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待感情的态度是暴烈而直接的,怎经得起这样艾昧的诱惑,万一脑袋一发昏就激青四射了。我有一种兔子逼急了咬人的感觉,一把将他重重的推开,“你……你再这样我就打人了。”
靳绍忽然笑了,他按了一下按钮,漂亮的灯光打开,整个房间亮堂了起来,原来这里是封闭的衣帽间。他赤倮着上身,拿了一件运动衣从头套上,遮住了令人血脉喷张的身体,然后转过身来坏坏的微笑,“你又胡思乱想,想了一些不该想的画面。”
原来刚才又在耍我!每次都可恶的戏弄人!我怒道:“胡说什么,我什么都没想。”
“我才没有胡说。”他还超正经的说,“我看一个人的眼睛的时候,就可以看透他的心。看向一面墙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墙外面的景象。”说完,他把鞋子也换了,看样子是要出去户外运动。
我说:“你……你有超异能力?”
靳绍愣了一下,忽然调皮的笑了,“你说是就是吧。”
不可能!那太可怕了!那假如他跟在我附近的话,那人家在房间里干什么,他岂不是全都能看见了?
他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人类自己都看不透自己的心,我又能看得到什么?人太复杂了,一会这样想,一会那样想,变得比风还快,得到了这样,还想要那样。尤其是你。”
管我什么事,女人都是这样的。什么样的如意,都满足不了人心永远无法填满的欲壑。不过,女人一般也只是想想而已,却不一定会去做。
他数着手指头说:“这一秒,你在想,多么的思念我,下一秒你又在想一定要把我赶走。紧接着又在想,要是真走了,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他摇了摇头。
被说破了心事,我瞬间脸通红,完了,以后面对这个人,我有心理阴影了。
靳绍忽然拉住了我的手,就往外走。
“去哪?”我问道。
“去骑马呀!”
正在庭院里赏花的乔生,看到我们之后,立刻气不可耐的样子,“绍绍!你有没有认真考虑过我的意见,直接把她捆了带走,别折腾了!”
遮阳伞下面的小桌子上摆了晶莹剔透的水果盘,我捡起了一只草莓,随手朝后扔了过去。
砰的一下砸到了正在抱不停怨的乔生脑袋上,他立刻大喊:“哼!你都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回家找南阳去!”
我解开了树下的绳子,翻身上马,抚摸着它雪白的鬃毛。
另一边,乔生生气归生气,还是体贴的为自己的老板牵来了一匹漂亮的黑马。靳绍骑上马,拉起马绳,“驾!”
我偷瞄了一眼,那人白白的肌肤,骑在墨黑发亮的骏马上,煞是好看。
两匹骏马穿过花丛,在原野上并肩疾驰着。
我的心情也无与伦比的轻松舒畅,每次和靳绍在一起的时候,都仿佛什么都不用担心,也没有任何烦恼,只有自由自在。
不必担心自己的状况不佳,亦不必忧虑是否会失去宠爱。
两匹马儿停在了小小的山坡上,我勒住马绳,“前面我就要到家了,靳绍,我和你说的事你答应吗?”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他说,“明天我就和乔生回西安。”
我惊喜的说:“真的吗,谢谢你。”当然,心里也有一丝忧伤,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了。
“不用急着说谢谢。”他说,“我是有条件的。”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紧张了起来,“毛条件?”
他说:“这个条件就是,有空的话去西安看看南阳。”
我很奇怪,“为什么呀?”
“他是你的亲哥哥,你可以抛弃我,但是不能连自己从小照顾你长大的兄长也彻底遗忘。”
我一下子蒙了,“可是,和我青梅竹马的那个人是管毅啊。”
靳绍把一叠纸递给了我,还有一部手机,“这些资料你看看吧,哪天你醒悟了,想要回到我们的身边,就用这部手机联系我,我会来接你。”
马儿转过头去,载着他离去,他回头最后看了我一眼,渐渐消失在树林深处。
那是管毅的资料,想必是靳绍派人精心去调查的,知道我不一定会相信,所以让我自己做决定。
那份资料上说管毅其实是中德混血儿,他从小在泰国长大,少年时专打地下黑拳。后被静堂送回德国深造。
这和我脑海里的管毅,完完全全没有相同之处。可我依然很清楚的记得,少时他是如何照顾我,给我十足的安全感。
几分钟之后,我把那些纸全烧了。
我知道一切谜底都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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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管毅的伤彻底好了,但是他要履行和别人约定过的一场地下赛车,时间是今天晚上的十点钟之后,所以我们开着车离开了小镇,重新回到了旧金山。
路上,李瑞打来电话,“教官,您回国之前要去看望下严莉吗?”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已经把她忘得干干净净。我一阵心虚,最后一次见她,我记得还是在曾经居住的单身公寓。当时她偷袭我,被我开枪打中了腿关节,那个地方的枪伤是最难治愈的,伤筋动骨一百天,算一算日子她现在还不该能下病床的。
不知道她当时如何解释自己的枪伤,我猜测她不敢照实说出偷袭我的事,可是女人心海底针,万一见了面,她一受刺激把我给供出来了怎么办,我当时可是收下了窃听器。我偷偷瞄了一眼管毅,他的面容很平静,“不了,你替我去看看她,让她好好养伤,尽早归队。”
李瑞回应道:“好的。”
看他们结束了谈话,我在一边试探的说:“严莉不是你的助理吗?她也在美国?”
“嗯。”他漫不经心的说,“前段时间她受伤不轻,而且都是枪伤,在国内住院不方便,所以送到这边来治疗了。”
“喔。”我继续试探道,“她怎么了?出任务的时候受伤了?”
可是管毅显然对这个话题一点兴趣都没有,“也许吧。”
再问下去就会引起他的怀疑和反感了,我把视线收回,看向前方,心里思量着,这说明这么长的时间,他根本就没在乎过这个女人的死活,对他来说,她现在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废品了。
尽管是身边朝夕相处的人,他也毫不在乎,那温柔款款不过只是令女人痴迷的手段。
如果没见过他动真情的那一刻,我会以为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包括从前的我。很久很久以前那个下雨的夜晚,当我推开门,看到他坐在落地窗前,手心里握着怀表里的一个女人的照片,像是握着今生至爱。
当时他眼神似海,却不为我而蓝。
而现在,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是发自内心的爱恋?还是又一场令女人沉迷的骗局?可即使我百般思量也没法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静堂有一项特殊的训练,合格通过的杀手,警察用最先进的测谎仪也不能测出他们所言的真假。而管毅,就是这项训练唯一的老师。
一个心思深沉的心理医生,有谁能真正看透他?
也许只有生死攸关的一刹那,血淋淋的现实才能检测出他那颗深埋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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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行到了杰弗逊街和泰勒街交汇处,那里竖立着一个圆形广告牌,画着大螃蟹,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很多游客专程来到这儿吃丹金尼斯大海蟹。
我们找了一家海鲜餐厅,整个装修风格都是开放式厨房,每位餐桌配备一位大厨现场烹饪,客人和主厨将共同体验亲手烹制美食所带来的成就感,而我的大厨当然就是教官先生喽。
他教我一起做料理,没有红烧、也没有调料粉,全靠恰当的火候把海鲜的新鲜肥嫩烹饪出来。吃起来淋漓尽致,鲜美的程度难以言表。晚餐很开心,可是用餐之后就发生了一件不开心的事。
管毅要去酒吧见一位朋友,可是到了附近之后,他要把我留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馆。qu男人确实都接受不了女人时时刻刻跟着,可是,鬼知道他是不是见什么旧情人啊。我坚持要跟他一起去,来回争执了两次,一向大男子主义的他,已经开始脸色不悦。
我只好退一步说道:“好吧,那你早去早回。”
但是,等他前脚刚走,我就站起来准备悄悄跟着一块去。推开咖啡馆的门,我匆匆忙忙间撞倒了一个人,我抬起头正准备继续追去,可就这么一耽搁,管毅已经走远了。
我叹了口气,这才去看我撞到的那个人,第一眼看去就是一位温和的俊颜绅士,他穿着帅气清新的棉麻料衬衫,剪裁优雅的修身设计,让整个人散发出内敛雅致的气质。
我惊讶极了,“王医生?你怎么在这啊?”
他微笑起来宛若春风拂面,“蓝小姐,好久不见。”王医生是阿伦的一个远房亲戚,订婚前我去找他做过心理治疗,当时他给我使用了电击治疗,只可惜没有什么效果。现在他换掉了白色的医生服,看起来出类拔萃又赏心悦目,我差点都不敢认了。
阿伦的家族基因一定非常好,出来的帅哥都是相貌气质学识品味相当高等级的绅士,情商也都很高,这样的男人谈的女朋友也绝对都是非常优秀的。
我的眼神一边匆忙的在人群中扫描,一边说:“我是来旅游的,你呢?”
“噢,我本来是回来探望亲戚的,可是亲戚家出了些不好的事。我就出来散散心。”王医生说,“刚才出去的那位男士是你的先生吧,我碰巧在窗外看到你们了,你这么着急该不会是……”
“没有啦,我就是想跟他一块见朋友呢,可是他不肯带我。”
“那么,我劝你最好尊重先生的意见,不要跟过去。好久没见,不如坐下来和我喝杯咖啡聊聊天。”
我只好坐了下来,点了杯摩卡。咖啡杯里漂浮着树叶拉花,袅袅的咖啡香气钻入鼻中,我喝了一口,还是有些心神不宁的望着窗外,还是试图可以再找到管毅的身影,多希望他可以回来带我一块走。
王医生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情,“怎么?还是不放心吗?可是你这样的行为只会破坏夫妻感情。”
我说:“可是自从结婚后,每一天我都在担心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他的行踪我都要知道,可是唯独今天晚上他要去见什么人,在哪见,都不告诉我,也不带我去。”
王医生很绅士的帮我在咖啡里加了点糖,又拌了牛奶,听完我的话,他有些意外,“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你的变化蛮大的。一个人对另一人热恋,多少都有点自己给自己画地为牢的成分。可是你们不是已经恋爱很多年了吗?”
我愣住了,确实啊,明明已经相识那么多年了,可是我却感觉现在感情才刚刚升温,正处在如胶似漆一刻都不能分开的热恋期。凡是爱过的人,都知道那种寝食难安的折磨。根据专家所说,这种情况一般只会处于热恋的前三个月。
“王医生!”我说,“像你们这样的职业,了解女人的心思易如反掌。很多女人都喜欢帅气的心理医生,整天和她们打交道,出规的几率会很高吗?”
王医生微微笑,“千里搭凉棚,没有不散的宴席。人生短促,在我们这些心理医生看来,男女相逢的爱火,只是一时幻觉,都是被荷尔蒙控制的。”
“知道那不过是荷尔蒙,就一定会忠诚了吗?”
他说:“其实,你不要把别人想的就应该无条件对自己很忠诚。”
我把咖啡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为什么啊!男人如果连最基础的忠诚都没有,那算什么爱人啊。那就是人渣!”
王医生说:“因为当你开始怀疑爱情的时候,就已经犯了不忠的戒。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忠诚呢?”
我一下子愣住了,这应该是我第二次见到王医生吧,我甚至连他的全名都不知道,可是他的建议我总是能听得进去,也愿意改。
男女之爱,犹如两刃刀,可以把人心切的粉碎。如果我胸膛里的那颗心,平淡无情,那该有多好啊。可惜人有各种不同,有人天生淡定,有人天生热烈,而我偏偏就是不爱则已,动了心就爱恨激烈的七杀女。
对我来说,世间一切,皆为虚幻,唯有感觉最真实。
也许有一天,我也会修炼的百毒不侵,但那一定经历过无数次的粉碎。我好怕那时的我,会冷漠的看着今天的我,就像看一个白痴一样。
就在这时,窗外的人群涌动处,突然出现了管毅帅气的身影,我猛地站了起来,他回来了!
王医生微笑道:“看来你的丈夫还是很宠你的,去吧,再见。”
“再见!回国后,有空我会去找你的。”我把王医生抛在咖啡馆里,跑了出去。
管毅径直向我走来,我满心欢喜的迎了上去,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走吧。”
我故意说道:“去哪?”先给自己先垫一个台阶,以免显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了。但是!这家伙要是敢让我空欢喜一场,我就让他好看!
“还装?都快笑成花了。”他捏了一下我的脸说,“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夫。刚才是我不好,以后你想跟着我去哪,我都会和你一起去的。”
我跳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教官先生,你的思想觉悟越来越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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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湾高楼长桥的恬静夜景掩盖下,旧金山城充斥着性,毒品与罪恶的疯狂交欢。
在蓝调摇滚的音乐声中,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情愿我跟来了,因为这是一家同性恋酒吧,赤倮上身的男人比比皆是,我这个瑟女无疑就是小老鼠掉进了蜜里,眼睛都不够使了。
终于见识到什么叫物裕横流,放当不羁了,往哪里看都是白花花的禸体,身边一对对情侣,旁若无人互相嗳抚,缠免着。管毅当然不希望我在这里大吃冰淇淋,“老老实实在这坐着,不要和别人搭讪。”
切……那口气好像我是难以保护自己的未成年少女一样。难道我一个堂堂女杀手,还不如来这里玩的小妹妹吗。
我独自坐在吧台,晃动着鸡尾酒,目光追随着管毅的身影,他一直走到人群的尽头,几个西方人在那里等他,根据他们的外貌,漂亮尖尖的鼻子,蓝色的眼睛,金色的头发,应该是属于日耳曼民族,但是不知道是哪国人。
我观察着他们,即使身在肉裕横流的酒吧里,这些人的严谨气质,仍然显得和这里浪漫奔放的气场格格不入。管毅的这几位朋友和他一样,都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类型的,该不会是德国人吧?
我突然想到了在古堡中惊鸿一瞥的亚瑟,正值青春年少,却用华丽的长跑将身体层层包裹,高高的领子遮挡住一张美艳禁裕的脸。
这时,终于有人开口了,距离比较远,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我能读懂唇语,他们之间用的是德语交流。
管毅问道:“我要的原料带来了吗?”
“带来了。”为首的一个人说,“但是这药,还要继续调配试验。”
“不必了,我带回自己的实验室继续试验。”
“好的,这边请。”
聊天中,他们忽然侧过身去,向通道走去。这样我就看不到他们之间的交流了。
我百无聊赖的向四周漫无目的望去,突然眼前一亮,顿时坐得笔直笔直的,眼睛贪婪的紧盯着对面。
那是一个极其美艳的亚洲女人,也是一个艳绝天地的妖孽,她缓缓在狂欢的人群中走着,曲线玲珑的身躯渐渐清晰了起来。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性感大美女,尖尖的下巴,妖娆曲线的身材,她看起来就像是游走在聊斋故事里,专门在深夜吸食男人阳气的美女蛇。
等等!她似乎对男人没得兴趣,而是径直朝我走来,我朝后望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在等他。
回过头来,她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这么近的距离,透明的薄纱下,她的身体一览无遗,这世上能有这样身材的人寥寥无几,不仅男人血脉喷张,就连女人看了也受不了。
她说话的腔调也非常性感,“好看吗?”那双勾魂眼中是赤倮倮的诱惑。
我叹了一口气肯定的说:“好看。”
“不嫉妒吗?”她玩味的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我的身材经过长期的体能训练还算可以,但显然跟这种尤物是不能比的,谁知道她们都是吃了什么把自己给吃成了充气娃娃,我嘴硬的说:“干嘛要嫉妒!”
她双手抱在怀里,依着酒台,“一般女人看我的眼神都是充满了恨意,因为她们怕我勾走男人的魂。”
一个从容不迫展示自己妩媚身体的女人,是多少的性感啊。
“我也怕,所以在我老公回来之前你还是走吧。”我说。就灵魂而言,我觉得我是雌雄同体的,完全能看着她的美艳流口水,可是基于身体构造,我跟美女是没缘分了,更怕她会抢走我的男人。
“噢?”她妖娆的微笑,伸出手来轻轻抚摸我的脸,冰冷的寒气从毛孔渗入到血管,就像是一个死人在爱抚我一般。
我害怕的从椅子上滑下来,躲开她就往一边跑。迈开腿,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抓住一般,她的指尖轻轻碰触到我,两人的肌肤立刻像蛇一般纠缠在了一起。她丰满冰冷的身体贴在了我身上,“乖,跟我走。”
“好。”我就像被催眠一般,呆呆的跟着她。
就在这时,突然一只温热的手一把拽住了我,就在一刹那,我被人一把拉了过去。
一把消音手枪无情的抵在了她的额头上,管毅的手握着枪,另一只手紧紧搂着我。
她没有丝毫的惧怕,微笑的更加魅惑了,我原以为管毅不过是吓唬一下她而已,于是拉了拉他的衣角就要离开。可是紧接着一声枪响,与此同时,他掀起了一张桌布挡在了我的身上,我能感觉那热热的血浆喷了出来,尽数洒在了布上。
全场的惊叫声起,慌乱中,我看到了那女人被一枪爆头,倒在血泊里。那场面非常血腥可怕,我不敢再去看,他拉着我,推开门径直离开。
到了外面,夏日的凉风吹过来,我只穿着吊带裙,有些冷飕飕。管毅走在我的身边,没有碰触我,只是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那温存细致的动作,加上刚才冷酷残暴的一幕,让我感觉他会杀了任何试着得到我的东西。
而且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屠杀。
沉默了一会,我解释说:“真的不怪我,是她缠着我的。”
管毅冷冷的说:“你不瑟米米的看着人家,人家会缠上你吗。”
“她长那么漂亮,我能不看吗。”说到这,我很奇怪的说,“可你为什么一眼都不看啊。”
“没有人能秀惑的了我。”他淡淡的说,“除非那个人是在拿整个生命来爱我。”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趁机讨好,“那个人不就是我吗。”
他微微笑了,宠溺的拨乱我的头发。可我却从车镜中看到他笑容里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