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要什么证?”
曾言细细打量眼前的大和尚,宝相庄严,神光内敛,不像是一般的江湖骗子,有几分道行,然后傲然道:“曾某乃是进士出身,当年金殿之上,位列二甲,如何算不上读书之人,如何算不上儒家弟子。”
加特林菩萨摇摇头,双手合十道:“贫僧见你,胸有成竹想来必有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哦,那依和尚之见,又当如何。”
曾言挑了挑眉头,出言质问道,袖中双手紧握,表面虽然风轻云淡,但实际上心中怒火已生。
在一旁王朗乐呵呵的看戏,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就差一只板凳和一把瓜子了。
“贫僧怎么看,关你何事。”
加特林菩萨不屑的道:“倒是你居心不良,遇到对佛门不利”
“来,来,来,先让贫僧捶上三拳。”
话音刚落,曾言就看到,一双沙包大的洁白如玉拳头向他打来,如神如魔,势不可挡。
“这一拳打你居心不良,对佛门图谋不轨。”
只听到“啪”的一声,曾言顿时眼冒金星,整个人不知道天南地北,只剩下一丝灵智因为愤怒执着而清明,隐隐约约能听到外界发生什么。
在一旁端坐的王朗看到这一幕不禁郁闷的喃喃道:“和尚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按照一般套路,不应该是大师开释,用佛法禅意普渡世人,着么用上拳头了。
“哎呦,还醒着。”
事实证明,能保持清明不是一件幸事,因为曾言听到了那个和尚的下一句话。
“这第二拳打你,没证还敢自称,儒家弟子!”
“是谁给你的勇气!”
第二拳尚未落下,曾言不禁勃然大怒,他是儒家弟子还需佛门来评论,但任凭他如何反抗,却无可奈何的受了一拳,最终外伤内火之下,他幸福的昏过去。
“唉,昏过去了。”
“看着这位施主与我佛无缘,不能聆听教化。”
“也罢,这第三拳,且记下。”
加特林菩萨看着鼻青脸肿,昏迷在地的曾信扼腕叹息,仿佛眼前这个不是他打的,而是出于出家人的慈悲为怀。
“施主,你可对我佛门有意见。”不在搭理曾信,加特林菩萨扭头看向王朗微笑道,口中露出四十颗真真切切的洁白牙齿。
王朗顿时不寒而栗,堪比鬼仙真人的修为带给不了他任何安全感,连忙摇摇头道:“不,不,不,在下对佛门没有丝毫意见,曾信他是咎由自取。”
“谅其腐草之萤光,如何比得上天空之皓月,大师之神通。”
加特林菩萨深深的看了王朗一样,仿佛看到了过去未来,看到本源气数,然后微笑道:“施主果然慧根极佳,与我佛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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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之后,曾信勉强的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旁边的王朗连忙问道:“贤弟,那和尚呢。”
“走了。”王朗淡然道
“走了!”曾言诧异的叫了一声,紧接着大惊失色喊到:“我的文气呢!”
“和尚,一定是那和尚!”
一时间曾信失去了平时的淡然,在蹲在地上大喊大叫,宣泄自己的情绪,来抚平心中的不安。
王朗怜悯的看了曾言一眼,无知者无畏,曾言看到不过是修为文气消失,而他王朗看到的气数命格上的断绝。
第二拳之下,原本金黄色气运瞬间炸开,浅青色的本命被横腰斩断,一切归于灰白本命,此时此刻曾信与平头百姓无二,甚至有些不如。
“曾兄,我先行一步了。”
怜悯过后,王朗缓缓道了一句,然后就离开,神情自然,丝毫没有将曾言这般惨样,放在心中。
他本身盗天宗之人,前来不过是为了盗运,如今曾言已经没用了,自然不放在心上。
百里八宝山脉,崇山峻岭,巍峨的大山重重叠叠,连绵起伏,如卧龙,似伏虎,近处的山林是一片苍松翠柏,郁郁葱葱,如今大日初升起,依稀还能看见巍峨的山峦和环绕山间的雾气。
加特林菩萨缓缓的走上山去,每一踏步与之前的距离分毫不差,行如风,意如火。
而在一旁的护山僧人看到他上山却没有阻止,因为今天是佛门大会,任何僧人都可上场。
行到半山腰之时,加特林菩萨看了山下一眼,透过层层空间,看到客栈之中的曾信,然后收回目光不在理会。
哪怕此界佛门有种种不好,哪怕佛门有种种陋习,但也轮不到外人算计,面对弊端加特林菩萨自然会使出雷霆手段。
终究是内部矛盾,若是外人插手,加特林菩萨是护短,光明自在极乐净土是护短的,五百大阿罗汉,三千菩萨是护短的。
那盘坐星海之上,身如琉璃,内外明澈,以大光明普照恒沙世界的南无光明自在王佛是护短的。
佛门弟子佛门事,若是有人敢反驳就让人知道什么是佛法无边,普渡世人。
光明自在极乐净土修的可不是因果大道,.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这句话可是光明自在佛祖他老人家亲口说的。
八宝山脉,最高峰山巅,一座巨大道台修筑在中央,上边无数的和尚谈经论道,互相打禅机,主要是有分两派,一为密宗,一为禅宗。
而道台之上最引人注目的两尊和尚,一个是只有七八岁的活佛,盘坐于白莲花之上,漂浮在半空之中,口若悬河,佛门经文随手拈来,时不时夹杂几句自己的佛法,理解,纯净的眼中闪耀智慧的光辉,与其说他是在谈经论道不如说他是在向众僧传法授道。
而与其对立的一位白衣僧人,简简单单的盘坐于虚空之中,不开口,不说话,身后有菩提树显化,却拈花一笑,宛如当初的摩柯迦叶,不言不语却有无上佛法显化,无上菩提临心,让下方僧人受益匪浅。
看到这宛若神佛的一幕幕,南无加特林菩萨摇摇头,他本就是神佛,这种场面就多了。
“我觉得不行”