巴，也用手嫌弃地扇了扇鼻子，说：“臭你也得忍，这是这一层楼的备用小厕所，排水系统出了问题，因为地方偏而且新厕所也大，没什么用场，于是一直闲置着没找人修过。难免有些味道。”
钱小小刚刚想起路过的大办公区，虽然黑压压的都是人，但是也有几张办公桌是空着的，为什么偏偏让自己在废弃的厕所办公？这未免有点太不人性了，这么臭，怎么安心工作？
钱小小笑呵呵地卖萌说：“方部长，那个……我能不能换个办公桌？”
按理说刚刚进入公司的新人是没有资格这个样子直接对上司提要求的，这点钱小小也知道。只不过，这个办公桌真的有点太啥了……
方棋冷笑一声，说：“换办公桌？”
“嗯，我看大办公区还有些桌子是空的，随便给我一张就行，真的。”
“你也想太美了，那些都是给正式员工的办公桌。你一个倒插门的实习生而已，给你安排办公桌就不错了。”
“难道……别的实习生也是这样？”
方棋有些不舒服，说：“公司现在没有统一招实习生，整个公司只有你一个实习生，所以不可能给实习生统一安排办公室。这件是备用桌，换做别人也会被安排到这里。”
钱小小被泼了一碰冷水，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上司，不能太过招惹，只得认栽。
“那好吧……”
方棋踩着黑高跟就走，离开前她又对钱小小高高在上地说：“你要是觉得臭，最好把门窗关起来就行了，没人会管你。还有，别以为你是明星的女朋友，就可以特殊对待。这里是公司，以后也别跟我搞什么特殊化，认真工作。”
“哦……”
钱小小有些失落，一早上到公司就诸事不顺，可是对于她这只打不死的小强都不算什么。既然是来实习的，就要做出个样子！
才不能让言止又笑话了！
厕所就厕所，有地方给她写稿子和工作就行！
她给自己一个大大的微笑，把自己的东西搬到小房间内，找了一块抹布就开始清理桌子，打扫灰尘。忙了一个小时后，看起来清爽干净了许多。明天再带几盆盆栽过来就更加像模像样了。
她伸了一个懒腰，刚刚坐了下来。
房间的小门就被打开，进来的是新闻编辑部的正式员工崔丽丽，她捂着鼻子把一份文案和U盘递给钱小小。
“实习生？这是今天早上的采访稿，你按照上面的要求整理出一份初稿。下午三点前要用。”
钱小小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扫了一眼，点头说好。
崔丽丽看了看这件屋子的环境，啧啧地说：“实习生，你是不是得罪报社哪位老大了？”
钱小小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得罪？没有啊……”
“没有？那你怎么会被安排到这种鸟不拉屎的破地方？看这灰尘，啧啧，方姐这次也够狠的，这里三年都没有人用过了。”
“……”
钱小小的心有些不安，对于被排挤这种事她见怪不怪了。之前同学排挤她是因为在贵族学校中她穷酸，可是为什么第一天进公司就会被人针对呢……
或许，这只是个意外吧。
钱小小对崔丽丽笑了笑，转移话题说：“谢谢你，稿子我会尽快整理好的。”
“好。”崔丽丽离开了两步又倒退回来，饶有兴趣地问：“你叫钱小小？”
“嗯，怎么了？”
“言止的女朋友跟你同名诶……”
“唔……，我就是。”
“哇，真的吗！”
崔丽丽压抑住兴奋劲小跑回办公区，不一会儿又带来一众花痴言止的女同事前来“参观”钱小小。
一群同事在门口指指点点，让钱小小后背的汗毛直竖。
“钱小小，我们可以要言止的签名吗？或者私人物品什么的吗？”
同事关系要打好，钱小小需要不时地停下手中的工作挤出笑容说：“可以啊……”
“哇，太好了太好了！小小，言止会来接你下班吗？”
钱小小边忙工作，一边还忙着跟同事打诨，“那个，他很忙，所以我自己会回去的……”
“你第一天实习，他都不来接你的吗？他就这么放心你？”
“他放心得很。”
一群女人七嘴八舌的问题不断：“小小，你是怎么勾上言止的啊？听说你们两个又和好了，我就说苏芷蔓那种女人肯定插足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小小，我问你，怎么抓住那种极品男人的心，怎么让他回心转意，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
“唔，那个……”
“你们一个个都吃饱了撑着没事做了吗！明天的稿子是不是都准备好了！？”
方棋突然出现在一群人背后，把这些八卦女人吓得半死。
“方姐……”
方棋的死鱼眼一瞪，气势汹汹地说：“今天整个部门加班！不到十一点都不许下班！”
听见一片心碎的声音。
方棋又冷冷瞥了一眼钱小小，说：“钱小小，你可以正常五点下班。其他人，都给我回去干活！”
“是……”
钱小小感受到同事对自己不满的眼神正从四面八方而来。
她们心底都埋怨，凭什么钱小小就可以不用加班？明明她也一起聊天了，我们犯错还不都是因为她？
所有人都垂头丧气地走了，钱小小从后面叫住方棋，问：“方部长，为什么我可以不用加班？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也可以留下来做点事情的。”
苏棋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搭着她的肩，说：“因为社长特别吩咐，让我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