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认真的听着这周围的对话,以至于他的阳春面上来都不曾发觉。
“爷,爷,你的面。”度松推了推他。
江止反应过来,拿起筷子就吃起来,那气势看起来吃的很香,度松都看呆了,这是丞相大人么。坐在他对面的几个百姓也狐疑的看着他。
江止擦了擦嘴,又点了一碗面,满足的道:“哎!这阳春面还真不错,这俩位小哥你们觉的呢!”
对方只是默然的点点头,这估计是哪家的公子没吃过他们这些普通百姓的食物。
“哎!这俩位小哥,我是一个外地人刚来这里,这街上的人怎么都在讨论惨死,怎么回事啊!”
这一话题可勾起了他们的兴趣,其中一个道:“哎!你是不知道,昨夜尚书府一家上下人都死了。”
“这么吓人,这么多人怎么一夜之间全死了,这不太可能吧!”江止故意道。
“怎么不可能,三年前,皇城里的兵部大人,还不是一夜全死。”
“居然有这种事,那没有查出来么?凶手呢?”
“咳,要是抓到了凶手,这还会发生今天这事么!”
“这位小哥的意思是尚书大人和兵部大人都是被同样的人杀死的。”
“哎哎!我可没说这话,我吃饱了,你吃饱了没,吃饱了就快走。”俩人匆匆离去,这朝廷的事他们也只是简单的猜测。
“爷,看来这事应该是同一群杀手所为。”度松这下知道江止的来意,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连他们都猜的出来,我怎么猜不出来。”江止指着刚上来的面,对度松道:“把这碗吃掉,别浪费。”
“啊!”
“啊什么啊,这花的可是本相的银子。”
由于受伤原因,墨兮酒无法练剑,也无法打坐,也只能站在镜子面前对着自己的脸上画,这副相貌固然漂亮,可是在没有离开这之前,她还是要以原来的丑陋相貌见人,不然会徒增一些没有必要的烦恼。这凭之前的印象画了个大概倒也差不多。墨兮酒对着镜子中笑,果然天壤之别。
“皇嫂,皇嫂。”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墨兮酒忙把一些胭脂粉末给收起来了。
打开门,是小王爷,身后除了楚风那个人,还有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正是墨兮酒见过几面的平遥公主。
她怎么会来这里,她这院子里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小王爷,你怎么又来了,我这里可是深宫后院,可不是乱走的。”
“咳,皇兄早就说过,这皇宫里的每一处角落对本王没有禁忌。皇嫂莫要担心,本王今天是来探望皇兄,顺便就来看看你。”
“麒煊,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皇嫂,怎么长的这么丑,本公主记得你说过,你不是不跟丑的人交朋友么。”平遥公主开口就是嫌弃,她之前的几年里并不在皇城里,因此墨兮酒之前也未曾与她见过面,这平遥公主一见自然不知她是被废的皇后。
“皇姐,你乱说什么,她是本王的皇嫂,本王就是喜欢和她在一起,怎么了,你要是不喜欢,大可不必和本王来。”麒煊对平遥的态度有些不满。
平遥看到麒煊这样的态度也愣了一愣,她和麒泽一样对这个弟弟是极好的,之前在她离开的几年里,她的这个弟弟受了什么刺激,一些事记不清,她更加疼惜这个弟弟,见这个弟弟跟自己闹别扭,她笑了一下,抱住麒煊宠溺的道:“本公主的好皇弟,你在生皇姐什么气呢!皇姐不是故意的啦!”
“小王爷,公主平时就是心直口快,你也不是不知道。”一旁的楚风也劝说道。
“小王爷,平遥公主说的是实话,没什么好生气的。”墨兮酒看着这对外皇家里难得关系好的姐弟,不忍因为自己而让他们关系变化,况且她说的是实话,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会这样想,就是有的说出来,有的不说出来。
“好了,好了,本王就随便生生气,皇姐下次你可不能这样了,本王来介绍一下你们,皇嫂,这位是本王的皇姐,不可一世的平遥公主。”
“嘿!你这小崽子,怎么说本公主的呢!”平遥轻轻的捏了一下麒煊的耳朵。
“本王说的是实话,这皇城里谁不知道啊!好了,别吵了,这位是本王唯一承认的皇嫂,之前的墨皇后。”
“墨皇后?”平遥看着墨兮酒,“你就是那个貌丑却贤德的墨皇后?”
平遥终于明白这样一个丑女人怎么会在这后宫中,当年的事她就算远在它乡,也知道些。
墨兮酒点点头,“不过现在已经不是皇后了,只是麒煊这样叫而已。”
“好了,本公主也不和你说客气话,本公主今日就和皇弟来看一下他的皇嫂,本公主叫平遥,麒煊所喜欢的人,本公主也喜欢。好了,本公主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本公主先走了。麒煊,近日发生这样的事,你小心点。”
“皇姐放心吧!本王没做什么亏心事,这些人没理由找上门来。”麒煊他是小王爷,虽为皇亲国戚,不过他为人一向光明,少年心性,相信好人有好报,可这世界上的事哪有这么简单,老天爷会有眼瞎的时候,在老天这么眼瞎的时候,人必须要好好保护自己。
“身为皇家的人,就算没做什么事也说不清楚被人暗算,楚风,你可要保护好小王爷,若是出任何闪失,拿你是问。”
“是,公主,楚风一定会拼死保护住小王爷的。”
墨兮酒听着有些疑惑,待平遥公主走后,便问道:“小王爷,这发生了什么事,我看公主很担心你。”
麒煊躺在树下,抬头看着春日的天空,一片慰蓝,让人心旷神怡,这样的一片天,倒不像是这宫中的天,道:“昨天晚上,尚书府上上下下九十多条人命全都没了,听说好像有一个刚出生的小少爷失踪了。”
墨兮酒听了疙瘩一声,凭直觉这是杀手所为,为了不让麒煊怀疑,她还是惊讶的道:“这太吓人了吧!没查出事什么人么!”
“没有,哪有这么快的速度,这尚书大人也不知得罪了什么大神,赌上了自己一家的命,朝廷和民间对这事都很关心,皇兄现在又有事头疼,这刚废了一个丞相,立了一个丞相,又没了一个尚书,不过,这件事是交给那个所谓的丞相去查。”
“这事不是应该大理寺查的么!这一新丞相,怎么能担当大任。”
“皇嫂,你在这深宫中可就不知道了吧,这个丞相虽说年纪轻轻,看着也花了点,不过他居然有所有大臣的罪状,不简单呐!”
墨兮酒不知为何听到花了点这个词就想起那个男子,把这些抛开在脑后,为了不让麒煊怀疑,转口道:“小王爷,发生这样的事,你可要注意安全,这皇城里处处透露着危险。”
“哎呀!皇嫂,本王知道啦!皇嫂,你的伤怎么样了,本王给你的那些药还好用吧!”
“效果好的很,估计在用几次,就可以好了。”
墨兮酒发现身边有一个人关心真的是让人暖心的一件事。
养心殿内,麒泽半躺在椅子上,昨夜喝了些酒,今天早上又出现尚书府这种大事,他有些难得的烦躁,以前比这更难搞的事也不是没有,大概是那个人来了,这么多年,他对他还是惧怕。
“皇兄”说是有事的平遥公主来到了养心殿,看到了皇兄这一番模样,不忍关心道:“皇兄你怎么了?”
“没事,皇兄就是有这头晕,你不是和麒煊一同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麒煊呢!”
“皇兄,平遥问你件事,墨皇后是不是就是冷宫中的那个?她还活着?”她现在一脸的担心。
“是啊!怎么了?”
“真的是她,当年平遥虽然不在宫中,不过也听说过,这墨皇后是墨相极其疼爱的女儿,而且当年墨相一家被斩,墨皇后凭先帝的圣旨而活着,是这样的么?”
麒泽点点头,道:“平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皇兄,墨皇后是丞相之女,当日里皇兄杀了墨丞相一家,现在麒煊对她跟信任,平遥是担心,这墨皇后若是对皇兄怀恨在心,虽说她贤德,可人心难测,还是杀父之仇,若是她利用麒煊来报复,可怎么办!”
麒泽脑子里想起了关于墨兮酒的画面,这个女人真的和贤德没有半分的关系,她报复林相还有要杀月儿的那股狠劲,无不显示了她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可是,麒泽不知为何还是有些相信她,冤有头,债有主,他相信她不会那样做,一种直觉,她的作风不像是宫里人那种报复的办法,反倒是有些像江湖儿女。
“皇兄,平遥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使得麒煊这样,平遥现在不想要让任何人来伤害我们兄妹三人,若是她真的对麒煊意图不轨,平遥定会……”
“定会让她生不如死。”平遥的话还没有说完,麒泽就说了一句,他的眼里是那种冷狠。
平遥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